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魔術師理論
作者:河燈      更新:2020-12-15 09:50      字數:3239
  案發區域,也就是鄭女士家的整座別墅樓,已經被警方封鎖了起來。

  出入此地的鑰匙隻有警方手裏才有。

  好在我身邊就有一個位高權重的警察,當李叔用鑰匙打開別墅的大門,我重新走入了這座豪宅房時,卻感覺氣氛無比的壓抑。

  這裏好像一瞬之間,真的成了鄭女士最開始跟我說過的“陰宅”。

  每當出現過橫死之人的房子,都會蒙上一股陰霾。

  久而久之,這裏就會形成陰氣重的地方,吸引來陰靈邪祟,故而被稱之為陰宅。

  不過這裏並沒有出現所謂的陰霾,隻是顯得冷清,加上周圍壓抑的環境,顯得死氣沉沉的,給人一種類似陰氣纏繞的景象。

  李叔帶頭向前走,一直來到了別墅內部二樓、走廊盡頭的房間,在房間內,有一間大浴室,門口拉起了警戒線,內部場景是一口浴缸,裏麵盛滿了水。

  我眯起了眼睛。

  李叔告訴我,這是死者曾經浸泡過的熱水,到現在,已經屍走水涼,但是現場並沒有進行處理,原因是重案刑事組的人還沒有來這裏進行調查,故而不得破壞現場的事物。

  他講述完前因後果後,盯著我,問:“你害怕嗎?那可是一缸屍湯。”

  他的用詞有些嚇唬人,但我可不是被嚇大的,直接在房間裏來回走動了起來,檢查每個地麵的痕跡,打算尋找點什麽。

  不知道是不是運氣好,果不其然的,在一處瓷磚地板上,看見了一些細小的泥土。

  我蹲在地上,伸手去夾起一點泥土放到鼻子前嗅了起來,一股劣質皮鞋的味道再次引得我挑起眉頭。

  這熟悉的味道……

  李叔來到我旁邊,也蹲了下來,打量我的動作之後,對此行為感到詫異:“你可別跟我說你通過這點泥土,聞到了凶手的氣味!”

  我灑掉了手中的泥土,緩緩說道:“我不敢肯定對方是凶手,但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他一定來過這裏,至於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則不得而知了。”

  見我一本正經的模樣,李叔也興起了好奇之心,直視著我的眼睛,問道:“你說的這個‘他’,是指誰?”

  “就是你在公墓園裏追捕的那個家夥。”我平靜的回答道。

  “又是他?!”

  李叔兩邊眉毛湊到了一起,皺得不可開交,像是做了好長的心理鬥爭似的,好一會兒才定下焦亂的神情看向我,說道:“我可以十分確定,那個家夥是在我追逐他的時候,眨眼之間原地消失了!你說他是怎麽做到的?我可沒見過世上有這種奇人!”

  “嗬嗬,奇人你沒見過,那你總歸見過魔術吧?爛大街的魔術有,大變活人、活人切割、憑空取物等等,你知道它們的原理嗎?它們是怎麽做到的?如果你深入了解魔術師的內幕之後,你就不會覺得驚訝了。”

  我仿佛是一個人生導師,將學徒的未解之謎疏通得有條有理,最後還總結出一個道理解釋:“歸根結底,就是一種障眼法,讓你感到不可思議,實則它存在即合理,隻是你沒找到它的漏洞。”

  李叔對我的這番話沒感到絲毫驚訝,反而是信誓旦旦的繼續舉證道:“你以為你想到我的我會沒想到?當時我在現場到處翻找查看了好多遍,可都沒有找到讓他憑空消失的神秘通道,以我多年訓練的經驗,好歹這種情況下能找到一個隱藏地道?隱藏地坑?但我找了,卻什麽都沒有發現。”

  唉,說啥你也不聽,那我能咋辦嘛。

  我懶得繼續跟他推理這個事件的答案,繼續掃視死亡現場,並自言自語的說道:“現在可以證明的一點就是,也許真正的鄭女士還沒有死,她所謂的浴缸屍體,隻不過是人造假象,就像我之前說的魔術,你也看見了,那個原本是鄭女士的屍體,最後變成了另一個陌生女人。”

  李叔的內心似乎有點動搖了,低著頭,把弄起了手指頭,一邊咕噥道:“那個屍變的事情,確實很古怪,莫非真像這臭小子說的,凶手是一個魔術師?擅長用障眼法去騙人?”

  這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向李叔解釋這種種問題,如果自己真的什麽都知道的話,那就不用在這裏發愁了,而是直接一頓猛如虎的分析便去把凶手揪出來。

  不作任何解釋的我,走入了浴室內,四處打量了一下,又順著抽風機的狹縫往外邊看去,這隨便一看,就見到了別墅後的那片竹林,依舊顯得陰森森的。

  李叔叫道:“你小子可別破壞了現場,要是沒有什麽發現就趕緊出來!”

