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吃過飯後，相對無言。沈雷給葉縱橫和自己點上一支煙，道：“我已派人拿著信號槍守在玉樞宮，有什麽情況，我們第一時間就能聽到。”

  “再等一等，地下室的感染者可能就撐不過去了……雖說他們死了，我們能少些敵人，但他們本不該死的。”容素素歎道。

  “石井四郎算得很精，他會充分利用那些感染者，估計很快了……”葉縱橫道。

  艾西婭不在，容素素戴上口罩，在士兵的護衛下去查看剛才的傷員。臨走之前，她深深地看了兩個男人一眼，道：“小心些。”

  容素素離去後。葉縱橫與沈雷坐在椅子上抱著槍閉目養神，兩人都有一種預感，與石井四郎的決戰就要來了。

  “嗚——嗚——嗚——”尖銳的信號槍聲發出了，回旋在安鋪鎮的上空。

  葉縱橫猛然睜開眼：“他們出來了！”他拿著衝鋒槍就往外跑。沈雷緊跟在後麵。

  “沈警官，你別去了！”葉縱橫回頭對他說道。

  “別說了，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強！別小看我，快走！”沈雷堅定地道。

  葉縱橫心裏一暖，沒想到沈雷居然是一個舍生忘死的好男兒。

  他點點頭，拉住沈雷的胳膊，帶著他飛一般地奔向玉樞宮方向。

  遠遠的見到眾多士兵拿著槍圍著玉樞宮大門，而這大門已經被一把大鐵鎖鎖住，裏麵似乎有人在呯呯敲門，兩扇門劇烈晃動，眼看就要破了。

  忽然，門不再晃動，外麵的人都愣住了，隻聽一聲巨響，那門居然被炸開，碎片木板飛射出來，白色的硝煙四處彌漫。

  煙霧中衝出一群人，個個蓬頭垢麵，衣物肮髒，正是被感染肺鼠疫的一幫人，他們完全不像病人，精力充沛地奔跑著撲向士兵們，速度非常之快，可以稱為“病毒兵”。

  “快跑！”葉縱橫大叫一聲，但已經來不及了，衝在最前的幾個病毒兵抱住就近的士兵就咬了上去。

  “放槍！”葉縱橫和沈雷端著槍衝到了最前麵，對著病毒兵呯呯呯掃射起來。病毒兵們的身體被子彈擊中時震動了一下，但卻不知疼痛，迅速地撲上來。

  沈雷帶來的一個機槍小隊已在角落架好馬克沁機槍，對著玉樞宮出來的人密集地掃射。

  然而，病毒兵無所畏懼地拿著一些肉狀的東西投過來。

  “那是帶病毒的內髒！”葉縱橫叫道，“大家盡量躲開！”

  有幾個病毒兵則將幾具花花綠綠的女屍舉在麵前擋住子彈，向機關槍衝過來。快臨近時，他們將屍體堵住槍眼，然後撲上去撕咬士兵。

  葉縱橫見狀，身子一縱，躍上了房頂，從上到下射擊這些病毒兵，槍槍爆頭，這才攔住了他們的攻勢。

  突然，從廟宮門口飛出一顆手雷，目標就是機關槍的位置，葉縱橫眼明手快，一槍擊中，那手雷在空中爆開，如一個巨響的炮竹。

  沈雷身先士卒，拿著衝鋒槍，槍口冒著怒火，打完又換匣，抵擋病毒兵一波又一波的衝鋒。雖然病毒兵隻有二十多個，但力量和速度都很快，且不知疼痛，以一當十。防線不斷地後撤，眼看就要擋不住了。

  更可怕的是，剛才被咬的幾個士兵也從地上爬起來，加入了那十幾個病毒兵的隊伍，拿著槍，向著沈雷這個方向射擊。

  沈雷在地上連滾了幾下，才躲過子彈，但士兵們卻頂不住了，慘叫著倒下了好幾個。

  滿臉硝塵的沈雷紅了眼，從地上抓起幾顆手榴彈，將引線綁到一起，咬緊牙關，向那一群病毒兵衝去。

  葉縱橫正在房頂上射擊，看到沈雷要與病毒兵同歸於盡，他大叫一聲：“沈雷！”

  沈雷卻對他一笑，用力拉斷了手榴彈的引火線！

  葉縱橫又驚又急，也不管自己能不能受得了，用意誌力啟動了時間控製功能。

  “停！”

  所有的一切都停了，沈雷將手雷彈抱在手中，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葉縱橫從房頂一躍而下，飛奔到沈雷麵前，將他手上的一組手榴彈拿下，丟在病毒兵之間。然後，他抱住沈雷，奔到了遠處。

  葉縱橫手一揮，時間重新啟動。手榴彈頓時炸開，將那十幾個病毒兵炸得血肉橫飛。

  與此同時，他一將口鮮血咽了下去。原來，他又一次超負荷使用意誌力，器官自裂了。

  “哈哈哈，葉桑，你也學會了時間控製？”隻聽一個聲音從硝煙彌漫的玉樞宮門口傳來。

  隻見一男一女兩個身影站在玉樞宮門口。

  “艾西婭！”葉縱橫叫道。

  “C59果然是一台神奇的機器，我們同心協力研製出了敗血症鼠疫興奮劑！”石井四郎舉著一個密封的玻璃瓶，裏麵裝著乳白色的溶劑。

  “隻要沾上一點點，健康的人就會變成生化武器，自動攻擊所有人類，直到精疲力盡而死！這比任何鋼鐵武器都快！又省錢！哈哈哈！”石井四郎狂笑道。

  葉縱橫心裏大震，對士兵們大喊：“快退後！”

  “來不及了！”石井四郎將那瓶子舉起，向雷神軍和粵軍的隊伍高高扔過來，然後用手槍一瞄準，子彈脫膛而出。

  葉縱橫知道他是想將這毒液瓶打碎，讓士兵們感染上病毒，然後無限傳播出去！

  他腳尖一踮，高高飛起，在空中抓住那玻璃瓶，躲過子彈，身體跌落到地上，滾了幾滾，用胸口護住那瓶子不被撞破。

  就在此時，沈雷突然說大聲了句日語——“石井桑，天皇宣布投降後，小泉親彥還好嗎？”

  石井四郎的細菌武器研究得到了號稱日本“化學戰之父”小泉親彥的大力支持。小泉是當時日本最重要的軍事科學家，可以說是日本軍事醫學的開拓者，後一度任過陸軍軍醫總監。

  1941年7月18日，小泉還曾出任第三次近衛內閣的衛生大臣。小泉親彥也是個狂熱的民族主義者，他支持日本的擴張政策，卻還自命為是一個“人道主義者。”

  可以說，小泉親彥是石井四郎人生中最重要的人，是他的理想引路人。他完全沒想到在這個落後的支那地區，還有人知道小泉的名字。整個人呆住了！

  葉縱橫哪會放過這個機會，舉槍連放槍一氣嗬成，呯呯射中了他的胸口。

  石井四郎這才回過神來，他捂住流血的胸口，用手指住葉縱橫，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然而，當葉縱橫再補槍時，他已然消失不見。在重傷的情況下，他還能用意誌力瞬移，能力果然超群，但也耗盡了他最後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