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湖周圍不止有雜耍、小吃攤販，還有酒樓、茶樓以及紅樓楚館。

  薑念從路邊走過時聽到不少嬌俏軟噥的女聲，姿態婀娜的迎接著客人。

  豆芽好奇的看著穿著漂亮衣裙的女子們。“娘。那些姐姐們不怕冷嗎？她們穿好少好薄的衣服。”

  “她們也是冷的。”薑念沒有像其餘婦人帶著孩子走過的時候滿臉的嫌棄，同時對孩子們耳提麵命不許多看狐狸精一眼。她隻是輕柔的對豆芽說，“她們的職業是陪一些人喝酒談事，所以要穿漂亮輕薄的衣服，這樣才能讓侍寢談得事半功倍。”

  豆芽有點不懂，但她又看到了別人嫌棄的目光：“娘，這個事情是不是不好？”

  薑念抱著豆芽朝前走。“怎麽這麽說？”

  豆芽指著路過的婦人們：“那些路過的嬸嬸都很生氣。”

  “嗯，是不大好。”無論哪個時代，這個職業都不光鮮。薑念對這份職業也沒有多大好感，但也不會去過多貶低，畢竟很多人也是有苦衷的。

  豆芽又問為什麽不好。

  薑念能怎麽說呢？她總不能和豆芽描述妓女低賤隻是玩物吧？她隻能堅持的說不好：“以後你就懂了。”

  豆芽：“以後？”

  薑念嗯了一聲。“對，以後就懂了。”

  “女孩子要自尊自愛。無論身處什麽環境，都要堅持自己，也要保護好自己。這個時代女子清白名聲很重要。我們的豆芽要做一個幹幹淨淨的女孩子。”薑念知道許多妓子也是身不由己。可世界那麽大，生活的路那麽多，此路不通換一條路，沒必要就這麽認命吧？

  薑念不知道別人會怎麽選。但如果是她淪落到這種地方，一定會選擇自我了斷了。

  人的底線不同。她有潔癖，實在無法笑容滿麵的去接待一個又一個的客人。

  她嫌惡心。

  薑念抱著豆芽快步走過這一片掛滿紅燈籠的區域，走過這一段後人又多了起來，路邊上的鋪子和人也恢複了正常。

  晚間湖麵上有焰火，薑念便帶著豆芽坐在湖邊上看起來了焰火，焰火燦爛，美麗至極，令人挪不開眼。

  “娘，好漂亮的煙花。”豆芽開心的跳了起來。

  “好。”薑念小心的護著豆芽，生怕她腳下一滑摔跤了。

  豆芽蹦躂完了又撲倒薑念的懷裏，湊到薑念的耳邊小聲說：“娘，我好開心呀。”

  “開心就好。”薑念抱著豆芽親了親，“看完了煙花我們就回家了好不好？”

  “好。”豆芽乖巧的點點頭，“以後我們再來看好不好？”

  薑念嗯了一聲，“好。”

  豆芽又說：“娘，我們也買一些回家放，好不好？”

  薑念：“為什麽要買回家？”

  “我想等好看叔叔去我們家的時候，我就放給好看叔叔看。”豆芽現在可想可想好看叔叔了，“娘，我好想好看叔叔。”

  “你這麽想好看叔叔，娘會吃醋的。”薑念心底有些吃醋了。

  “娘不吃醋，豆芽還是最喜歡娘的。”豆芽說著在薑念的臉頰上吧唧親了一下，“娘最好了。”

  薑念才不相信豆芽的話呢，遠香近臭，她整日管著豆芽，豆芽肯定覺得煩，在小丫頭的心理肯定覺得陸硯是最好最好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陸硯什麽時候才來青州？小丫頭整日念著盼著，搞得她也老是想著這件事了。

  渾然不覺其實這不過是她自己的小心思的薑念把一切都推給了豆芽，“等陸叔叔來了青州，你要拿什麽好吃的給他吃？”

  豆芽舉起小糖人：“這個給好看叔叔，他以後無論走到哪裏都能記得我了。”

  “......”薑念看著被豆芽舔得濕漉漉的糖人，心想陸硯大概會嫌髒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