0160 欲擒故縱
作者:意聖域      更新:2020-12-15 10:53      字數:3662
  日放正在胡思亂想之際,天空中的兩條巨龍結束了戰鬥,幻化成無數的星光紛紛落下,如同下了一場流星雨一般,絢麗奪目。

  彤然與音菲四目相對,眼中有重逢的喜悅,更有別樣複雜的情緒,她們把這種心情歸咎於事出突然,未做好心理準備。

  最後,兩人相視一笑,音菲有些不甘心地說:“可惜棋差一招,我還是敗了……”

  “龍魂,你運用得很熟練,看來這百年的時間裏,你並沒有虛度光陰。”彤然讚許道。

  音菲向前幾步,對著彤然單膝下跪,歉然地說:“殿下,因為出了一些情況,我沒能及時去找你們,請恕罪……”

  “你起來……”彤然連忙伸手把音菲扶了起來,“別叫我殿下,在這裏沒有什麽殿下……”

  彤然受不起音菲的大禮,更重要的原因是心虛,音菲以為她是特意來找她的,可是誰又能想到彤然是無意之中被牽涉進來的,她能這樣告訴音菲嗎?當然不能。

  於是趕緊轉移話題,彤然問音菲:“你……你是活著還是……死了?”

  音菲表情僵了一下,瞬間會意,看了看自己渾身上下,啞然失笑:“嗬嗬……在天墓裏呆久了,難免會沾染死氣,讓您誤會了,沒事的,隻要出去多曬曬太陽就能驅散了。”

  “你為何會在這個地方?”彤然又問。

  “說來話長。”音菲拉著彤然向日放走來,“這是天墓新一任守墓人日放,他還有最後一道試煉未完成,還請您多給我幾天的時間,等他正式成為守墓人,我才能放心跟您離開。”

  音菲說了一大堆,彤然全都沒聽進去,她隻聽到了三個字“守墓人”,不由地問:“為什麽是他?他能行嗎?”

  此話一出,日放就不愛聽了,反問:“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行不行,關你什麽事?”

  彤然的臉頓時拉了下來,有些怒意地問:“你這個家夥在這裏過得不錯啊,你是不是忘了什麽?”

  “什麽?”日放一頭霧水。

  彤然直接給了日放一個白眼,這家夥肯定把日陽給忘了,日陽可是當著他的麵被敵人擄走了,居然不當一回事,懶得跟他多說,轉頭對音菲說:“估計你是所托非人了,小心這家夥目的不純,不務正業。”

  音菲當然知道彤然在說什麽,撲哧一笑:“你們認識嗎?”

  “誰跟他(她)認識!”兩人異口同聲,此後就互相看對方不順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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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怎麽回事?金烏的人就像狗皮膏藥一樣,揭都揭不掉?”軌馬氣喘籲籲,暴跳如雷。

  比起他,齊治倒氣定神閑,一邊自顧自地閉目養神,一邊說:“沒想到金烏的追蹤能力會如此厲害,再拖下去,天墓就要降臨,到時候與金烏大部隊硬碰硬,會對我們很不利。”

  “哼!這個還用你說?你不是號稱智囊嗎?現在就沒招了?”軌馬忍不住譏諷。

  齊治深吸一口氣,也不氣惱,淡淡地重複說著:“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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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又讓他們跑了?”日粹捶胸頓足,一陣懊悔。

  “大小姐,不要每次出場都那麽拉風行不行,你大張起鼓地跳出來,他們不跑才怪呢。”日光無奈地摸了摸日粹的頭。

  “後來不是聽你的,動靜小點了嗎?”日粹委屈地嘟著嘴,“可他們設置了連你我也發覺不了的結界,而且範圍還不小,我們隻要一靠近,他們就能察覺到,望風而逃。”

  把軌馬和齊治逼到這個份上的功臣就是日粹的泰迪神犬,這小家夥在鬼屋裏把軌馬和齊治的氣味好好搜集了一番,追得他們到處亂竄。

  但軌馬一夥也學乖了,事先設下好幾道預警防護,一有點風吹草動立馬遁逃,害日光他們老是撲空,他們越是小心謹慎,就越證明他們所行之事越重要。

  “局八是屬兔子的嗎?狡兔三窟,不行了……跑不動了……”日偉直接往地上一趴,也不管這地髒不髒。

  “我也不行了……我也得休息一下。”日粹在日偉身邊找了一塊地坐下。

  日光看著兩人的疲態也不忍心叫他們繼續追,隻能默認全體原地休息。

  “哥,我們不能這樣被動啊,一味地我追他跑,這樣下去什麽時候是個頭啊?”日粹糟心地撓了撓頭。

  “是要想個辦法。”日光蹲下身,思索了一下,說,“也許是我們一心想要抓到他們,才造成了這樣的局麵……”

  “可是哥……”還沒等日光說完,日粹就打斷他,“我們的任務就是阻止他們,不抓到他們何談阻止呢?”

  “我們得換個思維,我們的線收的太緊,他們早成了驚弓之鳥,我們為何不放長線釣大魚?”

