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默撞槍口,吃醋·燃再上線
作者:別瞎琢磨      更新:2021-01-12 09:18      字數:3634
  想著,林默便打起精神,像聞了雞血似的開始對蘇燃進行新一輪的“攻擊”,哦不,是“邀請”:“嚐嚐嘛嚐嚐嘛,我不吃,你不吃,豈不是白白浪費了別人的一番心意嗎?這可是人特、意、給、我、做、的。”

  最後幾個字林默還故意說的慢一些,咬字重一些,想讓蘇燃聽的更清楚一些,然後就暗戳戳的如蒼蠅搓手一般等待著蘇燃開始變“凶”了。

  變得凶巴巴的,那我跟他的友誼就更深厚啦。

  果然,蘇燃臉上疏離的笑容瞬間僵硬了一秒,接著便想要恢複原狀,可是連個假裝不受影響的笑都扯不出來了,索性就冷著一張臉說道:“不吃,我不喜歡吃。”

  雖然表麵一副冰塊樣,其實內心早已經用語言化作的刀子把林默給紮成個蜂窩煤了。

  自從上次他突然發覺自己對林默的心思後,就沒有一天過的安穩,無時無刻不在糾結到底應該怎麽辦。

  再繼續放任下去的話,怕自己會越陷越深,也怕林默知道後會有什麽樣的態度,更怕自己會對他產生不好的影響。

  萬一把林默也給帶的不正常了,那就真的成了罪人了。

  可是如果從此就像個陌生人似的既不閑聊也不一起玩,好像也不太現實。畢竟是同桌,家又離得那麽近,忽然就疏遠成那樣的話,肯定會讓林默起疑心的。

  而且蘇燃自己也並不希望自己跟林默一點兒交集都沒有,因為知道了林默有多好,所以他舍不得。

  也許是因為缺少溫暖太久,別人隻是帶來小小的一把火,便可讓他就此淪陷。

  所以,蘇燃考慮了一番,覺得自己還是像剛開學那樣子與林默相處就行。

  對自己而言,林默就隻是一個普通的同學,說什麽做什麽都跟自己沒有太大的關係,願意交女朋友就交,自己也犯不著難受。

  誰會見自己的同學有了女朋友就像吃了檸檬喝了醋似的酸溜溜啊,是不是?

  隻要將林默看作是普通的同學,那自己就不會因為他而覺得心裏酸酸的,自己的怪病也能慢慢痊愈的。

  但蘇燃不知道的是,心不動,則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

  而他,既已心動,便不可能人不妄動。

  他不可能對與林默有關的某些事不在意,甚至連假裝都做不到。

  所以,在聽到林默說小餅幹是人女生特意給他做的時,盡管林默之前已經說過兩人沒成,但是蘇燃還是沒來由的一陣心煩,好像覺得林默雖然現在沒答應但是在人女生每天熱烈的追求下態度已經鬆動不久之後就要跟人女生牽手成功了似的。

  尤其是那句“這可是人特意給我做的”,怎麽聽怎麽來氣,於是笑臉也裝不出來了,直接沒好氣的回他一句:“不吃,我不喜歡吃。”

  知道是人女生特意做給你吃的,那還讓我吃什麽?

  怎麽?難道是來向我炫耀你未來女朋友的好手藝嗎?

  還說什麽怕浪費別人的心意,我tui你一臉嗬嗬噠。

  就算是浪費,那也是你浪費的,跟我有什麽關係?

  嘖嘖嘖,人女生做的餅幹可真……可愛呢,還是小熊的,跟你真是天作之合,都是一臉熊樣,你如果不吃的話,那可真是六親不認、拋棄親戚了。

  還說你不喜歡吃,不喜歡吃的話,那你還讓人女生每天辛辛苦苦跑來送幹嘛,啊?你不會直接讓她別再送了嗎?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故意惹我生氣。

  不過隨即蘇燃便開始指責自己了,他覺得自己這番行為實在是太可笑了,好像是仗著林默對自己和聲細語處處順著自己,便把自己當回事兒,變得驕縱起來,變得蠻不講理了似的。

  蘇燃唾棄這樣的自己,卻又忍不住去計較。

  內心天人交戰了一番後,蘇燃心煩意亂的將臉向另一邊一轉,然後就開始自己跟自己生悶氣。

  林默一看蘇燃將臉轉到另一邊不理睬自己了,心裏“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這……這不是我想要的那個啊。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嚶了個嚶嚶嚶哦~

  接著,林默就像大晚上偷窺人姑娘洗澡似的把脖子一伸,然後偷偷瞄了瞄蘇燃,想看看蘇燃是不是生氣了,可是隻能看到他小巧的耳朵和修長的脖頸外加一小片因衣領微微歪斜而露出的白皙皮膚。

  別問為什麽蘇燃的衣領又歪斜了,問就是他剛才彎腰撿東西被地心引力給吸的。

  林默瞅著,瞅著,除了被晃了一下眼,他什麽也沒得到。

  艸,我又看到他那顆勾人魂魄的小痣了,就是上次體育課轟炸的我差點死在他身上的那顆。

  因為皮膚很白,所以蘇燃肩窩處的那顆小痣就顯得足夠明顯,像是雪白牆壁上的一抹蚊子血,漆黑夜空中的一輪大明月。

  mua的,荷爾蒙又要紊亂了。

  住眼,住眼,不準再看啦!!!

