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三寸金蓮鞋
作者:河燈      更新:2020-12-15 09:50      字數:3312
  大頭鬼兒之前說過這麽一個怪聞,那就是別墅裏的女主人常常去到竹林裏燒紙人,莫不是現在那位女主人又開始去竹林裏幹那種見不得光的事兒了?

  攜著這個念頭,我步入到了後門裏的那片竹林,然後踩在嘎嘎作響的竹葉地上,向著深處慢慢前行。

  頭頂的月光透過一根根竹筒照入地上,呈一條條光束狀,卻不夠清晰明朗,這裏仍舊顯得陰暗缺光。

  好在自己的夜間視力還算可以,即使是在黑夜裏穿梭,也能勉強分辨清四麵八方的動態事物。

  在確定自己的周圍都是安全,沒有他人的情況下,我一步步向前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最後出現在了那條深潭之處。

  熟悉的深潭,還是那副水麵如鏡的景象,照映著天上的星月雲空。

  正在我打算找到離開這片竹林的路徑時,卻碰巧看見了遠處飄動一縷縷幽綠的火光,那火光所在,是兩隻童男童女的紙人正被火焰緩緩燒成一點點灰燼。

  燒紙人,造小鬼!

  這段話湧入了我的腦海,腳步立刻不聽使喚的向那邊走了過去,出於好奇,又出於了解真相的目的,所以我無法自拔的興奮了起來,快速幾步來到了燒紙人現場。

  靠近了一看,就見到那兩隻紙人都是活靈活現的,仿佛活人一般,而它們燒出來的火焰不是火紅色的,而是幽綠色的,仿佛鬼火一般!

  而我來到了附近掩藏好之後,卻沒有看見除了紙人以外的人,始作俑者似乎不在這裏。

  難不成離開了?

  這個念頭剛升起,就見到了一個穿著白裙的女人手提著一個布娃娃從一處竹林裏走了出來,她像是跳大神一樣,舞動手中的布娃娃,嘴中嘟囔著一些古怪的語言。

  這個身穿白裙的女人,正是鄭女士!此時她披頭散發,雙眼布滿血絲,與其說她是一個歌手,不如說這是一個女巫婆!

  我迫切的想要讀懂她的唇語,可是卻是絞盡腦汁都看不懂對方到底在說什麽。

  可以肯定,她口中吐出的語言,絕不是我所懂得的任何一種語言!

  但可以確定的一點就是,那應該是一種咒語,而且是歪門邪道的東西,不是正派咒語,而是邪門之術。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所以我躲在暗中不動聲色,就這麽注視著鄭女士不斷的念誦怪語,然後將手中那個布娃娃擺在了地上,再取出了一根銀針,開始往布娃娃身上紮。

  一針又一針紮下去,那布娃娃忽然流出了鮮紅的血液,並且眼角處還流出了淚水。

  當看到這一幕,我的頭皮開始逐漸發麻了起來。

  這個女人所使用的邪術,類似X港、東南亞地區流行的降頭術,可以借物殺人,借物算計他人等等。

  但是這跟我所熟悉的降頭術又不太一樣,因為當鄭女士將布娃娃紮了數十針之後,又將布娃娃放到了地上,然後雙手往地麵挖洞,挖出一個小洞後,埋了進去。

  用泥沙將布娃娃掩埋在地底下之後,她將披頭散發用一根膠圈綁了起來,然後眼神淩厲的掃向了四周,似乎想要看看有沒有人在附近偷看她似的。

  我見狀,便將自己的腦袋縮了回去,躲在了竹子之後,不再去看。

  過了一會兒,我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於是再次探出頭去,這一次探頭之後,沒有看見鄭女士,但是卻看見了兩個童男童女,手拉著手,踮著腳尖,蹦蹦跳跳的圍著之前掩埋布娃娃的位置轉。

  一邊轉,一邊嬉笑。

  它們像兩個活潑好動的小孩子一樣,就這麽轉了好幾圈,忽然都消失不見了,空氣中隻殘留著它們蹦蹦跳跳時發出的如同刮玻璃一般的刺耳嬉笑聲。

  這一切發生得都太過詭異了,我將這一切事物盡收眼底之後,也沒有了留在原地的心思,但是臨走前,我得取走那個布娃娃!

  說幹就幹,我來到了鄭女士之前掩埋布娃娃的地方,然後環視了一圈四周,確定沒有人躲在暗中像我剛才那樣偷窺之後,便立即蹲下挖了起來。

  可是才剛剛挖了一半,卻突然聽見了身後傳來一陣騷動,就好像有人在竹林地裏快速閃動而發出的噪音。

  好像還是被人偷窺了啊……

  想到這,我頭皮一麻,隨後也顧不得其他了,趕緊挖出了布娃娃,握在手上,然後站起來便往一個方向衝了起來。

  一直往前衝刺了幾十米,直到衝出了竹林地外的山路,我才停下來喘氣,然後低頭打量了一下手上的布娃娃,卻發現那娃娃臉上露出了笑容。

  這個笑容是用線縫出來的,左右向上劃起一條弧度,看起來就如同是假笑一般,但是這個布娃娃的眼睛十分靈動,圓滾滾的,好像牛兒的眼睛一樣,直勾勾的盯著人看。

  我擰著眉頭打量了好一會兒,卻都沒有發現這個布娃娃的異常之處,因為它表麵上看起來就跟普通的布娃娃沒有區別,由一塊麻布,包裝、化妝而成。

  要想更深入的了解這個布娃娃,可能要把它整個剝開才行!

