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啥,他的手怎麽了?
作者:別瞎琢磨      更新:2021-01-12 09:18      字數:3915
  林默聽到蘇燃親口承認對呂蓓依沒有那個意思,頓時高興的晃起了隱形的大尾巴。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高興,像是卸下了一塊大石頭,放下了一個大包袱,又像是喝了一瓶橙子味的氣泡水,整個人就像包在氣泡裏一樣,酸酸甜甜的,舒服極了。

  不管是因為什麽,反正高興就對了。

  林默已經迫不及待要帶著蘇燃出發了。

  走至玄關處,林默突然想起來了什麽,回頭問蘇燃:“你身上還有汗嗎?出去會著涼的,不然我們等會兒再去吧,反正也不差那幾分鍾。”

  “沒事兒。”蘇燃一邊彎腰換鞋,一邊說道,“早就蒸幹了。”然後拿上鑰匙,拉開門就要出去。

  “哎,等一下,等一下。”林默連忙叫住蘇燃,抓著門不讓他出去。

  蘇燃簡直要無奈了:“又怎麽啦?”當初我不想去,你天天在我耳邊叭叭來叭叭去的,恨不得我立刻就答應你,現在我就要出發了,你又攔著我,倒不是之前那麽積極的樣子了。

  難道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的姊妹篇——“勸不動的總是會叭叭”?

  “你再仔細的用心感受一下,你的胃確實不疼了是吧?要是有一點點疼你也要跟我說,咱們立刻打道回府,啊?你快感受一下還疼不疼了?”

  聽了林默的話,蘇燃默默在心裏歎了口氣。

  不是為林默而歎,而是為自己歎的。

  完蛋了,他如果再繼續說下去的話,那我可就又要陷進去好幾分了。

  這個人真是……

  別再對我這麽好了,我怕是會害了你的啊……

  蘇燃的臉上重新掛起笑容:“不疼了,一點兒也不疼了,這下我們可以走了吧?”

  林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邊跟著蘇燃走出去,一邊說道:“你別嫌我婆婆媽媽的煩人哈,我都已經答應阿姨要好好照顧你了,如果把你帶出去受涼感冒了,或者是讓你在外麵疼的要命,那我還怎麽好意思再見到阿姨呢?我還怎麽好意思再吃……”

  話說一半,林默呆了,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重大事件似的,耷拉著腦袋對蘇燃說道:“完遼,我剛想起來一件大事,阿姨說今晚要做好吃的,還要留我吃晚飯,怎麽辦?我們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呢,要是回來的晚了,那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阿姨的一番手藝?”

  蘇燃見他哭喪著一張臉,像是掉了錢包一樣難過,便說道:“沒關係的,我給我媽發條消息說一下就行了。不過,如果我們回來的比較晚的話,估計她會把菜熱在鍋裏等我們回來再吃的。”說完,他就給蘇媽媽發了條消息,然後說道,“好啦。”

  見林默終於不再有問題了,蘇燃便轉過身去關門。

  找鑰匙的時候,林默似乎看到蘇燃的手心裏有一道一道的印子,不像是生來就有的,倒像是人為施加的。

  不,不是生來就有的,就是人為施加的。

  笑話,林默之前盯著人家蘇燃的手看看看,大有不把眼珠子看出來絕不罷休的架勢,怎麽可能不知道蘇燃的手上到底有沒有那些印子?

