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母白了她一眼：“你懂什麽，現在主播市場隻針對女人，男人的東西連個稍微講一下的都沒有，好不容易有個靠譜的主播講，大家當然要認真記下來。”

  “就你爸爸那張臉，如果不是我堅持給他買護膚品，現在估計至少老十歲，像個樹皮一樣，你看看我的臉，再看看你姑姑的臉，這就是保養的差距。”

  莊曉琳的姑姑從不喜歡化妝，甜點，交流等一眾東西，最喜歡的是登山，蹦極，越野等需要體力的活動，她對皮膚從來都是放任的，也不在意，認為身體沒事就可以，人總會老去。

  於是大多時候跟莊母，莊曉琳坐在一起，一個像姐姐，一個像阿姨。

  莊曉琳點點頭，表示懂了。

  “能來看這個視頻的小男孩，總歸是注重自己臉部保養的，他們年紀輕輕就如此有先見之明，真是不錯。”莊母對這些小男孩極為欣賞。

  莊曉琳已經驚呆了。

  還留在這個直播裏的小男孩，不是自己想女裝就是想讓朋友女裝，這居然也能得到他媽媽的欣賞？

  “別吵，讓我安靜看著。”眼看周晗已經洗臉出來，莊母已經不耐煩給女兒講解了。猶自拿著本子認真記著。

  餘嫿認真介紹各種護膚品的效果跟使用方式，然後一邊介紹，一邊往周晗臉上塗。

  “我來可以嗎？”周晗長這麽大都沒怎麽被人摸過臉，此時整個人都僵硬了，尤其是一想到老板看到這個視頻以後的表情，隻覺得工作都要失去。

  “不用，這個我熟練。”餘嫿說著，已經用各種工具往上塗，用到手的時候極少，但餘嫿還是負責任的介紹：“如果是膚質比較好一點的小哥哥或者小姐姐，塗的時候不需要這麽仔細的遮瑕，可以直接用手。”

  “還有很難塗勻的唇釉跟口紅，也可以用小拇指塗，這樣均勻又快速。”餘嫿說著，已經做好了基本的護膚，然後上底妝。

  隨著妝容逐漸完善，周晗的臉部也變得十分詭異。

  大家都已經開始在屏幕上不忍直視，周晗更是閉上了眼睛不想去看鏡子，但偏偏餘嫿還要跟他說：“睜開眼睛，不然眼線看不出效果！”

  周晗認命。

  他的臉菱角分明，幾乎跟女氣沒有一點聯係，雖然不是標準的國字臉，但相比瓜子臉之類的，還是更貼近所謂的國字臉。跟普羅大眾有一些方麵十分相像。

  但隨著眼線畫好，陰影跟高光打好，屏幕上漸漸沉默下來。

  “我不是很想看這位小哥哥脖子以下的部分。”

  “這是怎麽做到的，我的天，他的臉我以為一輩子都不能女裝。”

  “好像還沒畫完。”有人提醒他們。

  於是大家繼續沉默的看了下去。

  二十分鍾後，餘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周晗的臉已經發生了完全的改變，此時臉部的輪廓十分柔和，柔和到沒有一絲菱角，眼睛被勾成圓潤的弧度，甚至還有幾分可愛。下巴上的傷痕沒有處理過，甚至餘嫿連粉底液都特意避開了這個地方，於是隻有這裏帶著幾分被淩虐過的特殊感覺。

  周晗微微揚起臉，目光裏帶著慣常的無奈。

  但就是這個眼神，讓人完全移不開目光。

  屏幕上安靜了一瞬，然後爆發出大量的“啊啊啊啊啊”等無意義的音節。

  周晗看著彈幕，終於忍不住了，他覺得臉上僵硬而難受，但礙於餘嫿的麵子，他肯定不能走。

  剛才為了讓自己好受一點，他選擇了移開鏡子，此時忍不住道：“能給我麵鏡子，讓我看看嗎？”

  餘嫿伸手遞過來那麵小鏡子。

  周晗低頭看去，整個人都愣在原地。

  隻看這張臉的話，甚至是他會上去搭訕的類型，無他，就因為太漂亮了。

  這種帶著特質的美麗，一點都不柔弱的美麗，簡直是每一個男人心目中的夢中情人。

  “小哥哥你別說話，求求你別說話。”

  “是的，最好把鏡子往下一點，遮住你的脖子，胸，腿。”

  “這是除了臉都不要了嗎？”有人差點笑死。

  餘嫿也笑了：“這個不重要，現在妝已經畫完了，等他還完衣服就好了，接下來大家等我們五分鍾，我們去換個衣服。”

  餘嫿伸手跟屏幕擺手。

  “快去快去！”

  “求你們快去！”

  直播間的眾人第一次如此歡欣雀躍的期待著主播離開。

  餘嫿帶著周晗離開。

  “少奶奶，我能拿個東西遮一下嗎？”剛離開直播間，周晗就麵帶祈求看著餘嫿道。

  “這裏就我們三個，你有啥好遮的？”餘嫿困惑了。

  周晗小心翼翼探頭看了一眼孟秀嫻臥室的方向，害怕的原因不言而喻。

  他對晏戎忠心耿耿，對孟秀嫻十分尊敬，就算配合餘嫿化這種妝容，也沒有什麽怨言，但讓老夫人看到這個樣子，終究對他比較不友好。

  “行吧。”既然他提了，餘嫿也不強求，隨手拿過自己買衣服配套的紅蓋頭遞給他。

  周晗現在已經不是生無可戀，而是絕望了。

  他也沒蓋，猛地遮住臉向更衣室的方向跑過去。

  “你別關門，那衣服你不會穿。”餘嫿提醒他。

  “我會。”周晗斬釘截鐵。

  讓少奶奶幫他化妝已經夠羞恥，難道還要幫他穿衣服嗎？

  “行吧。”餘嫿雖然有鑰匙，但也不好直接衝進去，顯得她像是一個女流氓，此時百無聊賴等在外麵。

  但足足過了十分鍾，約定好的時間已經到了以後，周晗還是沒有出來。

  餘嫿忍不住了，她伸手敲了敲門：“周哥？”

  她懷疑周晗可能已經跳窗逃跑了。

  但事實上沒有，門被拉開一道縫隙，周晗絕望道：“少奶奶，我可能需要你幫忙。”

  “嗯。”餘嫿也沒問什麽，拉開門走了進去。

  這套lol服背後的暗扣極多，綁帶也不少，就連餘嫿研究的時候都廢了不少功夫，周晗從未穿過，自然也肯定不會。

  熟悉裙子的餘嫿十分迅速的幫他套好，退後一步滿意道：“可以了，不錯。”

  “那走吧。”周晗隻想快速結束這場直播。

  “等等，假發沒套。”餘嫿拉住他，拿過旁邊衣帽架上一頂冰藍色的假發，先用發網罩住他原本的頭發，然後固定住，她手法嫻熟，速度極快，等弄好以後，推開門道：“好了。”

  周晗不管不顧快速離開，在踏出門一步後，看到了端著水杯從廚房出來的孟秀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