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麵上的霧氣逐漸散去，陽光照在河麵上，折射出淡淡的光，微風輕拂，波光粼粼，隱約看見水草晃動。

  薑念牽著豆芽走在河邊小路上。豆芽看著河裏的鴨子就走不動路了，“娘。鴨子為什麽可以浮在水裏？”

  薑念道：“因為它的雙腳會劃水。”

  豆芽看看自己的小短腿：“我們的腳會劃水嗎？”

  薑念牽著豆芽繼續往回走：“不會，人要離水遠一點，知道嗎。”

  豆芽別過頭看著鴨子，“娘。鴨子白白的，真好看，我也想要一隻。”

  薑念道：“你想養鴨子？”

  豆芽點點頭。

  薑念道：“鴨子會到處拉粑粑，很髒很臭的。”

  豆芽想了想，“洗幹淨就可以吃啦。”

  “......”薑念還以為大閨女你是想養一隻寵物，沒想到你竟然是想吃它。

  “回去了。”薑念牽著豆芽繼續往回走，走到院門口時，便看到一臉諂媚的王大娘站在門外。

  蹦蹦跳跳的豆芽停了下來，拉了拉薑念的袖子，奶凶奶凶的說道：“壞人。”

  薑念看著王大娘，微微蹙眉：“你怎麽在這裏？”

  王大娘上前道：“薑娘子你這是去哪裏了？怎麽還把門鎖上了，我還說過來幫你做飯洗衣呢。”

  薑念：“嗬。”

  我要是不怕你下毒。我就留下你了。

  可惜，我怕呀！

  “不必了，我可不想我家的米麵被你拿回去養你家大孫子去了。”

  王大娘的臉不自然的僵了僵，“薑娘子，我這不是把錢還給你了嗎？”

  “怎麽？覺得把銀子還了肉疼，還想上門來偷一次？”薑念冷哼一聲。“在村長麵前我沒有揭穿你，是想著做人留一線，但你若是一直糾纏不清，就別怪我不客氣。”

  “薑娘子你說這話就不講道理了。”王大娘道：“你已經與外人敗壞我的名聲了，已有我們家在村子裏怎麽相處？”

  薑念無語：“我何時敗壞你名聲了？”

  “那你也不能和別人說我是犯了錯事才不幹活的呀。”王大娘今晨去河邊洗衣，聽到幾個嘴多的婆子說她犯了錯。薑娘子才不要她繼續去幹活的，雖說她的確犯了錯，可說出去名聲就壞了呀。

  “我沒說過。”薑念還不屑去編排別人的不是。

  王大娘可不信：“你沒說過，村裏人怎麽知道的？”

  “我怎麽知道她們怎麽知道的？大概是你平日做的黑心事兒。村裏人都清楚吧。”薑念大概猜到應當是昨兒李秀娥她們回去後說了幾句，被別人傳了出去，“再說了事情如何，你自己心裏清楚。”

  王大娘臉色有些難看，“那你得與別人說清楚，是我不幹的。不是你趕我走的。”

  “我從沒和村裏人閑話過你的不是，反倒是你總是再村民麵前陰陽怪氣。”薑念厭惡的蹙眉。伸手指向村口的方向：“請你立即離開這裏，你若是再在我這兒嘰嘰歪歪的。我不介意告訴大家真相。”

  “你......”王大娘還想說什麽，但餘光看見村民朝這邊走來，壓低了聲音：“我走可以，你得把這個月的工錢給我。”

  王大娘每天隻負責做飯洗衣砍柴，偶爾幫忙整理一下菜地，活兒不多，如有事可以告假，每月工錢五十文。

  薑念火大。“你偷我東西貪我銀子在先，後又欺負我女兒，你還好意思跑來找我要工錢？而且你這個月有半個月隻有清晨過來一趟，讓我女兒一日三頓女兒吃冷食。讓我喝冷藥，你的心不虧？”

  王大娘有些心虛，“那我不能白給你幹這麽多天的活兒呀。”

  “想要工錢，沒門！”薑念嗬斥道：“你要麽現在給我滾，要麽我就告訴村裏的人，我為何將你趕走，讓大家看看你的真麵目，以後看誰家還敢讓你上門去幫忙做活兒。”

  “別以為我好說話，就會任由你欺負，逼急了誰也討不了好！”在著之前，看多了社會新聞的薑念還擔心自己做絕了，王家人抱著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想法來報複，她一個帶著小孩兒的弱女子哪裏抵擋得住？

  但現在覺得這些人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賴皮狗，不狠狠的打一頓，她們是不會知道怕的，“我警告你，你再來找我的麻煩，咱們衙門見！”

  王大娘頓時覺得柔柔弱弱的薑娘子氣勢十足，令人不敢違背她的意思，一時不敢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