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嫿聞言搖頭道：“不需要把真實的事情告訴你媽媽，我們可以換一種方式。”她手指輕輕敲了敲桌子，緩緩道：“你能接受，你媽媽以及你的情況被大部分人知道嗎？”

  陳媛愣了一下，問：“大部分人是？”

  “你的同學，以及一部分其他人，比如你的鄰居，你的朋友，還有一些不認識的人。”餘嫿盡量說的全麵一些。

  陳媛搖頭，眼神堅定：“就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都無所謂。”

  她剛來到大學的時候，也曾有過害怕，害怕舍友知道她的情況看不起她，害怕朋友知道而嘲笑她，所以她盡可能疏遠其他人，甚至不跟他們交流。

  但是當她的成績被人冒領，她存在的痕跡都被人徹底消除，而熱心的人因此陷入絕境的時候，她所謂的自尊早就變得一文不值，為了不連累別人，她甚至可以跪下給人道歉。她已經無懼一切。

  她甚至因此想過死亡，而跟死比起來，這些又算得了什麽？

  餘嫿點頭：“好，那明天我跟你去你家裏。還有你們幾個沒問題吧？”

  “有什麽問題？我們都要被開除了。”晏婉晨翻白眼，沒好氣的說。

  “我說小侄女，你這樣的態度可不行。”餘嫿雙手環胸看她。

  晏婉晨瞪她，不說話。

  餘嫿笑了一聲：“我們幾個知道你這麵冷心熱的態度就可以了，但是陳媛的媽媽可不知道，你明天要是這個樣子，她指不定覺得欺負人家女兒的人就是你呢。”

  晏婉晨又被氣的臉紅，但她看了餘嫿一眼，終究沒說什麽。

  剩下的三人看她這樣，反倒覺得好笑。

  “那我們現在做什麽？回去嗎？”宋宇看著餘嫿問道。他現在依舊一頭霧水。

  餘嫿搖了搖指頭，道：“睡覺不可能，我們現在還有事情要做，既然要跟惡勢力鬥爭，那麽自然要收集惡勢力為惡的證據了。而他們現在還沒有發現我們，正是我們最好的時機。”

  “你想怎麽做？”宋宇問。

  餘嫿看向學校的方向，平靜道：“這所學校或許有人渣，但人渣的手不可能覆蓋到方方麵麵，所謂的監控錄像是為保證學生的安全跟日常生活，畫麵丟失更是無稽之談，所以，我們要先試試能不能拿到錄像。”

  “不可能吧。”宋宇糾結道。

  “先試試。”餘嫿道。

  宋宇歎氣：“可我們幾個人，模樣早就被記下來了，現在說不定連學校都要進不去，工作人員又怎麽可能把錄像給我們。”

  “模樣算什麽。”餘嫿笑了一聲：“現在，我帶你們先去買衣服。”

  一個小時後，五個人已經完全變了模樣。

  餘嫿的紋身貼不見了，穿著周正的白襯衫小裙子，留著柔順的長發，臉上妝容淺淡，像是沒有化妝。

  晏婉晨之前的可愛更是完全消失不見，冷傲的臉色，鋒利的目光，像是有著與生俱來的冷感。

  沈妍眼睛被特意瞄圓，穿著白色的長裙，之前的爽利也完全消失，倒是帶著幾分陌生的可愛。

  陳媛穿著皮衣，頭發用一次性的染發劑染出七彩的色彩，像是一個特例獨行又守幾分規矩的學生，已經全然看不到原來的模樣。

  宋宇更是天翻地覆，臉上黑眼圈濃重，身上衣服還有顏料，像是一個剛從畫室走出來的藝術生。

  幾人互相看看，發現離近了能認出彼此，但稍微遠一些，都覺得像是換了一個人。

  他們看著餘嫿的眼神十分奇異，這種完全改變一個人氣質的妝容跟服飾，也是他們第一次遇到。

  “好了，現在走吧。”餘嫿帶著幾人從大門口接過了宋宇朋友遞過來的校園卡。然後。進了學校。

  餘嫿甚至謹慎到連身份都換了別人。

  等進去以後，幾人分頭行動，沈妍跟宋宇這兩位人際關係還可以的人去找導師跟朋友，晏婉晨，陳媛則是跟著餘嫿一起來到了保安室。

  保安大叔看到來人，看向他們：“你們怎麽不去上課跑這裏來了？”

  “校長吩咐我們有點事，過來拿點東西。”餘嫿一邊遞上自己的證件一邊道。

  “拿什麽。”保安掃過那張卡，隻看到教師身份，除此之外什麽都沒看清，不過教師的身份已經足夠辦大部分的事。

  “這幾天的錄像。”餘嫿湊過來說：“校長侄子最近出事了，讓我拷貝一份錄像拿給校長。他要了解具體情況。”

  保安狐疑：“這個不行啊，你也知道，我們這是有權限的，除非你拿著校長蓋私印或者公章的文件過來，不然這樣不行。”

  陳媛已經緊張到不行，生怕他們露餡，但餘嫿十分自然的湊過去，跟保安大哥開始扯：“這兩天校長很忙，他吩咐我以後就讓我走了，我也忘記要文件，他今天正接待貴客，我也不好再去打擾，您看能不能就這一次。”

  “不行，規定就是規定。”保安十分嚴肅的拒絕：“除非有身份相符的證件，不然不能拷貝。”

  “身份相符。”餘嫿思考了一秒，道：“唉，那您等等我，我去看看其他老師能不能幫這個忙。”

  “那你問吧。”保安已經開始懷疑她的身份。麵生是一回事，另一方麵也是因為校長一般不會讓人來拷貝東西。他的權威已經不需要所謂的研究視頻。

  晏婉晨跟陳媛已經整個人都變得頹廢，餘嫿的身份已經是宋宇偷偷拿到的最高身份，如果連她也不行，顯然是不可以的。

  至少，能確定視頻真的在難道不是嗎？

  晏婉晨苦中作樂的想著。

  餘嫿沒有理會兩人，而是走到一邊發送微信。微信的頭像正是昨天才加上的藍天白雲周榮老先生。

  “先生，請問您是白海大學的導師嗎，我現在在白海大學，不知道您忙不忙，能不能抽空見一麵。”

  餘嫿發送完畢，站在原地發呆。

  至於周榮先生會不會回複，對她來說隻是試一下可能而已。如果沒辦法，她隻能想其他對策。

  就在她發呆的時候，手機響了一聲。

  餘嫿看向屏幕，是周榮先生的回複：183xxxxxxxx。

  一串電話號。

  餘嫿笑了笑，拿著手機走到外麵去打電話。

  “畫畫老師，你來白海怎麽都不說一聲。”周榮老爺子的聲音中氣十足。

  “因為事發突然啊。”餘嫿笑道：“有一個忙需要您幫一下，當然，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哦？什麽事，你先說說。”周榮先生頓時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