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第17章
作者:常山漸青      更新:2020-12-15 08:47      字數:2067
  “哎,兄弟,我給你說啊,這個食色性也,孔老夫子他老人家不是也這樣說了嗎?”忠良繼續恬不知恥地笑道,一副江湖老油條的樣子,一心想要在桂卿麵前尋找優越感,“所以說,我這個事也不能算是什麽多大錯誤,根本用不著上綱上線的。”

  “其實說到底,那個娘們不也是圖的多掙兩個妻侄錢嘛,要不然人家不該我不欠我的,能那麽輕易地讓我睡嗎?”他隨即解釋道,倒也頗有些自知之明,“你看看我的這個小個頭,我的這個小巴狗腿,除了這個爛臉長得還稍微有那麽點人樣之外,你說我有什麽呀?”

  桂卿忍不住笑了,心情大為好轉。

  “人家那麽一個風情萬種的小娘們願意讓我隨便擺弄,說穿了不就是為了錢嗎?”忠良又非常直白地自嘲道,“這個事啊,我心裏其實比誰都清楚,也比誰都明白。”

  “姐,世界這麽亂,你說我裝純給誰看啊?”他捎帶著又感歎道,到底是和桂卿混久了,都學會用這種方式說話了,“感情那麽貴,你說我談得起嗎?唉,該玩的時候不玩,能玩的時候不玩,那我豈不是標準的缺心眼子嗎?”

  “你當然不缺心眼子,”桂卿借機笑著日囊他道,總不能讓他太狂了,否則他很快就會不知道自己姓什麽的,“你心眼子多得都不長個子了,可是你有勁就是不往正道上用。”

  “兄弟唻,你說得對啊,有勁我應該往俺媳婦身上用,那裏是你說的正道,可是有時候她硬是不讓我用呀,那我就沒辦法了,對吧?”忠良又幹了一杯酒後,像想象中的梁山好漢一樣大聲地叫道,也不怕旁邊有人聽見了會笑話他。

  “姐,她今天這事,明天那事,”他借著酒勁抱怨道,正驗證了“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這句老話,“不是頭疼就是腚癢癢,反正是很少有讓我過癮的時候,可把我給憋壞了。”

  “我這也是東方不亮西方亮,硬讓她給逼的,我給你說。”他發完牢騷之後又順便給自己的浪蕩行為找了點借口,真是死不要臉,“另外,我這不是也想換換口味嘛,整天吃一種菜,你不覺得膩歪嗎?”

  “媳婦和菜不一樣,”桂卿有些氣短地說道,因為他覺得自己的話好像說服力並不強,“這個不能亂比喻,而且我覺得,任何比喻都是不恰當的,都比不到那個窩上去,充其量也就是有點像而已。”

  “嗤,這有什麽本質的區別嗎?”忠良抬杠道,其實他說的也是實話,“照我看也就是那麽回事罷了,你就是喜歡裝。”

  “我不和你爭這個了,怪沒意思的。”桂卿不耐煩地說道,同時在語氣裏又暗暗地給自己加了些大義凜然的意味,不然的話他會連自己都說服不了的。

  “那你和誰爭有意思啊?”忠良故意問道。

  “和誰爭都沒意思。”桂卿搖頭道,好像天下就有人願意和他爭似的,真是太自作多情了。

  “我就問你一個事,現在你和那個小娘們徹底了斷了嗎?”他接著又問道,顯然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話沒點意思了,“我覺得這才是問題的關鍵所在,你不能回避這個事情。”

  “說斷也斷了,說沒斷也沒斷,這個事你叫我怎麽說呢?”忠良說到此處有意停頓了一下,就像正和某個他喜歡的小妹互動的時候想要換個新鮮局麵一樣,也不管人家樂意不樂意,喜歡不喜歡,然後又繼續旁若無人地笑道,“反正算是藕斷絲連吧,我要是想要再續前緣也行,基本上就是這麽個情況,你也知道愚兄我這個人的。”

  “你居然還好意思說什麽藕斷絲連,再續前緣,我呸!”桂卿笑著罵道,也不給這種羽人留什麽麵子了,同時覺得今天這頓酒真是沒白來喝,“你這家夥可真是不要點熊臉啊!”

  “噢,你這麽個玩法,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你能怨恁媳婦懷疑你嗎?”他繼續嘻嘻哈哈地褒貶著忠良這廝,“你能嫌她去看神媽媽嗎?其實這事說起來根子還在你這邊。”

  “嗯,確實是我不對,這個我也得承認。”忠良依然很豪放而又無恥地笑道,一點也沒覺得他的問題在桂卿眼裏有多嚴重,多無聊,更沒覺得這事在他媳婦眼裏有多嚴重,多難以接受,他想當然地以為不就是隨便玩玩嘛,真沒必要把事情搞得這麽複雜。

  “可是她也不能為了這個事去找神媽媽幫忙呀,你說說神媽媽那張狗嘴裏能吐出什麽象牙來啊?”緊接著他又如此狡辯道,反正都是他的理,錯的總是別人。

  “女人就是智商低,別管什麽事都喜歡依賴別人。”他又自以為是地總結道,一鍁就撂倒了全天下的女人。

  “本來就是你不對,你怪人家神媽媽幹嘛呀?”桂卿哭笑不得地指著忠良的大腦袋傾盡全力地教訓道,要不是看在多年老夥計的份上,他根本就不想理他了,“噢,光許你自己在外邊瀟灑快活,又是投資找相好的,又是花錢找一次性的,就不許人家懷疑你,就不許人家去看看神媽媽?再說了,人家王歡之所以去看神媽媽,那也是為了挽救你們兩人的婚姻,挽救你們兩人的感情,對吧?”

  忠良不以為然地笑了一下,搞得桂卿很是心虛。

  “這充分說明了她還是很在乎你的,”桂卿不得不硬著頭皮說下去,既然他方才已經說開頭了,“或者說心裏還是有你這個人的,要不然她也在外邊找一個,給你弄個綠油油的帽子戴戴,到那個時候你就知道厲害了,就知道是什麽滋味了。”

  “我看她敢!”忠良將粗短的橫眉一豎,或者是將短粗的豎眉一橫,將本就不大的白瓷酒杯往桌上猛然一擲,同時凶神惡煞地說道,“我借她兩個膽她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