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孤獨的人兒
作者:河燈      更新:2020-12-15 09:50      字數:2333
  我不知道該說點什麽了,於是轉頭看向了馮古,可他也是露出了無奈之色,攤開雙手,表示自己也不懂該怎麽辦,就這樣,我們隻能抱憾離開了。

  可是在臨走前,我還是決定再強烈的逼問一下,於是就走到了林雲宏和白小樺麵前,猛地一拍桌子,大聲的質問道:“快告訴我,到底是誰殺死了楊午的兒子?!是誰把他推下了懸崖?!”

  他們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但卻是嘴角同一時間勾了起來,然後發出了一句詭異的話:“山神啊,山神啊……”這句話不禁讓我渾身一震,腦海中回憶起了自己在乃宗山上,遇見的那隻棺中老人。

  所以,他們為什麽要喊山神呢?

  這時,醫生上來拉住了我,憤怒道:“你們已經激起了病人的情緒,不能再繼續問下去了,否則的話,會讓病人的病情變得愈加惡劣,請你們離開!”

  我恨恨地抓住了林雲宏的衣袖,大聲的喝問道:“快說,山神和整個事件有什麽關係?!”

  “山神啊,山神啊……”林雲宏帶著傻笑回答。

  之後,沒有意外的,我和馮古被轟出了精神病院,醫生對我們的行為感到極為反感,即使我們是警察,可是對病人如此做法,他們仍舊會進行強烈的貶斥,如果我們再鬧下去,他們甚至打算報警了,叫警察過來抓警察那種,如果還不行,他們就要走法律程序……

  不得已之下,我和馮古隻能帶著遺憾離開了袖城,回到了白州縣。

  我去到了藥鋪裏,找到了戴著老花鏡,在給病人認真撿藥的楊午,而後,把自己沒能告破關於他兒子墜崖案件的消息告訴了他,雖然如此,但也說了,林雲宏和白小樺都得到了懲罰,現在在袖城的精神病院裏,成了真正的精神病患者。

  楊午沒有說話,好像早知道了這個結果一樣,但卻還是拿出了一分報酬給我,說:“你是白州縣的大恩人,因為你的到來,給這座烏雲密布的城市帶來了光明,這是你應得的,我的兒子啊,他要是看到這一幕,一定也會瞑目的了……”

  最後,我還是沒有把這筆報酬收下,原因就是,說到做到,如果沒有完成這份事務,那就分文不取,這是我們衝儺這一行,立下的不成文的規矩,雖然可以完全由人再定,但我還是選擇遵守老祖宗的規矩,即使自己傷痕累累,也不去收取分文,畢竟到頭來,也沒能給人家一個交代,又何德何能去收取報酬呢?

  雖然這一次在白州縣處理楊午的事務上沒能賺到一分錢,甚至還倒貼了不少錢與時間精力,不過好在,白州縣公安局那邊卻給了我一份獎勵。

  協助警方破獲了幾起大案的獎勵。

  在全縣老百姓的注視下領取了一份實實在在的重金報酬,就此,我告別了這座縣城裏認識的幾個朋友,離開了白州縣,回到了屬於自己的家鄉裏。

  話說期間為了尋找帶著死人經跑路的小樹,我在白州縣轉了個底朝天,但還是沒有找到,也沒有聽到任何關於小樹的傳聞。

  看樣子短時間內是找不到對方了,我隻好暫時放棄。

  出完了白州縣這趟差以後,我回到了N寧市,一臉勞累疲倦,也帶著些許輕鬆的我,走回到了算命街。

  當走到自己的店鋪門口時,卻發現對麵的陳瞎子算命堂,連牌匾都被拆了,門口處掛著一個牌子,寫著倒閉轉讓經營幾行字。

  當時我就傻眼了,立即跑到了隔壁黃豐卦的算命鋪子裏打聽發生了何事,這一打聽,就聽到了這麽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據說是陳瞎子前不久給一位大人物算了一卦,結果算完以後,變卦了,完全不準,而且大人物還黴運連連,氣得那位大人物喊人過來拆店了,陳瞎子的名聲也被搞臭了,徹底混不下去了,於是就宣布倒閉了,陳瞎子連夜打包行李,灰溜溜的離開了算命街,具體去向也不為人知,江湖上傳言說他是被人擺了一道兒。

  黃豐卦歎了口氣,說:“他走的那晚,我就在門口看著,陳瞎子啊,他就站在自家的門口處,望了那算命堂的招牌足足兩個小時,再然後啊,他就拎著包,頭也不回的走了,我開口問了一句‘你去哪呀?’,可是他話也沒說,就這麽走了。”

  我沉思了一下,他在門口展望了兩個小時,明明舍不得,最後還是走了,這代表了他放下了某些東西,然後大大方方的去追求他更舍不得的東西了,這是老朋友的選擇,是好事,畢竟人生不止算命這一條出路而已。

  我笑了笑,心中不再有空落落的感覺。

  回到自個店鋪門前,掏出鑰匙打開門走了進去,往那張爬了幾朵蜘蛛網的躺椅上一躺,舒服啊,可是,自己好像也並不自由,什麽時候我也能像陳瞎子那樣,這麽瀟灑的說走就走,那就太好了!

  之後,我開始閉門整頓療養,不接待任何客人,有事沒事就跑去醫院拿藥吃,療好了一身的傷痛以後,專程打電話聯係了一下許久未見的林恩施姑娘,但卻是顯示電話關機了,連續好幾天都是關機狀態,疑惑之下,我找到了她工作的地方,結果得知她已經辭職了,據說是家裏有事,要回家去什麽的,為了了解更清楚,我去找到了她的叔叔“林婦產科醫生”,結果她的叔叔說她的家裏邊有人病重,指名道姓讓林恩施回去看護病人,短時間內是不會回來了,具體什麽時候回來也說不定,他這個當叔叔的也不太清楚,因為她的家庭比較特殊,說到這裏,也就沒有繼續說了,有病人指名道姓的喊林叔叔過去,他也就隻能告辭了。

  我帶著失落落的感覺離開了,突然感覺,自己好像都沒有什麽朋友了,陳瞎子走了,林恩施也走了,這座孤獨的城市裏還有誰可以陪我述說煩惱?

  一想到警察局裏那些板著個臉,凡事都一本正經的幾個正義警官們,雖然都是熟人,但我感覺跟他們沒有什麽能聊得來的,喝個酒吹個牛都得小心翼翼,萬一說了什麽犯法的話,那不是自找苦吃嗎?就這樣,我放下了這些人世間的情情愛愛,回到了家裏,毫無思緒的躺了一天後,整理好自己的情緒,開始繼續開門,做生意。

  雖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清,但我泡上了一壺茶,飲著茶,看著天色的變化,眼裏都是愜意,比起在外邊奔波,無處的危險四伏,我覺得這樣也挺好,反正賺到的錢一時半會已經餓不死我了,發不發財啥的無所謂,能活著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