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話如驚雷
作者:
夢一刀 更新:2020-12-15 10:10 字數:2181
聽到於禁的話,於德龍快步離開。
於禁臉上的憤怒這才消失殆盡,轉而出現了笑容:“實在對不起,是我教子無妨。”
今天,徐文也算是幫了他一個大忙。
見到於禁如此,徐文對於禁的印象提升了幾分。
“我叫徐文,今天過來是有件東西讓你看看。”
說著,便拿出那方硯台,遞給了於禁。
看到硯台的瞬間,於禁的心驟然激動起來,一雙手都在顫抖者,小心翼翼的捧著。
“徐少稍坐,我叫個朋友,共同鑒賞。”於禁將硯台小心的放在茶幾上,然後轉身進入內室。
很快,便出來,一起跟出來的還有一位中年人。
於禁趕緊給徐文介紹:“這位是南方古玩協會的理事,歐陽榮。”
歐陽榮客氣的對徐文點了點頭,剛才於禁已經交代過了,徐文的身份不簡單。
徐文也隻是點了點頭,並未言語。
於禁和歐陽榮拿出了專業的工具,圍著硯台仔細研究起來。
大概十幾分鍾之後,於禁緩緩起身,臉上滿是興奮之色。
“徐少,不瞞你說,這方硯台絕非凡品,很有價值,不過恕我眼拙,並未看出究竟為何人之物,我雖然是搞古玩的,但是對於一些字體,並不是很熟悉。”
於禁並沒有隱瞞,這硯台上的兩行字,他也隻是認出了‘父’和‘三’,畢竟,這種篆書,能夠認識的實在是太少了,也隻有故博的一些老專家能略知一二。
而歐陽榮同樣緊皺眉頭,緩緩開口:“這似乎是某個年代,不過落款稍有些磨損,看不清楚,似乎是個‘子’字。
相比於於禁,歐陽榮的見識自然要高一些,可卻仍舊認不全。
徐文淡漠的看了兩人一眼,旋即歎了口氣:“如此說來,二位也不敢確定了?”
一句話,令得於禁麵紅耳赤,而歐陽榮微微有些不悅。
雖然自己的確沒認出來,但是徐文卻也太囂張了些,這把年紀竟然這麽囂張,著實令他有些不爽。
可徐文卻渾然不覺,冷聲言道:“這方硯台乃是龍尾硯,硯腹部有一枚‘田’字形印信,為陝省最為輝煌的“周坊”的印信。”徐文聲音很平淡。
於禁和歐陽榮同時愣住,猛然抬眸看向徐文。
周坊,以往隻在古籍中見過,卻從未真的見識過周坊製造的物件。
徐文繼而開口:“據記載,周坊傳自西周,因為甲骨文’周’字,與現代文字‘田’十分相近,故而周坊的每一件作品,上麵都會有‘田’字形印信,而作為周坊的代表作,龍尾硯最為珍貴,原料產自陝聲龍尾山下,溪澗之中,這等原料十分稀少,因此,每一方硯台都是精品。”
徐文如數家珍一般,將記憶中的信息一股腦倒出來。
“龍尾硯,具有‘堅,潤,柔,細,膩,健,潔,美’八德,柔嫩而堅硬,觸之有圓潤感,涸而不滑,扣之有聲,切紋理豔美,色若碧海藍天,‘滑不拒筆,澀不滯筆’,這邊是龍尾硯最大的特點。”
聽聞徐文的介紹,於禁趕緊再次端起硯台,仔細觸摸,輕撫如肌膚,自然細膩。
不由得,於禁猛然點頭:“果然如此,徽硯存世量極少,龍尾硯更是隻在古籍中見過,沒想到,這方硯台竟然是龍尾硯,幸甚至哉,有生之年,能夠見到這般寶物,不枉此生了。”
原本還有些不悅的歐陽榮,此時見到這龍尾硯,目光都無法移開,緊緊地盯著,生怕稍有鬆懈,硯台便會消失一般。
見到二人此般模樣,徐文不由得心中感慨,不過是一方硯台,至於這麽激動嗎?
若是讓他們知道自己一分錢沒花弄到手的,他們會不會直接吐血身亡啊?
臉上帶著冷笑,徐文清了請嗓子。
於禁趕緊放下硯台,為剛才失態而有些歉意,陪著笑臉:“敢問徐少,這方硯台究竟為何人之物?”
現如今,他對徐文的崇拜,簡直到了極點,如果徐文說收他為徒,恐怕他想都不會想,立馬答應。
徐文輕哼了聲,指了指上麵的銘文:“這是篆書,知道的人不在少數,雖然有些磨損,但並不影響辨識。”言外之意就是,你們倆不認識,那是你們倆廢物。
於禁和歐陽榮同時臉紅,被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這麽評價,兩個人真相找個地縫鑽進去。
隨即,徐文便解釋道:“這上麵共有兩行銘文,上麵一行篆書為‘思父’二字,顯然,兒子幾年老子的紀念品,而下麵一行字則是:誌平三年,子瞻,這幾個字就不用我解釋了吧?”徐文不耐的看著兩個人,和他們做生意,著實勞神費力。。
作為鑒寶師,連最起碼的常識都沒有,這無異於當老師而不懂學問,當醫生而不懂醫術,純粹就是掛著一個名頭,在招搖撞騙。
“誌平三年,那是北宋神宗的年號,子瞻便是蘇軾的字,難道,這方硯台是蘇軾的?”歐陽榮沉眸片刻,猛然抬頭,看著徐文驚呼道。
徐文冷漠的看了他一眼:“總算這大半輩子沒有活到狗的身上。”
諷刺,赤果果的諷刺,可偏偏,歐陽榮卻沒有絲毫脾氣,內心已經被徹底震驚了。
蘇軾的硯台,這代表著什麽?
作為北宋時期最著名的詩人,詞人,蘇軾的遺物,被曆代達官顯貴鎖推崇,甚至,就連帝王都愛不釋手,存世的幾件蘇軾真跡,早就被故博收藏了,平常人想要弄一件蘇軾的真品,簡直男比登天。
可沒想到,現如今,就喲一件蘇軾的硯台擺在麵前,這般震撼,令他的心久久無法平息。
如果說,徽硯中的龍尾硯,已經令他們震撼不已,那麽此時,蘇軾硯台,已經讓他們徹底窒息了。
足足十幾個呼吸,兩個人一動不動,就這麽呆滯的看著龍尾硯,就連呼吸都仿佛凝滯了。
他們都算是見多識廣之輩,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能夠讓他們這般模樣,可想而知,內心究竟震撼到何種程度了。
不僅僅是他們,夜十三此時同樣是滿臉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