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芽聽到陸硯的話，眼淚頓時收回去了，仰著小腦袋問道：“真的？”

  陸硯嗯了一聲：“真的。”

  豆芽又再次確認道：“沒有騙我？”

  陸硯再三保證：“沒有騙你。”

  “真是太好了。”豆芽擦了擦眼淚。“好看叔叔當做沒有看到好不好？我沒有哭。我還是一個乖乖的惹人疼的小孩子。”

  陸硯笑著點了點頭：“好。”

  “好看叔叔，那你回家吧。等明年再來我們家，我到時候把我娘給我做的草莓分給你吃，好不好？”豆芽開始描述草莓有多好吃了，“超級超級好吃的。”

  陸硯嗯了一聲：“好，來年我一定來。”

  “那好看叔叔你回去也不許娶別人，好不好？”豆芽兩隻手對著手指。“我娘很漂亮，她還會賺錢，還會做好多好吃的。你娶我的娘吧。”

  陸硯腦中突然浮現出剛才扶住薑念的腰的手感，柔軟又纖細，盈盈一握。好像他一用力便能掐斷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將那一股躁動甩去。不願去深想某些不知何時生出的情愫。

  豆芽又在說：“我沒有爹爹，我好想有一個爹爹，你當我的爹爹好不好？”

  豆芽水汪汪的大眼睛裏全是期待。令陸硯於心不忍。不知道為什麽。他明知道豆芽是無理取鬧，可他真的沒辦法討厭她，也沒辦法不喜歡這個小丫頭。

  興許真的是緣分吧。

  陸硯揉了揉豆芽的腦袋，“我不能做你的爹爹。你的爹爹知道了會傷心的。”

  豆芽脆生生的說：“我爹爹已經死了，他不會傷心的。”

  陸硯鼻子發癢。突然打了個噴嚏。

  豆芽哎呀一聲，“好看叔叔你病了？要喝辣辣的薑茶，還要喝苦苦的藥。”

  陸硯道：“我沒有生病。”

  豆芽說：“好看叔叔你不要強忍著，要是病了會死掉的，然後就會和我的爹爹一樣死去了。”

  聽著豆芽的童言童語，陸硯又打了個噴嚏，他疑惑的看了一眼窗外飄落的雪花，自己難道是真的染了風寒？

  “好看叔叔，你要穿得厚厚的才不會生病。”豆芽拍拍陸硯的肩膀，“你穿太少了，不聽話，不乖。”

  第一次被一個小孩兒說不聽話，陸硯有些無奈，他看了一眼書桌上的紙張，上麵的字全都是歪歪扭扭的，看起來十分稚嫩:“在學字了？”

  豆芽點點頭說是。

  陸硯問：“學了多少？”

  “學了好多好多了，娘還教為背三字經，還教我背詩，我都背下來了。”豆芽開始再陸硯麵前顯擺，“我背給你聽好不好？”

  陸硯嗯了一聲。

  “人之初......”豆芽開始從三字經背起，背完三字經又開始背床前明月光這類的簡單詩句。

  “我背得好不好？”

  “不錯。”陸硯頷首，“就是字寫得不好看，多練一練。”

  “我有好好練習的。”豆芽頓了頓，“娘說明年要去給我找一個厲害的夫子，教我好多好多的學問，等我學會了再寫給你看。”

  陸硯問：“為什麽要明年？”

  豆芽說：“娘給我找了夫子，可是夫子說我是女孩子，這裏的女夫子不厲害，娘說要找厲害的女夫子。”

  陸硯讚同的點了點頭，腦中浮出幾個想法，“喜歡什麽樣的夫子？”

  豆芽想了一下：“不凶的。”

  陸硯笑了一聲，果真還是小孩兒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