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
作者:一隻老烏賊      更新:2020-12-15 10:52      字數:2855
  整個開機儀式的記者提問環節也是閃瞎了熊赳赳的狗眼,順便讓她再一次近距離領教到了明星之間的你來我往明槍暗箭,真的各個都是說話之道的十級學者呐!

  熊赳赳在他們強大光環的掩蓋下,愣是一個問題都沒回答上,唯一一個記者提問起她這麽年輕怎麽就當起了總負責人,也被紀諶三兩句話給糊弄過去了。

  不過熊赳赳很慶幸紀諶在,畢竟那個記者提問她的時候,白慕青也在那躍躍欲試的,如果是白慕青幫她回答,大概她現在已經被掛在熱搜上罵半個多小時了吧。

  開機儀式結束,熊赳赳走回後台拿手機想陪著紀諶一起去醫院檢查,哪知白慕青卻在化妝間門口攔住了她。

  “你和昀楓什麽關係?”白慕青問的開門見山。

  熊赳赳納悶,她這是看薛鬱不在才這麽明目張膽的問自己嗎,還沒準備放棄江昀楓這棵大樹哪。

  “老板和員工的關係。”熊赳赳懶得搭理她,這人真是瘋魔到草木皆兵了。

  白慕青卻一把關上了化妝間的門,屋子裏隻剩了她們兩個:“你騙誰哪,像你這種愛搶別人東西的賤人,一定是覺得我和昀楓在一起了嫉妒,故意去勾引他,不然他怎麽會讓你來當這個總負責人,你配嗎?”

  熊赳赳舔了舔後槽牙,笑著歎了口氣:“你不去寫劇本可惜了,自己沒事幹腦補出這麽多劇情不累嗎,我是特助,來當負責人名正言順,你這麽氣急敗壞,難道是覺得我會為難你?”

  白慕青怒目圓瞪,下巴仰起倨傲的不成樣子:“你敢!”

  熊赳赳笑了:“不敢,或者說是不屑,不是每個人都和你一樣覺得全世界都該圍著你轉,也不是每個人都和你一樣覺得全世界都欠你的,想著要報複你。”

  白慕青蹬鼻子上臉:“那你證明給我看,去找昀楓辭了這個負責人的工作。”

  “憑什麽?”熊赳赳簡直要氣笑了,這麽得寸進尺還理所當然的人她還是第一次見。

  “因為我是這部戲的女主角。”白慕青說著環起手臂抱在胸前。

  看到她這麽狂妄自大的樣子,讓剛知道點猛料的熊赳赳怎麽能不反擊哪:“還因為你和薛導關係特殊吧,怎麽,想靠要導演的關係換了我這個負責人?”

  “你放屁!”白慕青說著惱羞成怒,抬手要扇熊赳赳的臉。

  熊赳赳在被她堵在化妝間的那一刻就料到這女的不會善罷甘休,可能還是會動手,早早的有了防備,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白慕青,再一再二不再三,你別惹急了我。”說著毫不留情的把她推在了門上。

  “我從樓梯間摔下去是你推的吧,我查到你前段時間辭退的那個助理了,是你指使她去騙我的。”

  白慕青冷笑:“是又怎麽樣,事過去這麽久誰還能找到把柄,即使你讓那個助理作證,我也能找營銷號和粉絲洗白,別忘了,我是明星你是素人,是不是想嚐嚐網絡暴力的滋味?”

  熊赳赳氣到胸膛快要爆炸了:“你怎麽能這麽不要臉。”

  白慕青在她麵前一點掩飾都沒有,帶著赤/裸又扭曲的笑:“我不要臉?你從小搶我的東西,從小和我作對,你才是不要臉。”

  熊赳赳驀的閉上眼睛,盡量不去因為她的話想起那個讓自己不寒而栗的教堂:“明明是你搶我的東西,明明是你專橫跋扈,為什麽總要傷害我。”

  白慕青笑的脖子上的青筋幾乎爆了出來:“因為我覺得不公平,我沒有父親,你卻能得到那麽多父愛,我每日每夜的詛咒你和我一樣,果然你最後真的和我一樣了,哈哈。”

