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羞辱
作者:海邊的老虎      更新:2020-12-15 08:55      字數:2161
  葉縱橫被捆綁著關在老虎籠中,神智漸漸清醒,體力慢慢恢複中。這是一間地牢,原來應是一間密室,隻有小小的一扇窗,白天光線昏暗,如果沒有煤油燈,晚上則漆黑不見五指,但對有夜視功能的葉縱橫來說,這都不是問題。

  聽聲音,地牢外大約有十幾二十名守衛,從通道到入口到外門全部都有。而這扇小窗,是20厘米的邊長的正方形,根本無人可進入。

  隻聽蹬蹬蹬的皮靴聲,符恩從石梯上下來,他用鑰匙打開虎籠。葉縱橫最擔心的是,符恩會再用電棍擊打自己頭部,那恢複的時間就更長了。然而並沒有,符恩進了籠子,隻是給他戴上了一幅腳鐐,固定在鐵籠上。

  然後,符恩蹲下來,抓住葉縱橫的頭發,抬起他的頭,貪婪地看著他的臉。葉縱橫知道他想羞辱和折磨自己,隻緊緊閉上眼睛,不與他對視。此刻,虎落平陽被犬欺,所有的反抗都隻能自取其辱。

  符恩捏著他的下巴咬牙切齒地說道:“你知不知你多讓人恨……這臉,這身體……憑什麽是你的……你所擁有的都應屬於我……”他眼裏燃燒著熊熊的嫉妒之火,目光變得猙獰。

  然後,符恩像撫摸一件心愛的物品,從葉縱橫的臉摸到脖子,再向下摸到胸和小腹,摸得葉縱橫全身起雞皮疙瘩,心裏直犯惡心,卻無法反抗。

  “你個顛佬,住手!”葉縱橫忍不住罵道,“你若敢動我,我必將你碎屍萬段!”

  符恩譏諷地笑道:“我就喜歡你這個性,死到臨頭還嘴硬,有骨氣……”一邊說,一邊重重捏了一把。

  葉縱橫痛得彎下了腰,強忍著沒有喊出聲來。他咬著嘴唇,不敢再說話,以免召來更大的屈辱。

  突然,符恩俯下身子吻上了葉縱橫的脖勁動脈處,不是吻,而是狠狠地吸吮,就像吸血鬼那樣,最後用利齒咬了上去!

  他要吸血!恐懼和痛感終於讓葉縱橫大叫出來:“啊——”

  幾名帶槍的士兵衝了上來,喝道:“住手!司令說了,不許動人質!”

  腥甜的鮮血吮吸進嘴裏,讓符恩感覺到極大的快感,舍不得放開。士兵隻能衝下來拖開他,這時,趙德裕也衝進了地牢,大聲叫道:“大膽,住手!”

  聽到趙德裕的聲音,符恩才有點忌憚,他鬆開葉縱橫,用手背抹了抹嘴角上的血。

  趙德裕湊近一看,葉縱橫脖子上有兩排牙印正不斷滲著血珠,不過看上去應沒咬斷大血管,應無大礙。他對符恩罵道:“你發顛咯!後日他老婆就要來贖人,特別說了要不傷毫發,你弄傷他,我怎交待?”

  符恩隻是死死地看著葉縱橫,並不答話。

  “你再忍忍,等我收到贖金和軍火後,你將他吃了也不關我事!”趙德裕對符恩說道。

  “報告司令,人質不吃也不喝!所有食物和水他都沒動過!”有衛兵報告。

  “他是想作死,三天餓不死人,但不能不喝水,給他多灌些水!”趙德裕命令道。

  符恩輕蔑地笑道:“你們懂什麽?他本來就不吃不喝!不必費事了!”

  趙德裕喝道:“收聲!我是看在龍帥(龍濟光)舊部的麵上才與你合作,你別壞我的事!”

  等符恩走遠,趙德裕指著符恩的背影對衛兵道:“看住他,別讓他再下去!”

  趙德裕離去後,幾個衛兵架住葉縱橫,捏住他的嘴給他灌水。葉縱橫咬緊牙關不肯喝,衛兵們用盡全力也沒灌進多少,一怒之下,將清水潑在他臉上,將虎籠鎖好,自去賭牌九飲酒。

  葉縱橫靠在虎籠一角,脖子上的牙印火辣辣的疼,下身更是疼痛難忍,臉上都是冰涼的清水,順著頭發流到下巴。手腳被粗牛皮筋捆得結結實實,腳上還有一幅鐵鐐。這算是他有記憶以來經受的最大侮辱和困境了。在生死關頭,一切榮華富貴、名譽地位、柔情蜜意都恍如一夢,還能逃出生天嗎?

  營救計劃正在進行中。電城一家小茶樓的包廂中,梁秋已約到龍齊民飲茶。

  “我姑母姑丈在佛山一切可好?”龍齊民是雲南蒙自人,自幼父母雙亡,由小姑拉扯長大,姑母也因他之故,二十二歲未嫁成為老姑娘,後嫁與一四十多歲佛山商人做續弦。姑侄感情很好。

  “一切都好,你姑丈膝下無子,還念叨著讓你回去打理布匹生意呢。”梁秋一麵飲茶,一麵觀察他的表情。

  龍齊民眼神一亮,隨後是一聲長歎:“佛山是個好地方,可惜我已從軍,幾年之內怕是去不了了。”

  “俗話說,好男不當兵,又話,人往高處走。齊兄弟何必固守老路?”梁秋道。

  龍齊民雖然隻有二十幾歲,也有七八年的戎馬生涯,經曆了些事,聽出梁秋話中有話,便問道:“明人不說暗話,不知梁師傅此時來找我何事?”

  梁秋也不答,隻是從懷裏拿出一個沉重的布包放到茶幾上,將布包一打開,十根大金條閃耀著黃澄澄的光芒,每根至少半斤。

  龍齊民一驚,道:“梁……梁師傅這是何意?”

  “我知龍兄弟十八歲隨龍濟光從軍,本是為自立,不成為你姑母負擔,如今龍帥已敗,你又何必執著?不如遂你姑父姑母之意,繼承布匹生意,娶妻生子,重振你龍氏一族。這金條便可作為本金,將你姑父生意做大,前途無量啊。”梁秋勸道。

  龍齊民拿起一根金條看了看,又放回原位,道:“無功不受祿,梁師傅有什麽事就直說吧。”

  梁秋一抱拳:“實不相瞞,梁某今次是為救葉縱橫而來。”

  龍齊民一驚,猛然站起,右手摸著腰上的槍,左右四顧,到窗外門都看了下,方才坐下低聲道:“梁師傅小聲些,這可是電白軍部最近的機要大事,小心隔牆有耳。”

  梁秋見他沒有馬上敵對,而是左顧右盼,便知有戲,低聲道:“事成之後,還有雙倍酬勞奉上。”

  龍齊民想了想,將金條一推,搖搖頭道:“我龍齊民不能做不忠不義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