醃完了鹹鴨蛋後，薑念便沒什麽事可忙了，便拿著抹布給家裏大掃除一下，順道再清理一下院子角落裏幹枯的菊花落葉。

  豆芽也跟著幫忙，做了一會兒就跑到屋簷下的小板凳上坐著了，嘴裏嘰嘰咕咕說著什麽。

  薑念抽空回頭看了她一眼：“累了？”

  豆芽拍拍肚子：“肚肚餓。”

  “這麽快就餓了？”薑念一時無語了。這才吃過早食沒兩個時辰，小丫頭又餓了。

  豆芽滿臉委屈的噘著嘴。“幹活，肚肚就餓了。”

  “行吧，你有理。”薑念將手上的活兒收拾好，認命的問道：“想吃什麽？”

  豆芽立即說：“想吃好吃的魚魚。”

  薑念道：“沒有魚魚了。昨晚上咱們就吃完了，還記得麽？”

  “記得。”豆芽點點頭，“那個小魚說魚魚不好吃，臭臭的，我覺得魚魚好吃，最好吃了……”

  “那是姐姐。”薑念糾正豆芽對小魚的稱呼，“不能直接叫名字，不禮貌。”

  “她不是我的姐姐。”豆芽才不要喊小魚做姐姐呢。

  薑念道：“怎麽不是？比你年紀大的都是姐姐。”

  豆芽說：“可是她長得不好看。”

  薑念：“……”

  “她黑黑的，髒髒的。”豆芽又繼續說：“我要長得好看的人當姐姐。”

  薑念：“……”閨女，我隻以為你愛美，竟不知道你外貌協會到這種程度。

  “那要多好看的人才行？”

  豆芽想了想，偏著小腦袋。十分可愛：“像我這麽好看。”

  “……”薑念一時無言以對。

  “豆芽，其實你長得不好看。”

  豆芽不信，哼了一聲，“我好看的。”

  薑念不想讓她養成以貌取人的性子：“不好看。”

  豆芽急了：“好看”

  “不好看。”

  “好看。”豆芽氣得跳腳，“哎呀，娘你說我好看。”

  薑念蹲下抱住亂蹦噠的豆芽。輕聲哄著她：“豆芽，隻有心地善良、尊重別人的人才是最好看的人，你說你善不善良？”

  豆芽太小，不懂善良是什麽意思，反正娘說什麽就是什麽，“善良。”

  薑念又問：“那豆芽尊重別人嗎？”

  豆芽重重的點頭說：“尊重。”

  “那你尊重別人的話。就不能嫌棄別人長得不好看，穿的衣服不好看，也不能打斷別人說話。”薑念按著豆芽的肩部，控製住她扭動的身體。“嫌棄別人的小孩子，就是壞孩子，壞孩子長得不好看，懂不懂？”

  豆芽聽到說自己是壞孩子，難受的嚎啕大哭，“我不是壞孩子。我是好孩子，我要變得好看。”

  薑念問她：“那你還嫌棄別人長得醜嗎？”

  “不嫌。”豆芽抽啜著。“那我是好孩子嗎？”

  薑念道：“那下次看到小魚叫什麽？”

  “小魚。”豆芽雖然哭著，但腦子條理還是很清晰。“她不是娘的寶寶，不是姐姐，我不要別人和我搶娘。”

  “……”薑念沒想到豆芽這麽小，就已經有這麽強烈的占有欲了，輕輕歎了口氣，是沒有安全感嗎？

  薑念抱緊豆芽，貼著她的臉頰親了親，“她當然不是娘的寶寶了。娘的寶寶隻有你一個，沒有人會和你搶娘的。”

  不出意外的話，薑念這輩子是不打算找對象了，主要是緣於自己生於離異家庭。本身對婚姻就有恐懼了，另一個原因則是現在自己在這個可納妾的年代，想找一個沒有歪心思的男人很難，所以她還是安分守己的做一個寡婦，這輩子就守著豆芽這麽一個女兒過日子吧。

  豆芽鼻子抽抽著：“娘是我一個人的。”

  薑念輕輕的嗯了一聲：“是你一個人的。”

  小孩子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

  下午就又高高興興地和小魚玩到一起去了，也不嫌棄人家髒了黑了醜了，嘻嘻哈哈的玩了一下午。

  看著豆芽和小魚玩在一起，薑念突然覺得是自己想岔了，其實豆芽並沒有真正的嫌棄過小魚長得不夠好看，小孩子哪有那麽多歪心思，豆芽隻是以為叫了小魚姐姐，小魚就變成她的孩子了，豆芽的占有欲讓她不同意叫別人姐姐罷了。

  雖然小魚後來也沒有叫小魚姐姐，但薑念沒有再說什麽，玩伴之間沒必要分什麽姐姐妹妹的，叫名字其實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