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是全天下最好的娘。”豆芽開始巴拉巴拉的吹噓自己的娘對她有多好，說得幾個小女孩兒都快要哭了，為什麽人家的娘這麽好。自己的娘總是打自己罵自己呢？

  幾個小女孩兒不甘心的問：“你娘怎麽對你這麽好？”

  豆芽想到娘給自己說被拐走的小女孩兒都被人賣去做丫鬟了。那些人對買去的小孩兒很壞很壞，平日裏總是非打即罵。所以她想著說了一句：“可能是因為我是我娘親生的吧。”

  親生的？幾個小女孩兒似乎意識到了一個真相，她們都是被撿來的嗎？但仔細想想好像又不對，娘經常說要不是她們是從她肚子裏爬出來的，早把她們溺死了，而且她們和娘長得也挺像的，肯定不是撿來的。

  “你胡說。”有個女孩腦子比較清醒：“你穿新衣服是因為你娘和男人糾纏賺來的錢。穿著不幹淨，會生毒瘡的。”

  前些天村子裏閑言碎語很多，小女孩兒也聽說了一些。就記在了心裏：“你是野種。”

  豆芽有些茫然，什麽是野種？

  小魚年紀大一些，懂得也多一些。“你們不許胡說。”

  “我們哪有胡說，她本來就沒有爹。”小女孩兒反駁小魚。“你護著她做什麽，你們是不是就想著她們家的錢才貼著她們家的？”

  李秀娥努力的想和薑念修複關係，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想靠著薑念的幫助繼續賺錢。其實這些都是成年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但被小孩子這麽直白的說出來。令人有些難堪。

  小魚不滿的瞪著小女孩兒：“你別胡說。”

  “我才沒有胡說，我娘她們都這麽說。”小女孩兒哼了一聲，“小魚你再和她這個沒爹的人一起玩，以後摘菜、砍柴都別叫我們。”

  小魚有些不高興。大家不都是好朋友嗎？“豆芽很乖巧的，我們帶著她一起玩吧。”

  “誰要和她一個野種一起玩兒？”俗話說近朱則赤。近墨者黑，小女孩兒家裏人喜歡說閑話、罵人，她也跟著學了不少，“小野種。”

  豆芽雖然這近一年被薑念養得活潑好動了許多，可心思還是很敏感，能感受到對方濃濃的惡意，她氣呼呼的朝小女孩兒推了一把，並吼了回去：“你是！你才是！”

  “你推我？”毫無防備被推得後退了幾步的小女孩兒惱了，反手推了回去。

  小魚連忙擋在中間，“你別推她。”

  小女孩兒氣呼呼的質問著：“小魚你到底是哪邊的？你別那麽狗腿子！”

  另一個小女孩兒也附和著：“她穿這麽漂亮的衣服，每天都不用幹活，她才不會幫你割豬草呢。”

  小魚當然知道豆芽不會幫她割豬草，可豆芽是小妹妹，而且她們一直玩得挺好的，她不能隨便欺負小孩兒：“不要欺負豆芽。”

  小女孩兒又上手推人，“我就欺負，怎麽了？”

  河邊的路不寬，隻夠一輛馬車同行，推推搡搡的十分危險，豆芽一不小心就被錯手推著朝河裏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