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米幹飯·默,到底為何這般
作者:別瞎琢磨      更新:2021-06-06 11:17      字數:6259
  記得那是幾年前的某一天,天氣很平常,沒有什麽特別值得注意的地方,沒刮風,也沒下雨,更沒有什麽能打碎玻璃的大冰雹、似道友渡劫的大雷電之類的。

  一切的一切,都顯得極為平常。

  可是,到底還是“顯得”而已。

  事實上,那一天,卻是極其的不平常的一天啊。

  那一天,全市突然發了條通報,為了保證市民的人身安全,減少感染的幾率,禁止市民隨意外出,能不出去就盡量不出去,最好是不出去。

  那一天,是極其不幸的一天,因為人心惶惶,居家隔離,悶在家裏,無聊至極,不知道哪天會解除警報,更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一起相約出去擁抱春暖花開。

  那一天,也是極其幸運的一天,因為恰逢年關,大多數人都處於放假的狀態,所以也不是特別耽誤事兒。

  大家都積極響應地方號召,老老實實的待在家裏,堅決杜絕一切外出聚餐活動,甚至連去菜市場買菜的次數都一減再減,就這樣,過了一天又一天,過了一周又一周,過了一月又一月……終於迎來了抗疫的勝利,而林默、燜飯與秦女士三者之間的故事,就發生在這段艱苦鬥爭的歲月裏。

  由於供貨渠道的限製,蔬菜進貨不流暢,導致菜市場的蔬菜漸漸隻剩下了一些賣相不好的,到了最後甚至連賣相不好的都被人買走了,隻有空蕩蕩的菜盒子,連塊泥巴都不剩。

  林默家就在這樣嚴峻的形勢下逐漸走向了“彈盡糧絕”的地步,別說是蔬菜水果了,那被遺忘在犄角旮旯的筐子裏連根幹巴大蔥都沒有。

  就是在這樣的社會大背景和家庭小背景下,林默在自己的房間呆夠了後,把門一開,把頭一伸,把嘴一張,然後衝著廚房的方向呼喚道:“媽!吃啥飯啊?”

  廚房裏傳來鍋碗瓢盆“丁零當啷”的清脆碰撞聲和天然氣灶“哢吧滋啦”的悅耳開火聲頓時安慰了林默咕咕直響的肚子,他仿佛已經預見到自己不久之後就可以獲得享受美食的快樂生活了,隨後廚房裏傳來秦女士的回答則更加證實了他的想法即將成真:“正做著呢,一會兒就好了。”

  “知道啦!”林默興高采烈的回了一聲,然後鑽回了自己的房間繼續“葛優躺”,一邊優哉遊哉的玩手機,一邊等著他媽叫他吃飯的“天籟之音”響起,隻等他媽一叫他,他就立刻飛奔出去享用大餐。

  不過,沒等秦女士叫他出來吃飯,他就知道飯已經做好了,因為他聽見了聲音。

  沒錯,就是聲音,是飯碗往桌子上一放時發出的“梆!”聲,林默對此非常熟悉。

  都經過這麽多年的生活習慣了,林默無比清楚,在飯碗碰桌的“梆”聲後就會跟著他媽的一聲“吃飯吧”,然後林默就會“聞風而動”,直擊飯桌,端起飯碗,開始幹飯。

  所以,林默一聽外麵傳來了那聲他極其熟悉的“梆”,立刻扔下手機,一個鯉魚打挺……哎,沒打起來,於是由“鯉魚打挺”變成了“鯉魚遊泳”,臀行著從床上挪下來,然後飛快地拱上拖鞋,趿拉趿拉的往外跑,迫不及待的想要對他的夢中情“飯”實行“消化政策”。

  林默趿拉著穿過臥室,趿拉這經過房門,趿拉著跑過客廳,趿拉著奔向飯桌,趿拉著……誒?見飯桌上啥都沒有,林默他趿拉不動了。

  以為是自己餓到極致出現了幻聽,其實根本就沒有做好飯,於是林默默默地原路返回到自己的床上,繼續如鹹魚一般“躺屍”等飯了。

  終於,那聲極具象征意義的“梆”終於無比清晰的出現了,仿佛為了佐證林默這次並沒有幻聽,秦女士的那句“吃飯吧”也適時地響了起來,如此一來,雙管齊下,林默萬分確定這次自己絕對沒有聽錯,於是立刻風風火火的前去做個稱職的“幹飯人”了。

  (⊙_⊙)?

