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嚇懵了，沒人回答。葉縱橫又問了一遍：“誰是村長？”

  一個五六十歲的老人家走出來道：“村長……村長……昨晚被年冬鬼抓走了……我是他二弟……”

  村長也完了，靠！葉縱橫對艾西婭道：“查查他有沒染上瘟病，迅速把感染人群排查出來。”

  容素素走過來，鎖定鼠疫耶爾森菌，對村長的老弟作了個全身掃描，道：“體內無病毒，沒有感染。”

  葉縱橫拿著康皇神像道：“現在由仙女為你們做檢查，確定無病的站在村長二弟這邊，這是無病區。染上病的站到病區！已經有症狀的，自己先站過去！誰亂站的，不要怪我不客氣！”

  說完，有一些自覺身體不適的人已站踉踉蹌蹌地走到病區，或坐或躺，能直立的沒幾個。

  艾西婭開始逐一排查無症狀的人群。

  “你染上病了，站到病區。”艾西婭麵無表情地對一個身體顯得強壯的男子說道。

  “不會吧，我能吃能睡能幹活，怎可能有病？”那人反駁道。

  “腋下和腹股溝淋巴結腫大，肝脾也腫大，典型的肺鼠疫症狀……”艾西婭道。

  “你講什麽？我聽不懂？”那農村男人確實不懂艾西婭的專業術語。

  葉縱橫已經對肺鼠疫有一些基本的概念，他說道：“大家不要以為沒發燒沒咳嗽就是無病，比如這位鄉親——”他手一指，那人的褲帶一鬆，褲子便落了下來。他麵前正好有一兩個女人，尖叫著跑開。

  “大家看他大腿根部，是不是已經腫大了？還有腋窩、脖子、下巴附近，大家自查一下……不要浪費仙女的時間。確定任何症狀都沒有的，再去無病區待複查。”

  那男人灰溜溜地提著褲子站到了病區。然後又有二十多人慢慢走到了病區，他們都是表麵看問題不大的。由於過去醫療條件差，農村人得病都是忍著，小病小痛都屬正常範圍。這才知道，有的地方腫大，不痛不癢也是病。

  剩下的約一百二十人左右。艾西婭又掃描了一遍，對三個男人道：“你，你，還有你，到那邊去。”

  “不會吧！我不痛，也不腫，能扛一百斤，我這就去搬塊石頭……”一男人急道，“我不想跟那些瘟病佬一起！”

  “無症狀潛伏期。一兩天後就會有症狀，不隔離會傳染人。”艾西婭道。

  “不，不，我不信你說的！我要去廣州灣親戚家……”那男人情緒失控，拔腿就跑。

  聽說他要去廣州灣，葉縱橫急了，呯一槍打在他的小腿上。那人抱住腿，慘叫著在地上打滾。

  “腿打斷了，就不會出去禍害人了。以免想試下子彈滋味的，盡管跑！”葉縱橫冷冷地道。

  說著，他用意念讓手上的神像飛回轎子，手一招，一支MP18衝鋒槍從馬背上飛了過來。這段時間，他一直在進行意誌力的訓練，支配一些輕重量的物品已經沒問題了。

  葉縱橫端著衝鋒槍，冷冷地看著這些村民。村民們老實多了，再無人有異議。艾西婭終於排查完畢，開始給那腿部中槍之處理傷口。病區和無病區基本上各一半人。

  葉縱橫問村長的二弟：“老人家，請問尊姓大名？”

  “小人……小人名叫王根旺。”那老人戰戰兢兢答道。

  “旺伯，我現任命你為村長。你要帶頭組織村民抵抗疫情，才能救大家啊！”

  “這……這……發人瘟不是年冬鬼抓人麽……還能救……”王根旺驚慌道。

  “對，我和康皇都說能救，那便可救。”葉縱橫道，“你先組織五十人的自救隊，每個人都戴上口罩。”

  艾西婭拿來一大疊“伍式口罩”給王根旺，道：“肺鼠疫是通過飛沫傳染，你們先用著這些口罩，如果不夠，就用紗布自製……”

  之前被葉縱橫推倒那女子拿著一隻口罩，翻來覆去看，道：“這個我能做……”

  葉縱橫對那女子道：“之前失禮了，還請莫怪，這瘟病極厲害，一家人染病喪命的大把，須萬分小心。”

  那女子道了個萬福：“小女子明白的，多謝關二爺相救。”

  “請問怎樣稱呼？”

  “村女姓王，名叫盼娣。”當時重男輕女，盼娣、招娣、引娣都是農村比較流行的女孩名字。

  “盼睇，你負責將口罩發下去，不夠的組織女人們做。”葉縱橫道。

  艾西婭跟村民們語言不是很通，對葉縱橫耳語了幾句，他點點頭，對王根旺道：“旺伯，現在有五件緊急的事要做。一是立刻封村，不許人進，也不許人出；二是嚴格排查去過安鋪的村民，無論有無症狀一律隔離；三是將一些鄰近院屋圍成一個病房隔離區，將病人帶進去，封閉管理；四是一定要將井水燒滾了飲用，糞便集中處理；五是將所有的屍體都拉到一個固定的地方焚燒並掩埋。”

  王根旺一聽最後一句話，撲通一聲就跪下了，哭道：“關二爺，燒不得啊，燒不得，死也要留個全屍啊！”

  “糊塗！這些屍體都有病毒，你想村人活命就按我的做！不燒掉，所有人都活不了！”葉縱橫道。

  王根旺抹著淚不敢回答。

  “你不燒，我就叫雷神軍來燒。還有，你王村要是有人敢亂跑，見一個殺一個！”葉縱橫嚇唬他道。

  “旺伯，我聽法國牧師講過，得瘟的屍體一定要燒掉的……”盼弟勸道。

  “村誌也記載過，年冬得瘟病者，屍體火化為宜。”一個教書先生模樣的人道。

  “哎，我是擔心我哥九泉之下怪我燒了他的屍身……”王根旺歎道。

  “你真是糊塗透頂！若因為他的屍體讓全村死於瘟疫，你哥如何去見九泉下的列祖列宗？趕緊燒了，救的人越多，你哥越會去得安心！”葉縱橫道。

  王根旺咬咬牙道：“好，就按關二爺的辦！”

  葉縱橫拍拍他的肩道：“我還有急事要趕往遂溪縣城，旺伯，這裏就交給你了。”又對王盼弟道：“盼弟，你辛苦了。隻要按我的方法做，隔離14天，疫情自然會好轉。”

  “不用吃藥嗎？”王盼弟問道。

  “目前無藥可治，也不宜亂服用中藥，隻能靠自身免疫力扛過去，你們把食水多準備些給感染者吧。”艾西婭道。

  “千萬記住，別亂跑！把生者死者都登記造冊，一個都不能落下。”葉縱橫強調道。

  看著王根旺那沒精打采的樣子，葉縱橫決定恩威並施：“旺伯，若是你此次立了大功，我賞你一千大洋。若是有病人跑掉，害了多少人，就用你村人抵命！”

  王根旺先是一喜，這一千大洋可改善很多村民的生活了。然後又是一驚，“以命換命”這招太狠，不得不讓他打起十萬分精神管住這幫村民。

  “今日場上有二百四十八人，我過幾日再來清點人數，拜托了！”葉縱橫將槍掛在馬上，對王根旺說完這一句後，他翻身上馬，與艾西婭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