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4 夢中女孩
作者:意聖域      更新:2020-12-15 10:53      字數:3654
  “老板,你看我這一身傷……”日偉向眾人展示裸露在外的肌膚上的擦傷,其數量之多讓人觸目驚心,特別是雙手和雙腳上的傷勢最為嚴重。

  日海上前細細查看,笑著說:“小鬼,這點傷沒什麽,回頭給你拿點金創藥,擦擦就沒事了。”

  “前輩……”日偉不滿地嘟起小嘴,委屈的小聲抽泣,“我被人綁架了,差點就回不來,你們就一點也不擔心我嗎?”

  “我們當然擔心你啊!我們全體出動滿古宅找你呢!”王雪莉微笑著說,“就是沒找著,但這不表示我們不關心你啊,你能平安回來,真是謝天謝地啊。”

  王雪莉突如其來的和藹溫柔讓日偉一時不太習慣,竟然無言以對,傻傻地愣了一會兒。

  日光攬住日偉的脖子說:“我們相信你的實力,絕對不會受不住這點挫折,你這隻能說是一點小小的鍛煉,為以後累積經驗,比起你,日陽可是凶險多了,她差點被人砍死。”

  聽日光這麽一說,日偉的眼神擔憂地向日陽掃去,見她安然無恙,好端端地立在一邊,再看看自己一身傷,這能比嗎?

  翻了一個白眼給日光這個無良的老板,日偉滿臉不悅地說:“老板,你這也算安慰人?”

  “你別不信啊!我們抓到行凶者,就關在一樓的雜物房裏,你可以去看看。”日光看到日偉眼神裏的懷疑,力證自己所言非虛。

  “這事回頭我們再慢慢細說。”日海催促道,“你還是說說跟朱莉亞母子是怎麽回事?”

  “純屬巧合!”日偉繼續回憶……

  逃出生天的日偉躺在地上休息片刻,然後起身環顧四周,古宅就在眼前,身上的臭泥讓他極為不舒服,想盡快洗幹淨。

  於是起身往古宅走去,一邊走一邊在心裏咒罵:“要是讓我知道是哪個混蛋把我害成這樣,非宰了他不可。”

  裹滿泥巴的身體非常沉重,每邁一步都十分艱難,怪模怪樣的猶如一尊恐怖的泥像,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臭氣,在這安寧的夜間行蹤詭異。

  日偉好不容易來到古宅門外,正準備敲門時,大門卻開了,正麵迎上神色匆匆的朱莉亞母子。

  本來心裏就有鬼的兩人在大半夜突然見到他這個鬼樣佇立在門口,還不嚇得魂飛魄散,尖叫連連。

  日偉見他倆那副驚恐的樣子,頓時覺得好笑,玩心大起,虛張聲勢地伸著手臂,嘴裏發出低吼:“我是鬼……我是鬼……我從地底來……”

  “鬼啊……鬼啊……”兩人向後一個趔趄,相互絆倒在地,連滾帶爬地逃開,完全顧不上放在大門旁的兩隻行李箱。

  日偉開心地追在他們後麵跑,已然忘了身上的疲憊,跟著他們在一樓偌大的空間裏亂竄,直到把他們逼進客廳。

  日偉玩意正濃,故意揪著嗓子,陰森森地說:“我死得好慘啊!被人扔進一個又黑又臭的地洞裏,全身都痛,好冷……好冷……你們下來陪我……”

  隻是結合自身現狀隨意編的瞎話,換來的是朱莉亞母子更加刺耳的尖叫,想想也是,他們心裏有鬼唄,一說起地洞,他們昨夜可是真的把日偉扔了進去,現在看到冤鬼索命能不嚇死嗎?

  隻能拚命哭喊:“不要……不要……別找我們……別找我們……”

  “那你們說……到底是誰把我扔在這漆黑陰冷的洞中,我有多可憐,你們不明白,說!是不是你們幹的好事……”日偉這句純屬為了烘托氣氛而問的,他哪知道誰是凶手。

  不過這隨口亂說的話,卻起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朱莉亞母子更是一邊尖叫一邊亂竄,最後兩人撞上客廳裏一張雙人沙發才停下來。

  朱莉亞護著兒子向他跪地求饒:“我們是迫不得已才綁架你的……我們不是故意的,心浩啊,你別怨恨我們,可千萬別來找……”

  話還未說完,客廳的燈亮了!所有人都聚集在這裏……

  “原來是他們倆幹得好事。”日偉沒想到這麽快就揪出凶手,反而感到有些失落。

  王雪莉聽完後無奈地搖搖頭,心中感歎世事無常。

  朱莉亞母子綁架了日偉,最後卻是栽在日偉的手裏,這就叫作繭自縛,天理循環,報應不爽!

  希望他們母子將來能洗心革麵,重新做人,別在犯事,像她那麽寬宏大量的主,世間絕無僅有。

  此時,房門被扣響,日陽去應門。

  打開房門,老管家端著一杯牛奶和一大盤麵包進來,對日偉說:“心浩少爺,你一定餓了吧,我給你端來一些吃的。”

  算起來一天未進食又精力耗盡的日偉看到食物本能地吞咽著口水,急忙起身,接過食物說,“謝謝!謝謝!我快餓死了。”

  日偉開始狼吞虎咽,而眾人覺得也不好再打攪他,讓他好好休息,紛紛退出他的房間。

  在房門外,王雪莉叫住準備下樓的老管家,問出了心中一個深藏已久的疑問:“齊叔!我一直想問,我們三十年沒聯係了,您是怎麽知道我的手機號碼?”