  林默看著與之前那次一般無二的飯桌,還以為是自己玩手機玩的時間太長以至於眼睛壞了,於是心裏一緊,趕緊揉了揉眼睛,發現飯桌上依然啥也沒有的,除了擺著個大鐵盆。

  見那鐵盆鋥光瓦亮,而且還能映出人影,林默確定自己眼睛沒瞎依然好使的一批,頓時心裏一鬆,隨後他開始強烈懷疑自己的老媽是看他成天悶在房間裏玩手機所以才故意戲耍他的,並且他有證據。

  那句清晰到不能再清晰了的“吃飯吧”和那張沒有飯的桌子就是最最強有力的證據。

  鐵證。

  “媽,那個……飯呢?”

  秦女士恰好從廚房出來,一聽這話,杏眼一瞪:“都端到你眼皮子底下了,還看不見嗎?真是白長了兩個窟窿眼。”

  林默被秦女士懟的一愣,隨後扯出一個無比虛假的笑容:“……好的。”說完,林默就聽媽媽的話,低下頭來看了看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啥也沒有。

  隨後擴大搜索範圍,由眼皮子底下的一小片區域擴大到方圓一米的地方,還是啥也沒有。

  怕自己看漏了,林默又將整張飯桌用X光般的視線來來回回掃了好幾遍,仍然啥也沒有。

  除了有個盆兒,還是那個鋥光瓦亮的大鐵盆兒。

  見林默跟地主家的傻兒子似的盯著桌子看來看去,看去看來,也不坐下,隻知道呆愣愣的站著,秦女士不禁歎了口氣,隨後走到大鐵盆旁邊,“duang”的一下拿起了扣在盆上的蓋子,無奈的說道:“喏,這不在這兒嗎?”

  What?林默把視線投進了鐵盆兒裏,然後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那嘴張的,簡直要把下巴頦兒在地上摩擦摩擦了。

  “Are you kidding ?”林默看著那盆兒米飯,忍不住發出了直擊靈魂的“拷問”。

  “No,I am your mother.”秦女士裝作聽不懂得樣子,送給了兒子一句神回複。

  “媽,別玩了,我是說真的。”見秦女士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林默氣得哭笑不得,但也沒辦法,誰讓自己有這麽一個總愛捉弄人的親媽呢,再無奈也得受著不是,否則還能扔了不成?

  插句題外話哈,這麽一個活寶媽,如果真扔了的話,那麽接下來的發展就會是這樣的:首先,活寶媽很快讓人給撿走了,其次,林默挨天打遭雷劈了。

  林默看著麵前的一大盆米飯,而且還是無油無鹽無任何添加的純米飯,除了無語凝噎以外,做不出任何其他的反應,可能是被那一大盆白到發光的米飯給晃到腦子了,良久,才吐出了一句用來表達自己微弱反抗之意的“肺腑之言”:“呃,那個,媽,就光吃這個啊?”雖然微弱,但聊勝於無啊,至少讓他的母上秦女士知道了她親愛的好大兒並不是十分情願的吃這一盆大米幹飯不是?