  “哦。”

  我走了出去,然後也不再呆在房間裏頭,直接出到了走廊外,看著左右兩邊的樓道,又看了看通往三樓的樓梯,隨即便問:“是誰報的警,告訴你們,鄭女士死在了浴缸裏?”

  從鄭女士的死,再到警方進行調查布置,根本沒有12小時時間,甚至更短。

  李叔告訴我,是第二天早上,鄭女士的保鏢照常過來上班,按門鈴卻一直不見鄭女士回應,於是感到奇怪之下就私自翻.牆進入了別墅,然後找到了二樓的房間,便看見了鄭女士慘死在浴缸裏的一幕……

  我沉思了一會兒,然後詢問道:“是她身邊的哪個保鏢?你們把他帶去做審問了嗎?結果怎麽樣?”

  李叔道:“這個保鏢名叫陳大虎,跟在鄭女士身邊有好幾年了,都已經拖家帶口的人了,平時為人作風都正常,在公安局裏沒有檔案,並且可以說是鄭女士身邊的貼身保鏢也不為過,審問過後也沒有什麽問題。本案最大的問題就是監控錄像裏出現的詭異畫麵,還有就是畫麵當中出現的你,如果不是老局長相信你,給你發了好人卡,那你現在就是我眼裏最大的嫌疑人、凶手!”

  我隨意的瞥了他一眼,然後感到無奈的搖了搖頭,說了這麽多,李叔對我的懷疑還是更重一些啊!

  但總歸而言,自己也不能怪人家警方這麽“關心”自己,畢竟從徐大爺自殺、再到鄭女士之死,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內,兩起案子,我都是其中的當事人,這難道不顯得很奇怪嗎?

  要是讓專家出來分析,它們一定會從犯罪心理學的角度來對我進行評價,提到“越殘忍的凶手往往越會反複多次出現在作案現場”這種邏輯,然後直指我就是那種變.態殺人魔……

  可問題就在於,我真的不是什麽殺人凶手,若是非要給自己經常出現在凶案現場的這種行為來一個解釋,那麽就稱之為“偵探”吧。

  除了警察醫生經常出現在案發現場以外,也就隻有偵探這種職業的人才會像前者一樣,對案發現場這種地方出入如喝水了。

  李叔突然咳嗽了一聲,打斷了我的思路,問道:“你會畫畫嗎?”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知道他什麽意思,他想讓我把撐傘男的臉畫出來,可是我的印象之中對那個撐傘男的麵孔實在是過於模糊,每次見到對方,要麽是在漆黑的夜晚,要麽就是在黑暗的環境,而且自己對人臉記憶能力並沒有那麽深刻,更何況那個撐傘男給我一種大眾臉的遐想……

  我絞盡腦汁想了一會兒,最後無能為力的看向李叔,攤開手道:“畫畫對我來說,說難不難,但是要讓我把凶手的模樣刻畫出來,那你肯定高看我了,所以,對此,我也是有心無力……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們幾點關於那個家夥的特征。

  他的年齡為中年歲數、穿著一雙劣質破舊的皮鞋,腳上還經常帶土、多次出沒在公墓園這種地方、無論下不下雨都撐著一把黑色的舊雨傘,有一次他還穿著雨衣,之後穿過黑色的風衣、工裝長褲,戴著一頂灰色長帽……”

  將自己腦海裏對於那個怪人的印象描述統統說出來後,仿佛渾身上下一下子舒服了似的,吐出一口濁氣。

  至少現在不隻是我一個人知道那個家夥長什麽模樣了。

  李叔聽完我的描述過後,皺起眉來道:“他會不會是墓園的工作人員?按照你的說法,他的鞋底經常沾著泥土,那就代表了他的工作環境也許是跟泥土有關的地方,而墓園最不缺的就是泥土,再者,這個地方也是他經常出沒的地方……”

  經李叔這一點醒,我突然想起了一個詭異的事情,那就是鄭女士曾經犯下的離奇罪行。

  她曾經隻是一個普通人,但是為了成為一名歌手、為了得到一副好嗓子,於是挖出了去世女歌星的屍體,然後用神秘人教她的邪惡秘術來改變自己,最後成功的獲得了一個好歌喉,並且憑借歌聲大紅大紫,一發不可收拾……

  但是時間有限,紅過幾年後,鄭女士的嗓子就不行了,甚至因為秘術帶來的副作用導致她直接嚴重的變成了一個啞巴,由於迫不得已之下,她再次去找到了那個神秘人,又學會了一種秘法,重新恢複了嗓子……

  在這期間,知道她的秘密的,隻有一個人,那就是那個教會了她各種邪靈秘術的“神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