  所以,林默非常確定蘇燃手心裏的那些印子是後天生成的。

  但到底是些什麽印子,他不知道,等想看個明白時,已經看不到了。

  林默非常想知道蘇燃的手到底怎麽了,可是又不好直接說。

  如果上來就跟別人說一句“我看看你的手行嗎?”估計是個人都會覺得很奇怪吧。

  誒?不過看手相的可以啊。

  那我可以假裝給他看手相,然後趁機察看一番。

  但是這樣的話,雖然我能看得到,但是他也能看到我能看得到,保密性不太好。

  我想要的是不動聲色的、不讓他知道的方法,這個看手相的招也太不隱蔽了。

  就暫且作為plan B吧。

  然後,林默就開始思考保密性好、隱蔽性高的plan A了。

  他的大腦以每秒一百邁的馬力高速旋轉著,滋啦滋啦的,都快要摩擦出智慧的小火花了。

  但他的大腦更像是個豆漿機,隻等“嗡嗡”過後磨出營養豐富的、充滿智慧的“豆漿”,然後灌溉他內心埋下的那顆“刨根問底種”,等待長出茁壯的“追根溯源苗”,最終摘下那朵碩大的“真相大白花”。

  這樣看來,找尋真相的重要前提便是產出一杯充滿智慧的“豆漿”了,唯有那杯“豆漿”才能使得故事一步一步的發展下去,若沒有那杯“豆漿”的話,那之後的一切就都不會也不能發生了。

  所以,這杯“豆漿”是極其關鍵的道具,奠定了整個發展脈絡順利進行的基礎,是不可或缺的。

  但是,林默沒有放進去“豆子”。

  雖然他的大腦如豆漿機一般轟隆不停,但是他根本就想不出其他的方法,一粒“主意豆”都沒有,純粹是在空磨。

  大腦轉轉轉,轉了個寂寞。

  小腦磨磨磨,磨了個空氣。

  電光石火之際,林默就瞥見了蘇燃正用鑰匙鎖門的手,頓時靈機一動,一個絕妙的主意就忽的一下冒了出來。

  “等一下。”他剛說完,就看見蘇燃轉過身來一臉無奈的盯著自己,像是在問“你又怎麽了?到底還走不走了?”

  林默覺得再這樣下去的話,蘇燃就要在暴躁的邊緣徘徊了,再不趕緊說明白的話,肯定得氣得給他來上那麽一爪子了,於是飛快地解釋道:“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說我來幫你鎖門。”

  蘇燃:“……?”雖然我不能倒拔垂楊柳,也不能“力拔山兮氣蓋世”,更不能開天辟地撬動整個地球,但還不至於連個拿鑰匙鎖門的力氣都沒有吧?

  見蘇燃一臉奇怪疑惑驚訝好奇仿佛看外星人一樣看著自己的樣子,林默壓製住內心那一絲小小的幾乎微不可察的緊張感,坦坦蕩蕩光明正大的繼續說道:“我家的門挺難鎖的,每次都得費上好一番功夫,所以我想試試你家的門是不是也是那樣。”

  就算是林默不說明理由,蘇燃也不會連個門都不讓他鎖,又不是什麽大事,隻是會有些奇怪罷了;如今林默的理由說得合情合理,蘇燃就更不可能拒絕了。

  林默如願的接過鑰匙,一邊鎖門一邊裝模作樣的感受一下是不是像他家的那樣難鎖。

  鎖好了門之後,他一邊將鑰匙向蘇燃的左前方以“給予”的手勢遞過去,一邊煞有其事的說道:“這個門鎖起來非常稱手,一點都不困難,看來是我家的門鎖要壞了。”說完,好像還不夠似的,又稍微偏了偏腦袋,衝著自家的門嗬道,“你看看人家,你再看看你,有個門鎖的樣子嗎?再這麽糙的讓我在你身上費那麽多功夫,小心我換了你。”

  林默腦子裏有個知識,但他不知道是從書上看來的還是自己臆想出來的,倒也無傷大雅。

  在此,林默獲取知識的途徑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知識本身,那就是——

  當你以掌心向下的“給予”手勢拿給別人一樣東西時,對方就會以掌心向上的動作伸手來接。

  如果你想讓對方伸左手接,那你就要將這樣東西遞到他的左前方;如果你想讓對方用右手接的話,那你就要遞到他的右前方去。

  林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他想試一試。

  如果有用的話,那他就可以成功達到自己的目的,他就很開心;如果沒有用的話,他也不傷心。

  不管用,那就啟用planB,反正又不隻有planA這一個計劃。

  多一個計劃,便是多一份成功的希望。

  反正又沒有什麽損失,大不了你小不了我的。

  而且,不是還有萬一嗎?