  “不然呢?你去挖菜去?”秦女士像是聽到了什麽滑天下之大稽的事情似的,開始用語言打碎自己兒子那不切實際的“美夢”,“有的吃就不錯了,竟然還挑三揀四的,有本事你自己做去,順便我也跟著你吃頓豐盛的。”

  林默一聽秦女士提議自己做飯,頓時嚇得不敢說話了,隻是癡癡呆呆地盯著那盆米飯看了一會兒,隨後認命般的端起碗來準備盛飯,剛用勺子扒拉了一下盆兒裏那幹到不能再幹的大米幹飯,林默就開始像隻哀鴻似的在內心哀嚎,這可真是大米幹飯了,簡直沒有比這還幹的飯了。

  林默眼淚汪汪的看著勺子裏那顆顆飽滿的大米粒,渾身散發著幽怨且不情願的氣息,在送給秦女士一個英勇就義的眼神後猛地一抬手,如慷慨赴死的罪犯一般將幹飯送進嘴裏,看那神態,極有可能還屏住了呼吸,知道的是在吃大米飯,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吃鯡魚罐頭臭豆腐呢。

  原以為林默就這樣從了,不曾想,他最終還是停住了,他最終還是決定再碰碰運氣。

  不是還有萬一嗎?萬一家裏不止剩下米飯呢?萬一真的還有其他東西可吃呢?

  抱著這種想法,林默在勺子伸進嘴巴裏的前一秒堪堪收手,隨後仍然不死心的做著最後的掙紮:“雖然這米飯長得很漂亮,晶瑩剔透,顆顆飽滿,除了香氣撲鼻,還特別白,白的簡直要晃瞎我的眼,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可是連點兒油花花都沒有嘛?”

  “沒有。”幹脆利落,毫無餘地。

  “媽——”林默目光誠懇的看著秦女士,可憐巴巴,“咱家真的窮的隻有大米可以吃了嗎?”

  秦女士看著好大兒那眼巴巴的樣子,怎麽看怎麽覺得好笑,正想再回他句幹脆利落的“沒有”,電光石火一瞬間,竟然真的改變了說法。

  “啊,我想起來了,咱家窮的還真不是隻有大米可以吃。”

  “啥?還有啥?”林默一聽,兩眼放光,“還有什麽好吃的?”聽到秦女士說家裏不止大米幹飯,林默的幼小心靈霎時開出了嬌豔欲滴的花兒,連喪失活力已久快要幹巴了的“語文細胞”都活過來好幾個,竟然還非常罕見的想起了一句詩,一句剛好能完美的表達他此時此刻心情的詩。

  叫什麽來著?哦,“山重水複疑隻剩米飯,柳暗花明又現一盤肴”呐,哇哈哈哈哈哈。

  “廚房裏……”

  什麽?(⊙_⊙)?林默滿懷期待的睜大眼睛,心道,廚房裏咋了?好吃的在廚房裏嗎?怪不得你剛剛從廚房裏姍姍來遲了呢,原來是躲在廚房裏吃好吃的了。

  “……還有……”

  林默:(⊙Д⊙)媽媽呀,我的親媽媽呀,您能別說的這麽慢嗎?你兒子我都要餓扁扁了,廚房裏還有什麽好吃的,趕緊知會我一聲吧,獨自享用可不是個好習慣。

  “……一瓶醬油,你可以倒米飯裏拌著吃。”

  林默:“……哇哦,好別致的吃法呢。”見“反抗”無果,林默隻得乖乖坐下來享用麵前那碗幹到不能再幹的大米幹飯,他心裏那朵剛開不久的嬌豔欲滴的花兒“叭”的一下立即枯萎了,萎的那個嚴重哦,簡直像被醬油泡壞了似的,腦子裏那所剩無幾的仍有活力的“語文細胞”也因為醬油而失水皺縮成了皺巴巴的“餃子皮兒”,那靈光乍現耗費了畢生文采破天荒頭一次想起來的“神句”也成了個笑話,此時的林默就像是一顆失去靈魂的小樹苗,除了無語凝噎像個機器之外,其他的什麽也不會做了。