  “你是個瘋子!”熊赳赳忍無可忍的扇了她一巴掌,她可以不爭不搶,但更不能允許有人這麽詆毀詛咒她父親,那個在她記憶深處永遠張開雙臂在陽光下對自己笑的爸爸。

  白慕青罕見的沒有還擊,咬著牙在那怒視熊赳赳:“你明知道我沒有父親,卻總是要我去你家看你們父女有說有笑,總帶我去參加你爸爸的演奏會,你把你爸爸給你雕的小飛馬送我,其實就是在嘲笑我。”

  熊赳赳氣到發抖:“我沒有,那時候我們才五歲,我根本不會存這樣的心思,我帶你回家是因為你媽媽沒時間照顧你,我送你小飛馬是因為你說過你喜歡。”

  白慕青跟瘋了一樣低吼,全然像變了個人:“我喜歡,我喜歡你就能什麽都讓給我嗎,你就是可憐我。你父親雖然死了,可還是有這麽多人愛你,老師護著你,張飛守著你,就連張宇拒絕我的時候都是為了你,憑什麽?是你搶了我的,這本來就是我的。”

  “所以這就是你把我騙去教堂,要我死的原因?”熊赳赳終於問出了口,伴著心尖的顫抖和多年來藏在心底的恐懼,就這麽忽然間被自己撕開一個血淋淋的大口子得見天光。

  “對,那又怎麽樣?”白慕青說話間,眼神劃過熊赳赳滿是傷疤的左手,戲謔的讓人惡心。

  “白慕青,那時候你才多大,就這麽能扭曲別人對你的好,你就是個瘋子,是個變態。”熊赳赳終於受不了這劍拔弩張的氛圍,想要離開。

  白慕青所承認的,她其實心裏都知道,可她偏偏卻又不要命的再確認一遍,確認自己當年受的那些傷害到底是不是因為自己年少無知犯下的錯。

  此時此刻才真正明白自己有多可笑,她從來都沒有做錯,為什麽要為了一個嫉妒成性心裏變態的瘋女人折磨自己這麽多年。

  困在噩夢裏太久,她抬頭恍惚覺得現在也是個夢,白慕青所說的一切都是那個夢裏的自欺欺人,都是她為了逃避五歲那年留下的陰影衍生出的幻想。

  可赤/裸裸的事實告訴著她,她當年沒錯,隻不過遇上了一個瘋子,才讓自己像個困獸一樣畫地為牢了這麽多年。

  “白慕青,去看看病吧,你病得比我嚴重。”熊赳赳莫名的疲憊,繞開她準備出門。

  白慕青卻還是像個偏執的囚徒,不依不饒的在她身後叫囂著刺激她:“熊赳赳,你等著,你的所有東西我都要搶過來,都要搶過來,這是你欠我的……”

  熊赳赳不想再聽到她尖銳的咒罵,決絕的開門走了出去,倚著門口平複了許久,才讓自己微微顫抖的身體恢複如常。

  不知過了多久,她走出拐角,走廊的盡頭站著一個一身黑衣卻總讓她感覺渾身散著光的男人。

  “你去哪了?我找了你好久。”楚湛天跑了過來,摸摸她的腦袋,淺色的眼睛裏落進了晴朗的日光和她。

  不知道怎麽的,熊赳赳眼前都是水霧,她努力把那種奪眶而出的酸楚憋回去,笑了一下:“我剛才回去找手機了,你等久了嗎?”

  楚湛天牽起她的手,往外走著:“不久,我可以一直等。”

  熊赳赳笑著問:“是不是活的太久了覺得時間可以隨便浪費。”

  楚湛天把她的出手包在自己的大手裏,指尖還有意無意的捏著她手背:“你又在嫌我老,我不算老的。”

  熊赳赳點頭:“對,你不老,你能一直陪著我。”

  楚湛天心頭猛的撕扯了一下:我怎麽才能讓你一直陪著我哪?

  ……

  熊赳赳和楚湛天一起去醫院看了紀諶,他沒什麽大礙,隻是腳背被砸腫了,噴點藥歇個幾天就會恢複。

  楚湛天帶著今天僅有的幾張現場照回了攝影部,而熊赳赳則是回三十三樓作匯報。

  她現在身心俱疲,隻想工作完盡快回家休息。可楚湛天卻發來消息,說今晚不能回家了。

  熊赳赳對他每月都會消失一次的事情不是沒懷疑過,以前覺得自己隻是個飼養員,沒有立場也沒資格問他的事,可現在已經是女朋友了,她真的很想知道他那消失的一夜到底去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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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去的記憶太沉重,我盡量下兩章把熊赳赳她們宿舍的人拉過來熱一下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