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懸案
作者:雀馬魚龍      更新:2020-12-15 10:24      字數:2367
  我叫黃彪,據我家裏麵的人說這名字是一個雲遊道士給取的,這道士取了名字非但不要錢,反而給我跪下磕了三個響頭。

  這事兒到現在還是村子裏麵的談資。

  我老家是在豫南一個叫老王坡的地方,這裏是蓄洪區,75年豫南地區發了大水,這地方不知道死了多少人。為了安全著想,能搬走的都搬走了,所以老王坡成了地廣人稀的地方。

  我們村子隻剩下三十來戶,去趕集都要走幾十裏路。

  自古以來這地方稀奇古怪的事情層出不窮,我小時候就親眼見過水鬼找替身淹死的人。

  現在不知道是因為社會發達了,還是別的原因,這樣的事兒漸漸的就少了。

  但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家會遇見這樣的事兒,而且事情會這麽的突然,這麽的慘烈。

  那時候我正在上高中,被村裏麵的老人接回家的時候,我看到了好多警車,平日裏人煙稀少的村子裏麵也圍了很多外村看熱鬧的人。

  等到了眼前兒,我被嚇的直接失聲了,我們家的大院子門上麵破了一個大洞,上麵可以看見一片幹涸的血跡,院子裏麵簡直是一個修羅場,血跡到處都可以看見,在幹涸的血跡中直挺挺的躺著幾具屍體。

  一家六口人死的就隻剩下我一個獨苗了。

  他們的死狀很是慘烈,渾身都是手掌寬的傷口,身體幹瘦的仿佛困在煤窯裏麵許多天一般,最讓人吃驚的是,他們的屍體都不完整。在缺少的地方能明顯的看見齒痕。

  如果不是我不在家,寄宿在學校,估計我們老黃家要被滅門了都。

  我那時候十七八歲,嚇的失聲以後就發燒昏迷,在醫院裏麵住了大半個月這才好轉。當時辦案的警察也覺得這案子匪夷所思,屍檢結果顯示,他們胃裏麵發現了殘餘的手指,肌肉組織。

  如果是自殺,上吊喝藥不比啃掉自己身上的肉,流血死亡舒服的多?

  如果是他殺?那凶手是怎麽讓他們自己殘忍的啃掉自己的肉?甚至是自己的手腕的?所以這個案子成了一個懸案。

  當一件事情沒有合理的解釋的時候,人們往往都把這事兒歸結於鬼神,所以有老年人猜測,應該是我們家中了邪,惹了不該惹的東西,被怨鬼索命了。

  高中沒有畢業我就開始出來工作了,沒有什麽技術,也沒有學曆,隻能是從一些體力勞動,農村人,苦還是能吃的,人家父母雙全還有啃老的資本,像我這樣的孤兒隻能自食其力。

  我在老家找了一份美團的外賣工作,但是剛開始幹就遇見了一件怪事。

  送貨的地址寫著寶嚴寺塔院,我呆的城市裏麵根本就沒有什麽寶嚴寺,給客戶打了幾個電話,我這才到了地方,在城市中心,但是這裏明顯的有些破敗,敲了半天門,門才慢悠悠的打開了。

  但是剛開門我就被嚇了一跳,一陣冷風從門裏麵湧了出來,接著出來一個身上穿著壽衣的老人。

  大晚上的,他站在路燈的陰影中,讓我瞬間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穿壽衣的人隻有一種可能,這個人是個死人,所以我當時外賣都沒有放下轉身就想走。

  “送貨的!”

  就在我轉身要走的時候,蒼老的聲音從我身後響起,“先別走,幫我送個貨。”

  我哪兒敢停下來,我腳下步伐又快了幾分,隻想著趕緊離開這個詭異的地方。

  “再走我投訴你啊!”老頭的聲音又響起,這一句話好像是點中了我的死穴一樣,我不由得停住了腳步。

  幹我們這一行的最怕投訴,一個投訴幾天白幹,我僵硬的站住了,但是我又不敢回頭去看,裏麵的衣服早就被冷汗給浸透了,冷風吹過來,我一個寒顫接著一個寒顫。

  “怕什麽,我又不吃你。”老頭的聲音近在咫尺,接著一隻冰冷有力的手抓住了我的胳膊,把我翻轉了過來。

  我這才看清楚,老頭滿頭的銀發亂糟糟的盤在了一起,臉上帶著笑意,不過身上的衣服好像不是壽衣,隻是款式老舊,圖案是一個個圓形的壽字,還沒有等我看個仔細,他把手裏麵的東西直接就塞進了我的懷裏麵。

  “幫我送個東西,給你兩萬塊錢的運費。”

  我低頭一看,懷裏麵多了一個楊木盒子,還有兩疊嶄新的人民幣。

  萬惡的金錢衝擊著我的視線,一時間我有些不知所措。

  兩萬塊錢,我幹多少天才有兩萬塊錢,我從來還沒有擁有過兩萬塊錢,說實在的我心動了,但是我又知道這事情很是蹊蹺。

  誰會花這麽高的價錢送個東西?我懷裏麵的盒子送到快遞公司,就算是送到國外也用不了一千塊,肯定有古怪。

  “怎麽?嫌少?”老頭的聲音又響起,“這樣,到了地方,接貨的人再給你兩萬。”

  四萬,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巨款麵前我的抵禦能力也消失了,這活兒我決定接了。但是我沒有立刻答應,高利潤的背後肯定是高風險。雖然還不知道有什麽風險但是我心中還是一陣不安。

  “再加點。”鬼使神差的說出了這麽一句話。

  老頭楞了一下,忽然間笑了起來:“再給你加兩萬,等到了地方,接貨的人會再給你四萬,但是你要保證不能看這個盒子裏麵的東西,而且越快送到越好。”

  說著老頭撩開了衣服,從裏麵又拿出了兩疊帶著紮帶的新錢拍到了我的胸口……

  回到出租屋裏麵,我還雲裏霧裏,看看手上麵的四萬塊錢和楊木盒子我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夢。

  廣西北流縣,地圖上顯示直線距離有一千兩百多公裏,走國道的話,應該在兩千多公裏,如果現在坐火車出發,在南昌換乘也要三十多個小時才能到目的地。

  來回六十多個小時,八萬塊錢,這簡直跟撿錢一樣。

  我有些興奮但更好奇這個楊木盒子裏麵到底是什麽東西,可這個楊木盒子渾然一體,連個縫隙都沒有,我根本就找不到打開的辦法。如果不是重量和晃動時候裏麵有聲音,我甚至懷疑這根本就不是一個盒子。

  看了看時間,我直接就奔去了火車站。

  時間很是緊迫,1315次列車已經開始檢票了,把破摩托車扔在了火車站停車場,我帶著盒子過了安檢就上到車上麵。

  因為買的是站票,我上車就奔向了餐車,坐下以後食物的香味就從裏麵彌漫了過來,我的肚子也立刻開始造反,起身去要了兩個菜,又要了兩瓶啤酒。

  提著背包剛要回到桌位上麵去,我的身體顫抖了一下,“我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