  林默機械般的往嘴裏送著米粒,毫無感情地隨便嚼幾下,隻覺得味同嚼蠟,那臉黑的喲,那叫一個難看,就像放在醬油缸裏醃了好幾年似的,都快要醃入味了。

  秦女士盛了滿滿一大碗再加上冒出兩厘米尖兒的米飯,吃得津津有味,看著自己兒子那張俊臉黑的比醬油海深,拉得比驢臉還長,不禁想到,兒啊,不是為娘故意苛待你,而是咱家條件實在是不允許啊,真的是地主家都沒有餘糧了,你就姑且跟著為娘吃糠咽菜吧,咱娘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有米一起吃,啊?

  米飯很好吃的,相信為娘,多吃幾次就你就會愛上這個味道的。

  林默強逼著自己硬生生的塞完了一大碗大米幹飯,沒辦法,不吃不行,不吃就會餓啊,餓的滋味兒更難受。

  跟餓相比,他寧願硬塞碗幹飯。

  林默跟著秦女士享用完了一點兒也不美味、令他難以垂涎欲滴吃了就不想再吃的大米幹飯後,本以為“酷刑”就此結束了,沒想到啊沒想到,這才隻是個開始而已。

  第一天的食譜:大米幹飯。

  秦女士早上用300克生米和600毫升水燜了一大鍋大米幹飯作為一天的食物,然後把這一鍋飯分為早、中、晚三份,且這三份的比例是3∶4∶3。

  林默吃了一天的大米幹飯,無油無鹽無添加。

  第二天的食譜:炸饅頭片。

  秦女士早上用78片饅頭片合6個自製手工饅頭和200毫升花生油炸了一大鍋饅頭片作為一天的食物,然後把這一鍋炸饅頭片分為早、中、晚三份,且這三份的比例是3∶4∶3。

  林默吃了一天的炸饅頭片,純油純麵無其他。

  第三天的食譜:清湯掛麵,俗稱下麵條。

  秦女士早上用900克掛麵和3000毫升水下了一大鍋掛麵作為一天的食物,然後把這一鍋麵條分為早、中、晚三份,且這三份的比例是3∶4∶3。

  林默吃了一天的清湯掛麵,僅有麵條和清水。

  第四天的食譜:從今日起,按照前三天的食譜再來一輪。

  ……

  不知道吃了幾天,也不知道輪了幾遍,林默實在是受不了了,他隻覺得照這個樣子吃下去的話,他都要兩眼發直不識五穀不辨五色了,他決定鼓起勇氣向秦女士提出“抗議”了:“媽,這麽難吃,我不吃了。”不等秦女士作出反應,林默又信誓旦旦的拍著自己的胸膛保證道,“這頓飯我來做,保證不做出這麽難吃的飯!”

  “行行行,你來就你來。”秦女士非常幹脆的就將廚房讓給了幾乎沒有下過廚房的好大兒,然後轉身就向外走,出門前還不忘“叮囑”道,“加油,我等著吃你做的好飯。”

  林默占據“主場”後,瀟灑的挽起了袖子,決心好好施展一下自己暫未發掘出來的身手,雖然他沒下過廚房,沒做過飯,但不代表他沒這個潛能啊,對吧?說不定他就在這種“彈盡糧絕”被逼無奈的境地下突然“廚師之魂”覺醒了呢,這也是非常極其特別很有可能的吧?