  “那是老爺給我的。”老管家回答。

  王雪莉柳眉一擰,又問:“他是怎麽知道的?”

  老管家若有所思地說:“大概是七年前,老爺從外頭回來就一病不起,當時病得很重,以為自己快不行了,就給了我這個號碼,說等他死後打給你,叫你來收屍,我當時瞞著老爺偷偷打過,可是一直沒人接,我以為老爺弄錯了……這次老爺摔下階梯傷得很重,我想讓你回來見最後一麵,所以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再打過去,結果……小姐,你真的回來了……”

  王雪莉的號碼已經用了十幾年,因為工作的需要從來沒有換過,七年前……父親是怎麽獲得的?

  又是七年前……

  七年前自己為什麽不接電話?那時的自己在幹什麽?

  那時的自己正沉浸在痛失愛女的悲痛中,無暇顧及周遭的事,思緒不由地停滯了……

  老管家見王雪莉沉默不語,就和日光一起下了樓,日海也回了房。

  王雪莉回過神來,正要進房門時,看見日陽沒有回房的意思,而是朝樓梯口走去,納悶地問:“你去哪裏?”

  日陽停下腳步,轉身回答:“睡不著,我上樓去看看老爺,要是他沒睡就陪他聊聊天。”繼而饒有興趣地問,“你要不要一起上來?”

  “不了!我怕氣著他老人家就不好了,你也別聊太晚,時候不早了。”王雪莉直接回絕了日陽善意的邀請,隨即進房,並幹脆利落地關上房門,表明自己的態度。

  日陽癟了癟嘴,她了解王雪莉是嘴硬心軟的人,其實很想去見父親,但還是放不下沉澱已久的偏執,說穿了就是不服軟唄。

  踏進三樓王振宇的房間,昏暗的燈光使得整個房間籠罩著陰冷腐朽的氣息,宣誓著房間的主人已是行將就木,離死不遠。

  日陽走到王振宇的床邊坐下,看著麵如白紙的王振宇依舊昏睡著,也許他這樣的狀態在過去的幾年裏應該時有發生,所以傅茜茜和老管家沒有太過擔憂,可是他們卻不知道王振宇被蟲靈附體,身體嚴重虧損。

  一想到這,日陽於心不忍,王振宇長期臥病在床,又加上蟲靈的侵蝕,早已油盡燈枯,倘若他和王雪莉摒棄前嫌,父女重歸於好,是不是很快就要麵臨生離死別?

  日陽不願意這樣想,房東是個好人,她已經失去的太多,也許自己能幫她挽留些什麽。

  深深地歎了口氣,日陽從口袋裏拿出一條金色的珠鏈,這項鏈的墜子上鑲嵌著一顆金黃色的寶石,把墜子放在王振宇的手心裏,自己握住他的手,將靈力通過這顆寶石轉換為生命的源泉注入到他的體內……

  與此同時,在王振宇的房間裏布下結界,監測靈能波動的日光卻沒有發覺異常,因為他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手裏的水晶球上。

  剛剛回房休息的他,躺在床上,掏出衣兜裏的水晶球,對著燈,正觀察著球體裏那順時針轉動的紅點,似乎他能明白小紅點對他表達的意思。

  日光立即坐起身,在床上擺出一個打坐的姿勢,雙手上下交疊,把水晶球包裹在手掌心裏,在掌心處慢慢凝聚起金黃色的光暈,給水晶球注入靈能。

  沒過多久,日光突然意識到自己身處在一片綠油油的草原上。

  青綠色的野草正隨著風一浪接一浪地律動著,野草中還點綴著無數五顏六色的小花,像個頑皮的小精靈隨風跳動。

  頭頂上是藍藍的天,晴空萬裏,掛著奇形怪狀的雲朵,卻不顯得怪異,反而讓人覺得很有趣。

  天邊是一顆大大的太陽,似乎會對人笑,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整個世界純淨無暇,沒有一絲汙染,空氣無比新鮮,猶如孩童心裏的那副最純真的畫,不帶有一點私利與邪惡。

  在草原的中央有一條河,河水幹淨清澈,河麵上的漣漪閃爍著晶瑩的亮光,這條河將這片草原分成了兩個部分。

  日光站在河的這頭,河的那頭也站著一個人。

  那人是個女孩子,穿著潔白的連衣長裙,烏黑亮麗的長發柔順地垂在身後,當微風吹過時,長發與長裙在風中搖曳,美得讓人心悸。

  女孩甜甜地對他一笑,向他伸出纖弱白皙的手,示意他靠近她。

  日光像是著了魔一般,起步向她走去,但隻能走到河邊,就再也無法向前,這條河就像一道無形的屏障,阻斷了他前進的道路,他失落地看著女孩,眼裏透露著無奈。

  兩人隔著河兩兩相望,卻不能彼此再靠近,女孩失望地垂下手,靜靜地看著他,而他能感受到女孩寂寞孤獨的心,他很想幫她,可一時找不到辦法。

  太陽的光線照射在河麵上,蒸發成水霧,煙熏著日光的雙眼,迷蒙間他仿佛看清了女孩的臉,怎麽會是日陽?

  日光大吃一驚,眨了眨眼仔細再看,那女孩長得的確跟日陽很像,但是女孩卻比日陽顯得稚嫩,正值青蔥懵懂的年華。

  女孩的眼神裏盡滿了淡淡的哀傷,不禁讓人心痛,為什麽她會有這樣難過的眼神?

  日光心裏泛著酸澀,要不是河水阻隔,他真想走過去撫一撫女孩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