  可是一想到之前鄭女士用銀針去刺布娃娃,它就像是活物一樣流出血來,我就頭疼了起來。

  萬一這真的是降頭術裏的“降物”,然後自己把人家給剝開了,豈不是等於把這被降頭之人的身軀活活撕開?

  要知道,降頭術就是利用一種邪物繪製而成的娃娃、稻草人,然後得到他人的生辰八字,毛發指甲等等,就可以利用稻草人這種借物手段來殺人。

  但是一般的降頭師不會當場將人殺死,而是用這種邪術來折磨人,讓人生不如死,每天都病懨懨的,和活著的死人沒有什麽區別。

  這就是亞洲禁術之一,一般會使用這種門路的人,都是被同行裏,從事相關靈異工作的人所唾棄的,他們雖然都打著風水先生、大師的名號,但卻是害人的無德法師,沒資格稱自己為正道。

  “要回去仔細驗證一下,這到底是不是降物,我才能給它動手術,否則要是因為自己的疏忽大意,害得別人丟了的性命,那就作孽了。”

  我將布娃娃塞入了口袋,然後左顧右盼了幾下,估摸著自己所在的地理位置之後,便向一條山路走了起來。

  走著走著,可算是回到了熟悉的路口附近,我來到了別墅門口,順著圍牆走去,走到了青藤牆下,本想著帶白小燈收拾行囊、打道回府,可來到了這裏,卻沒有看見他人。

  該不會又拉.屎去了吧?

  帶著這個念頭,我憂心忡忡的走到附近挨個地點的查看了一下,並且小聲的呼喊了幾次,可是始終沒有見到白小燈的身影,也聽不見對方的回複。

  這就證明一點,他要麽不在附近,根本聽不見我說話,要麽就是被人挾持了無法回應……

  當然,一切皆有可能,搞不好他在什麽地方睡著了。

  我一邊往好的方向去想,一邊繼續往前走。

  又走了一段路還是沒有找到人,我開始有些著急了,如果不是去解決大小便了,那不用說,肯定是出什麽事了!

  白小燈之前是負責待在圍牆外麵,給我放風的,在沒有我的指示下,肯定不會亂走,現在他不在這裏,肯定是因為出了什麽事,所以才離開了。

  我沉默不語的回到了青藤牆下,對現場進行了嚴密的分析搜查,果不其然,在草叢當中找到了一根手電筒!

  這手電筒原本是白小燈拿著的,現在卻出現在了草叢裏。

  假設他要離開做什麽事,那肯定不會連手電筒都不帶上,畢竟這是唯一的照亮工具。

  他連照亮工具都扔了,那就代表事情絕對不簡單了。

  “看樣子,十有八九是出什麽事了……”

  我攥著手電筒,開始挨著圍牆,向前方走了起來,畢竟自己總不能一個人離開這裏!

  要是找不到白小燈,我不介意直接去找到鄭女士當場質問清楚。

  白小燈在這種地方消失了,肯定跟鄭女士,還有那個身份不明的男人脫不了幹係!

  帶著這個念頭,便開始找人。

  一直順著圍牆走,繞著別墅走了一圈,甚至又一次的來到了那片竹林地,可卻還是沒有找著人兒。

  正在我腦袋不停的嗡嗡作響,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就要直接打算衝入別墅裏,去找到鄭女士質問一番,卻碰巧在一個圍牆拐角處,看見了一雙紅色的三寸金蓮小鞋。

  這雙小鞋無比的詭異,它不是普通的鞋子,而是陰物!

  鞋尖正對著牆內的別墅,這叫做“指點”!

  並且鞋身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黑氣,這股黑氣仿佛被什麽東西引領、吸引似的,飄入到了別墅內,並且不停的衝向三樓!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右眼皮劇烈的跳了起來。

  “陰物點陽宅,煞氣衝頂,乃大凶之兆!”

  陰物,指的是那雙三寸金蓮小鞋。

  點陽宅,意思就是,鞋子的鞋尖正對著那座別墅,有攻擊目的地性質的攻擊指定方向事物。

  而煞氣衝頂,就是那股黑氣,衝向了樓房上空的三樓。

  所謂大凶之兆,就是指那座別墅的三樓,要是一隻被這麽一個邪氣淩然的陰物點著,不出十天半個月,裏麵的人或事物必會出現災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