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

  縣令姓朱，長得像個彌勒佛，看就是平日生活過得好。所以才長得如此心寬體胖。

  升堂後。薑念入鄉隨俗的跪拜了長陽縣的父母官，然後控訴了王老三撬鎖偷盜之事以及被抓後冤枉自己和他有一腿的事情。

  “竟然如此厚顏無恥。”縣令聽完後直接問王老三。“你可還有什麽好說？若是沒有，那便仗責二十，以儆效尤。”

  “大人。”薑念出言道：“這人如此大膽，敢大白日上門偷竊，估計是受人指使，懇請大人仔細詢問。抓住幕後黑手，還長陽縣一個清明之地。”

  縣令是浸淫官場十幾年的老油條，如今聽著薑念的話後便想得更多。猜出後麵可能有油水撈，然後便開始一係列的審問。

  王老三第一次到縣衙見官，腿都嚇軟了。還沒審問幾句他就一股腦的招了。

  王老三本在河道旁幹活兒，這兩日和大哥輪換。趁著休息之日便去縣城晃悠兩圈，順便去找桂花巷的小桃紅說說話，半道上碰到有人在說河邊鹵味的事兒。他就罵了幾句。

  後來有人便找到王老三。給了他十兩銀子讓他去薑家偷鹵味、泡爪這些方子。

  十兩銀子足夠抵農家兩三年收成了。於是他就心動了，趁著薑念在曬穀場教豆芽放風箏的時候，跑去薑家偷方子。可哪曉得剛敲開門一進院子就被大鵝給追著啄了。

  王老三趴在地上求饒：“大人，我真的什麽都沒來得及做就被抓到了。求大人開恩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縣令又問：“那人是誰？長什麽模樣？”

  王老三仔細回憶了一下。“一個二十餘歲的年輕小夥兒，眉毛處長著一個大痣。”

  薑念隱約記得自己在哪裏見過，仔細想了想，“大人，我知道他是誰了。”

  縣令：“是誰？”

  薑念：“是雲來酒樓的一個夥計。”

  縣令是雲來酒樓的常客，也想到了酒樓的確有一個眉毛處長著一個大痣的夥計，可那是自己最近新寵小妾的爹的酒樓，他總不能讓人去抓人吧？

  一旁的師爺是知曉縣令家裏的事兒的，小聲提醒著：“夫人待會兒若是問起大人恐怕不好交代。”

  一提到夫人，縣令立即坐直了，自己這官身可是夫人娘家扶持起來的，夫人和區區小妾比起來，還是夫人更重要，“來人，去雲來酒樓把人給我抓過來！”

  就這樣，一番審訊後，夥計供認不諱，不過他死咬是他因為薑念不願賣方子給掌櫃，他見掌櫃心情不暢才出此下策的。

  明眼人都知道夥計背後的是雲來酒樓的東家和掌櫃，但夥計不承認，大家也沒辦法。

  更何況縣令似乎也沒想深查，所以最後就隻有夥計和王老三受了仗責。

  薑念從縣衙離開時，碰到了牙行的管事，她朝管事笑了笑，“管事，可是有牛了？”

  “沒有。”管事看了眼裏麵被仗責的二人，低聲說道：“夫人，你就甘心被這麽欺負嗎？”

  薑念沉默的看了眼管事，裝作不明的樣子。

  管事壓低了聲音：“若是夫人願意，可以將方子賣給身份更高的人，這樣自然有人會出手收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