  萬一,它就成了呢?

  如果是真的的話,如果別人都不知道的話,那豈不是自己也發現一個在人類心理發展史上具有裏程碑式紀念意義的偉大理論了嗎?

  那簡直就是牛b大大的plus了。

  所以,當林默發現他想看的是蘇燃的左掌心時,他就將鑰匙遞到了蘇燃的左前方,然後開始眼睛眨也不眨的瞪眼關注蘇燃接下來的動作了。

  果然。

  蘇燃一邊被林默罵門的話給逗笑了,一邊伸出左手來接鑰匙。

  將東西放在對方手中的時候,是一定要看著對方手掌的,除非你手上長了眼睛或者你想把東西給放到地上去。

  而伸出手接過別人給的東西時,可以盯著自己的掌心,也可以盯著其他地方,不管你看不看著自己的手掌,隻要給你東西的那個人他不是瞎子,並且他也沒有故意不想把東西放到你的手裏,總是能完成“精準對接”的。

  所以,為了不讓蘇燃發現自己所發現,林默就在蘇燃攤開手掌的瞬間轉移他的注意力了。

  “哎?你看門把手上爬了個什麽奇奇怪怪的小飛蟲啊。”

  蘇燃聞言,轉頭去看,手掌依然保持著掌心向上五指伸開的狀態。

  見他看向別處,林默立刻將視線從蘇燃的臉上轉移到蘇燃的掌心。

  不過短短幾秒,低頭,放鑰匙,同時觀察情況,一氣嗬成。

  待看清楚蘇燃掌心裏是什麽時,林默眉頭一皺,心也覺得有點兒難受,但是在蘇燃看向自己之前便恢複如初,一點兒都沒讓蘇燃察覺到他剛才幹了什麽。

  蘇燃盯著門把手看了好久,都沒有看到林默所說的那隻奇怪的小飛蟲在哪兒。

  想到可能是比較小的原因,不太容易被發現,蘇燃就在林默給自己鑰匙後就順手往口袋裏一塞,然後彎下腰去仔仔細細尋找了起來,仍然沒有看到。

  不光沒看到小飛蟲,連隻大螞蚱都沒有。

  “在哪兒呀?我怎麽沒看到。”蘇燃直起身來,看著林默問道。

  “沒有嗎?可能……是我看錯了吧。”林默的視線落在門把手上,好像在看著什麽,但其實什麽也沒在看。

  透過那片虛空,林默仿佛又看到了蘇燃掌心的情況,心又是悶悶的一陣難受。

  他輕咳了一聲,臉上重新帶起笑意,若無其事的說道:“我們走吧。”說完就率先邁開了腿向樓下走去。

  蘇燃覺得林默好像有點不對勁,說不上哪裏不對勁,反正就是感覺有點奇怪。

  雖然狐疑,但隨即又覺得應該是自己多想了,便扔掉這莫名其妙的想法,跟上了林默的腳步。

  林默走了一路,想了一路,心也跟著難受了一路。

  他清清楚楚的看見蘇燃左手手心裏有好幾道掐痕,泛著紅,有的甚至直接掐破了皮,看的他的心都莫名的疼了起來。

  他想,蘇燃這是什麽時候做的呢?

  是當時胃疼的實在受不了了的時候,還是……他躲在被子裏偷偷哭的時候?

  痕跡到了現在都還沒消,那他當時得是用了多大的力氣啊?那他當時得有多疼啊?

  還有,蘇燃今天為什麽情緒那麽不穩?為什麽非要趕我走不可?又為什麽……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