  林默內心叫囂著,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的神魂給叫回來。

  他看著蘇燃,的後腦勺,惴惴不安。

  不會真生氣了吧?不能吧。

  讓你瞎咧咧,這下玩兒脫了吧?該。

  想了想,他用小心翼翼的語氣說道。的語氣對蘇燃說道:“那個……不好意思哈,是我強人所難了,上次看你吃的挺開心的,我就以為你挺喜歡吃呢,看來是我誤會了,你別生氣。”

  蘇燃聽了他的話,覺得是自己反應過度了,而且最後也是在生自己的氣。

  這本來是不應該表現出來的,卻沒控製的住,純粹就是在給別人添堵。

  再說了,林默也是好意,自己如果還對他那副樣子的話,那就太不知好歹了。

  想著,蘇燃便轉過頭去看著他,不好意思的說道:“沒,我沒生你的氣。”我氣的是我自己。

  林默見蘇燃態度變軟語氣也緩和下來,偷偷一樂,繼續加把“火”。

  他用手摩挲著餅幹盒子,一臉沮喪,像是鄰家阿婆因為沒有飯來喂養自家的阿黃而不得不拋棄它似的歎了口氣,惋惜道:“我吃甜的東西腦子疼,看來隻能犒勞垃圾桶了。”說完,又長長地歎了口氣,確保蘇燃能夠聽到自己那哀怨的一聲歎氣中包含的不舍與痛心。

  蘇燃:“……給其他人吃唄。”又不是隻有我一個人,全班一人一塊餅幹的話,估計都還不夠分呢。

  林默愣了0.5秒,隨即“痛心疾首”道:“這是人家專門為我做的,我怎麽能隨隨便便拿別人的心意去揮霍呢?如果被做餅幹的人知道了的話,她會傷心難過的。不行,我不能這麽做。”一臉為他人著想的絕世暖男樣。

  蘇燃被林默的理論給炸的無話可說了。

  那你扔垃圾桶裏就不算是隨便揮霍了?

  那你扔垃圾桶裏人女生就不會傷心難過了?

  “那我就不算是其他人了?”蘇燃隻是順口一說,也沒多想,但話出口的一瞬間,他就反應過來自己的問題有多曖昧,臉上頓時燙了起來。

  蘇燃,你清醒一點,他說的話根本就沒有其他意思,也不可能有其他意思,你不要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不就是給你吃個餅幹嗎?你神經病啊,腦補那麽多,你……

  “你當然不一樣了。”林默自然的接話道

  “什……什麽?”蘇燃猛地抬頭看向他,心忽的一跳,大腦一片空白,耳邊反複回響著一句“你當然不一樣了”。

  他說我不一樣。

  他說,我不一樣……

  還不知道應該作何反應,便聽到林默繼續說道:“……你是我同桌,離我最近,當然不一樣了。在我這裏,同桌有特權。”

  聽了林默的後半句話,蘇燃一下子就清醒了,剛才心中那一絲隱隱的小雀躍瞬間蕩然無存。

  就像是地上擺著剛剛被點燃的幾根木棍兒,眼看小火苗正要越燒越旺,越燒越旺,再等幾秒就要由小火花變成大火炬了,卻被某個不長眼的東西一腳踩了下去,“啪嗒”一下給踩滅了。

  原來,隻是因為同桌啊……

  蘇燃有些失落,隨即便安慰自己。

  同桌就同桌吧,同桌也很好啊,同桌是離他最近的了。

  不然呢,你還以為自己在他心裏有什麽不一樣的嗎?

  都是同學,能有什麽不一樣啊?

  無非就是比別人多了一起寫作業這一環節,再加上偶爾給他講講重難點。

  除了這些,自己跟其他同學相比,在他心裏也沒有什麽不一樣的。

  蘇燃,你成天別想些有的沒的、不切實際的內容了,好嗎?

  算我求你了。

  不要成天做夢了,有那個時間倒不如多做幾道題,不比你瞎想來的有意義?

  “哦。”蘇燃淡淡的應了一聲,怕林默看出自己的不對勁,便一邊收拾書一邊裝作開玩笑的樣子說道,“於偉文也離你挺近的,說起來,他還是你前桌呢,給他吃。”

  頓時,於偉文的後腦勺在林默的眼裏就成了自己與蘇燃關係前進道路上的“絆腳石”,恨不得踩上兩腳才痛快。

  如果於偉文知道他竟然被當成了“絆腳石”,而且還是被一個幼稚鬼因為天馬行空的腦回路給當成一塊可笑的、說出來都能讓人笑掉大板牙的“絆腳石”的話,他肯定得像一攤爛泥似的癱在炕上,左手摸著肚臍眼兒,右手夾著大煙鬥,腦袋上扣著一口玄鐵製成的名叫“天外飛鍋”的大黑鍋,唉聲歎氣道

  ——“生活不易,偉文歎氣,奶奶個熊滴,真是躺著也中槍。”

  “於偉文也不喜歡吃。”林默嘴上扯著理由,心裏卻在委委屈屈地想著,我就想讓你吃,好不再對我那麽有距離感,你總想讓別人吃是怎麽回事嘛,一點都不明白我的一片拳拳赤誠、真摯苦心。

  盡管林默並不知道於偉文喜不喜歡吃餅幹,但他覺得於偉文不喜歡吃,那於偉文就得不喜歡吃。

  此時,於偉文的想法一點都不重要,哪怕他覺得他自己喜歡吃,他也不能喜歡吃。

  林默不要於偉文覺得,林默隻要他自己覺得。

  再說了,你一個大糙漢,吃什麽小餅幹,還是啃棒槌去吧。

  蘇燃配小餅幹,你配個大棒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