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芽又伸出手給薑念去聞，“娘你聞，我洗得可香可香的了。”

  薑念嗯了一聲：“是挺香的，是自己洗的？”

  豆芽點頭，“婆婆給我把水端來，然後我在屋裏洗的。”

  “娘不是說可以去茅廁那邊洗嗎？”薑念在這個院子、正院和廚房都分別建造了幹濕分離的廁所和洗漱間。洗漱過後的水可以順著埋下的溝渠通往院子後麵的糞便池。

  糞便池離得遠，隻要裏麵的廁所和洗漱間用水衝洗幹淨。是聞不到任何味道的。

  而且薑念在每間屋子裏都是鋪著木質地板的，打水進來洗漱容易沾濕了地板，若是回潮翹起來就不好了。

  豆芽說是呀，“我也是這麽說的。可是龔婆婆說她幫我端過來，還說不會沾濕地板的。”

  薑念皺了皺眉，這龔氏怎麽總是自作主張？她離開收拾院子的時候便與龔氏說過，地板隻能用擰幹的帕子擦拭，不能倒水在上麵，今日離開前也強調了一番，她隻需要照料夫子的用水等事情，豆芽若需要什麽她會自己去做，讓她不必過問。

  可回來發現這人壓根沒有聽進去，反倒是什麽上手了。

  豆芽沒有注意到薑念心中的火氣，又喋喋不休的說著自己今日做的事情，“娘。我今天還幫娘收拾了屋子，我都給你鋪好了床，還給你疊了衣服，都沒有要別人幫忙。”

  “辛苦豆芽了。”薑念獎勵了豆芽一個親親，“不過以後不用幫娘做了，娘的事情娘自己會做。豆芽以後是不是也是這樣？”

  豆芽點頭，“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時辰不早了，豆芽你快脫衣服睡覺了，等你睡著了娘也就去洗漱，娘忙碌了一日也很累很累的。。”薑念忙碌了一天也很累，沒有一直耐著性子陪豆芽。反而是直接說了出來，這樣孩子也能知道她的辛苦，要不然孩子還以為她每天過得很輕鬆。

  豆芽很懂事，聽到薑念這麽說。立即開始脫鞋上床，然後再脫衣服，脫好後把衣服整齊的放在床尾處，放好了之後飛快的鑽進了被窩裏，閉上眼睛：“娘，我睡著了。你快去洗漱吧。”

  “好。”薑念沒有真的走開，而是又陪著豆芽待了一會兒。等豆芽熬不住睡了才起身來離開。

  出門後，薑念叫住正好洗漱回來的張小月。“小月過來，我有事與你說。”

  她將張小月叫到離得遠一些的過道上，“小月，你也知道我一直對豆芽的要求，像洗漱換衣這些她力所能及的小事我希望她自己來做，而你的任務則是在旁邊提點她，避免她遇到危險，還有幫她做她暫時沒辦法做到的事情。”

  張小月點頭。她都知道的。

  “像今日龔氏過來搶著照顧豆芽我是不允許再發生第二次的，她的任務是負責廚房打掃這些事情的，其餘的事情我不希望她來插手，她若是以後再做今日這種事情。我希望你能義正言辭的攔住她，告訴她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薑念給張小月下了命令，“懂了嗎？”

  張小月的臉色變了變，知道自己今天犯錯了，她立即點頭，“是，東家。”

  “好，豆芽跟著念書識字的時候你也聽一聽，我也希望你多學一學。”薑念摸了摸張小月的頭，“我明日會買一套筆墨紙硯給你，到時候讓豆芽也教教你如何寫字，做豆芽的丫鬟，也該懂一些這些道理，以後才不會被新來的人三言兩語給騙了。”

  張小月既感激又害怕，感激東家讓她識字又害怕東家生氣將她趕走，她們家的人所有的命運都捏在東家的手裏的，她怕以後自己哪裏沒做好，東家將他們全家人都發賣了。

  薑念看出了張小月的懼意，知道是被嚇住了，小丫頭就是太膽小了，“時辰不早了，回去睡覺吧，明日還要早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