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薑念洗好了衣裳，日頭已經升得很高，和煦的日光驅散了一些寒意。

  薑念擦了擦手上的水，提著濕重的木桶走到豆芽呆著玩兒的地方，“豆芽，不玩了。咱們回家去了。”

  豆芽站起來，拍了拍自己淺黃色的裙擺。然後跑過來牽薑念的手：“娘，牽手。”

  “自己走路，不牽我的手，我的手涼。”薑念說道。

  豆芽沒聽。還是跑過來牽著薑念的手，剛一摸到，頓時凍得她哆嗦了一下，“娘的手涼涼的。”

  “是呀。”薑念說著想要鬆開豆芽的手，結果下一瞬就聽到豆芽軟糯糯的聲音，“我的手暖，給娘暖暖手，暖暖娘的手就不冷了，不冷了就不會生病了。”

  薑念聽著小孩兒的童言稚語，心底柔軟成了一團水，貼心的小棉襖。

  兩人手牽著手回到了家裏，豆芽又說要幫薑念晾衣服。“娘，我幫你呀。”

  “好，你幫娘晾襪子。”其他的衣衫浸了水以後就變得很重了，小豆芽可拿不動，頂多隻能幫忙曬一曬短小的襪子。

  薑念把襪子遞給豆芽，然後指了指旁邊搭得矮一些的竹竿。“你幫娘晾上去，行不行？”

  “好。”豆芽拿著拿著襪子，噠噠噠的跑到竹竿旁邊，用力的踮起腳尖，把濕噠噠的襪子搭了上去，然後朝薑念邀功：“娘。你看，我掛好了。”

  薑念看著掛了個腳尖在上麵的襪子，輕輕歎了口氣，小閨女個子太矮了。得好好給她補一補。

  “很好，曬好了就去把手上的水擦幹。”薑念將衣服擰幹水晾到了竹竿上，晾好之後又順手幫豆芽把幾隻襪子重新擺了擺，免得風一吹就吹掉了。

  晾好衣裳後，薑念便去了院子前麵的菜棚，把菜棚打開。看了看裏麵的情況，這兩日夜裏的霜凍對裏麵沒有影響。棚裏溫度適宜，已有零星的幾點綠色從土裏鑽出來。照此速度，可能再過兩三天，菜棚裏的菜苗應該全部都能長出來了。

  豆芽跟個小大人似的跟在薑念的身後，巡視著自己的江山：“娘，菜菜什麽時候長出來？”

  “再過幾天吧。”薑念牽著豆芽，“想吃菜菜了？”

  “不想。”豆芽搖頭，“想吃肉肉。”

  薑念看著豆芽：“前兩天才吃了肉肉，又想吃肉肉了？”

  “娘。肉肉好吃。”豆芽舔了舔嘴唇，掰著手指細數著自己所知的食譜：“我喜歡吃肉肉包子，肉肉骨肉，炒肉肉……”

  “小饞貓。”薑念都聽到豆芽咽口水的聲音了。“可是家裏沒有肉肉了，怎麽辦？”

  豆芽想了想，“等有錢了就買肉肉吃。”

  薑念又問：“什麽時候才有錢？”

  豆芽指著地裏的苗床：“等菜菜長出來了就有錢買肉肉了。”

  薑念沒想到自己前兩天提過這麽一句，都被豆芽清楚的記在心裏了，“等娘有錢了就給你買肉肉。”

  豆芽乖乖的說好。

  其實薑念手裏還剩下一點銅板兒，夠買幾斤肥肉吃了，不過現在菜還沒長出來，若是把錢全用了，萬一有個急用就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