  但是,到底是林默他自己想多了。

  他有個屁的潛能,連個原材料都找不著,還想大展身手?做夢吧他。

  林默在廚房裏走來走去,走去走來,隻聽聲音的話,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家廚房得多大呢,走那麽長時間、走那麽多步都還沒有摸著鍋子,可真是有夠大的。

  林默在廚房裏待了得有半小時,啥也沒發現,就連早就吃膩了的大米和麵條都不知道放在哪兒,就跟隻無頭的綠豆蠅似的在廚房裏瞎站。

  再說秦女士,自從利利索索當了“甩手掌櫃”將做飯的“大業”痛痛快快交給了自己的好大兒後,便優哉遊哉的躺在沙發上邊看電視邊等吃飯,心想自己終於也有機會試一試“飯來張口”的美好生活了,不料等啊等,等啊等,等到電視劇都播完一集了,廚房裏還是悄無聲息,一點兒做飯的煙火動靜都沒有。

  做飯的呢?怎麽什麽動靜都沒有?想不明白原因,於是秦女士就納悶的推開了廚房那扇緊閉的、背後似乎藏有驚天秘密的大門:“做完飯了?我看看……”

  林默正對著麵前那口幹幹淨淨啥也沒盛的大黑鍋肅穆而立,手還放在鍋把上,嘴裏還念念有詞,估計是在施法念咒想要憑空在鍋子裏變出一條黃花大鱖魚吧,這可真是被逼到啥招兒也用上了,都忘了自己是堅定的唯物主義知識分子,是不問鬼神問科學的知識分子了。

  林默正念叨不停,就聽見他媽突然在門口吆喝要來看看,與此同時,本來閉的緊緊的、連一絲油煙飯香都飄不出去的大門“吱嘎”一聲打開了,嚇得他立刻扭頭看向門外想要再次確認一下來者何人所為何事,連手都忘記縮回去,就保持著這樣一副癡癡呆呆的“沙雕”姿勢,跟推門而入的秦女士視線對了個正著。

  見對方的視線從自己的身上落到了空蕩蕩的鍋裏,隨後又再次落回了自己身上,林默驚覺自己現在的樣子似乎有那麽一丟丟小傻,於是趕緊放下手來,抻了抻衣服,想著要不要先說點兒什麽來解釋一下那口空蕩蕩的鍋。

  秦女士將自己兒子的窘態盡收眼底,然後裝作沒看見那口大空鍋,用頗為期待的語氣繼續說完之前說到一半的話:“……做得什麽好飯啊?快端出來讓我開開眼。”

  “媽。”林默訕笑了一下,隨後又朝著秦女士露出了他那比太陽花還要耀眼奪目的招牌笑容,“我覺得您做的飯就挺好吃的,我就不毫無自知之明的在您麵前班門弄斧了,還是您來吧。”

  “還是您來吧。”林默趁著秦女士還沒來得及采取行動趕緊腳底抹油往外溜,很快便不見人影,唯有空氣裏回蕩著的那一個真摯誠懇的字證明他曾經出現過。

  “請——”

  此後,林默再吃幹飯麵條炸饅頭片時也不抱怨了,隻是垮著一張批臉,一副認命的頹廢樣,然後在心裏默默唱起了自己由“手裏捧著窩窩頭,菜裏沒有一滴油”改編出來的歌兒。

  大米幹飯篇:手裏捧著——幹巴大米飯——,飯裏沒有——一滴花生油——

  清湯掛麵篇:手裏端著——清湯麵條子——,麵裏沒有——一絲菜葉子——

  炸饅頭片篇:嘴裏嚼著——幹炸饅頭片——,剌的牙花子——都禿嚕皮——

  所以在那段與大米幹飯相依為命的艱苦歲月裏,林默天天吃幹飯,天天吃幹飯,生生吃出了一聽到“燜大米飯”這四個字就控製不住的抓狂感,就像是條件反射一樣,估計要想讓他對燜大米飯不這麽抗拒,還得再過上一些時日吧。

  所以啊,凡事都要有個度,超過了這個度,就會產生反作用,俗話不是說嘛,“物極必反”。

  對於自己喜歡吃的東西,如果你想保持較長時間的興趣的話,那你就不要天天吃,更不要一次吃太多。

  如果有人經常覬覦你最喜歡的東西並且你還不能不給他吃的話,那你就可以使用這種策略來對付他,可是會有事半功倍的效果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