  “怎麽個釣法?”日粹一聽有戲,就來了興致。

  “他們不是想利用亡魂偷渡嗎?我們就讓他們施法,到時候再出來搶奪他們的成果,我就不相信天墓的亂流弄不死局八。”日光露出前所未有的陰惻惻的笑。

  “哈哈……那時他們想撤回法術是不可能了,正好卡在他們進退兩難的境地……”日粹立馬抱起了狗腿,“還是哥的腦子好使,我怎麽沒想到!這是局八他們抓女鬼的終極目的,到時候咱們來個截胡,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可是萬一失敗了,讓局八偷渡成功了呢?”趴在地上的日偉忍不住插了一句。

  “閉上你的烏鴉嘴,我哥怎麽可能失敗?”日粹伸手打了日偉一下。

  日偉吃痛得爬起來:“你凶什麽?我隻是說萬一。”

  “即使我們失敗讓局八偷渡成功,那就隻能等天墓降臨時再進去……”日光頓了頓,擔憂地說,“隻是日放那家夥要多撐一會兒。”

  “唉……希望他能向小強一樣堅強。”日粹雙手合十為日放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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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場再次轉移,在夜深人靜時,西郊一處私人會所的庭院裏,齊治拿著羅盤,夜觀星象,像是在卜算什麽,最後確定方位,貼上符紙,作為記號。

  這時,軌馬從外麵走近庭院,對齊治點點頭:“放心吧,我已經在外圍設下九重防護,屏蔽掉我們的氣息,金烏的人沒那麽快追來,你快點施法。”

  軌馬自信滿滿的言論,被躲在陰暗處的某人聽到:“我呸!什麽九重防護,在本大小姐麵前不堪一擊。”

  “噓!小聲點。”日光急忙捂住日粹的嘴。

  好不容易不觸動防護結界潛了進來,這要是被發現,那就功虧一簣了,日光絕對不能讓這種事發生,死死地按住日粹和日偉,以防他們輕舉妄動。

  齊治點點頭,掏出紫玉寶鼎,嘴裏念動咒語,一股白煙從中飄出,慢慢凝結成形,一隻穿著白衣,哀怨淒美的女鬼出現在二人麵前。

  這女鬼正是二人從鬼屋中帶出的那一隻,離開了鬼屋,女鬼的凶厲指數明顯減退了許多,此時她正安靜茫然地漂浮著,並沒有自主意識,顯然她迷失了心智。

  “她現在靈力大減,還能符合你的要求嗎?”軌馬斜睨了齊治一眼。

  “我們是需要靈力強大的鬼物,但這強大絕不能超越你我,否則不好控製。”齊治擺擺手,示意沒問題。

  軌馬挑了挑眉:“事不宜遲,快點開始吧。”

  齊治也不再多說廢話,從寬大的袖口裏取出毛筆與朱砂,在女鬼的前後左右,隔空畫了四道符咒。

  四道血紅色的符咒輕輕盈動,像是逐步吸收女鬼的陰氣一般,慢慢地變成了銀白色,然後一同朝女鬼的頭頂上空匯聚,悠悠轉動,不斷擴大,周圍的磁場也隨之扭曲,隱隱地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正在被牽動。

  片刻後,在女鬼的頭頂上空赫然出現一條深不見底的幽冥之路,像是專門為她準備的一般,隻屬於她而行的路,比夜色更黑,看不清能通往何處,令人不由地心悸。

  “哇靠……這就是通往天墓的路?”日粹按捺不住蠢蠢欲動的心,小聲問日光。

  “誰知道?”日光拍了一下日粹的小腦袋,“別說話,小心暴露。”

  日粹悻悻地吐了吐舌頭,便不再說話。

  站在幽冥之路下方,身上能感覺到無形的壓力,感受到來自天墓的怨念,使得每個毛孔都在微微的顫抖,軌馬的心裏產生前所未有的緊張,此路一去,吉凶難測,但又勢在必行,不得不去。

  齊治並不關心軌馬此刻的心情,他倒神態自若,淡定地念動咒語,手捏指決,隔空又畫了一道符咒,隨手一揚,將符咒打入女鬼的鬼軀之中。

  下一秒,女鬼的鬼軀被符咒催動,迅速膨脹了好幾倍,變成了一個小型的巨人,居高臨下俯瞰著齊治兩人。

  “好了。”齊治向軌馬雙手作揖,恭敬地說,“局長,您隻要進到這女鬼的鬼軀裏,女鬼便會隨著上空的通路,帶您去往天墓。”

  軌馬冷哼了一聲,他心裏的不安多半來自於對齊治的不信任,總覺得會被這老小子擺一道,但又說不出所以然,隻能甕聲甕氣地朝女鬼走去。

  正當軌馬剛剛邁出幾步,躲在暗處的日光狡黠一笑:“就趁現在,咱們去截胡!”

  說話的同時,身體也跟著動了,在日粹和日偉還沒反應過來時,他猶如出膛炮彈,以迅猛之勢朝軌馬撞擊過去。

  忽聽“嘭”一聲巨響,軌馬毫無防備,直接被撞飛,正麵撞在一側的牆壁上,牆壁立刻龜裂開來,仿佛還能聽出骨裂的聲音,讓人聽著都疼。

  日光裝作無辜,對著軌馬抱怨道:“哎呦……這可不關我的事,是你自己沒躲開,出了什麽事可與我無關。”

  “怎麽又是你?你怎麽會在這裏?”齊治被餘震波及到向後退了十幾步,表情驚愕地看著日光,估計是剛才施法損耗靈力太多,現在臉色蒼白,顯得更加麵目可憎。

  “你們設的那幾道結界也算是結界嗎?”日光向齊治身後揚了揚手,“在我們粹粹大小姐麵前,簡直不堪一擊,還敢拿出來顯擺,丟不丟人。”

  齊治轉身一看,身後一男一女正從陰暗處走出,女孩昂著下巴得意洋洋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