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第55章
作者:常山漸青      更新:2020-12-15 08:47      字數:2732
  “你大概還沒理解透徹我前邊話裏的意思,就是關於婚姻生活的那段,我想重點強調的是,關鍵時刻需要及時止損,你明白嗎?”叩婷婷補充道,恐怕桂明誤會了她心裏的意思,因為他在這方麵確實犯過太多的錯誤,而且也沒有進一步改善的任何跡象。

  “不是太明白。”他直接回道。

  “你像我吧,”她見狀隻好耐著性子循循善誘道,知道他不是裝憨擺呆,而是真憨真呆,“一旦發現他有那些我絕對不能容忍的惡習,而且根本就沒有改正的意思時,就及時地止損了,果斷地提出分手,這樣至少能避免自己在將來承受更大的更深的痛苦,知道嗎?”

  “哦,你說得很對,”他如常地恭維道,和她說話的深度和水平並不相稱,隨即又說出了自己的某種顧慮,儼然已經把心徹底地交了出去,任她把玩,“不過還是有一個問題繞不過去,如果我要是及時止損了,那豈不是更加證明了一個殘忍的現實,那就是我自己當初瞎了眼,選了一個不該選的人?”

  “貌似也有些道理。”她道。

  “我有些接受不了這一點,再怎麽說這也是對我自己的一種否定呀,不是嗎?”他道,確實有點道理。

  “你呀,有時候就是太固執了。”她不好再說什麽了。

  “當初自己選的,應該咬著牙也要堅持到底呀,你說對不對?”他講起理來也是一條一條的,能得就和八眼猴一樣,正如他幹事業時的勁頭,像條極為敬業的螻蛄一樣天天在地裏鑽來鑽去。

  “從理論上說應該是這樣的,”他一五一十地說道,“況且大家也都是這樣期待的。總而言之,你說我固執也行,說我忠於所謂的愛情也行,我都承認,反正這都是無所謂的事情。”

  “哦,是嗎?”她道,猶如在綠葉叢中開了一朵小花。

  “還有一點你得注意,就算是我鼓足勇氣換一個新的,她就一定比原來的好嗎?”他不無擔憂地說道,小算盤打得還挺不錯的,這句話在她聽來水平還是比較高的,能配得上她的思想境界,“如果新的比原來的還差,還不可理喻呢?”

  “那倒也是。”她冷笑道。

  “這種情況你也不能完全排除吧?”他又道。

  “哎呀,人家結完婚的都有離婚的,更何況你和她還沒領證結婚呢,你怕什麽呀?”她這話明顯就有點慫恿他和女友分手的意思了,而且也有點狗急跳牆和強詞奪理的意味,可是卻能迅速地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因此她也就不在乎什麽了,反正網上的天地特別寬廣,一旦出了解決不了的大問題,大不了玩個人間消失就是了,“別忘了,你可是個男的,在這方麵是具有先天優勢的,不像女人,這事那事的,不利索。”

  “哦,你倒是看得開。”他嘲弄道。

  “我看你呀,是負責任負過度了,嗬嗬。”她如實地評價道,然後又開始慢慢地訓導他了,“其實就算是已經結婚了,甚至是都有孩子了,要是實在過不下去了,也可以光明正大地離婚呀,你以為這是多大的事情啊,值得那麽翻來覆去地一再考慮,弄得沒完沒了了。”

  “你真是太牛了!”他佩服道,有點如夢初醒的意思。

  “嗨,我牛什麽呀?”她趕緊自嘲道,其做人的基本良知還是有的,所以不想跟著他繼續胡說下去,“其實你隻不過是在感情方麵受傷受得還不夠厲害,吃虧吃得還不夠徹底而已。”

  “什麽意思?”他問。

  “我相信,”她連忙解釋道,知道他又一次陷入糊塗陣裏了,“等你翻來覆去地把事情想明白了,看透徹了,你就能明白我的意思了。”

  “不想忘的,終將忘掉,”她又把意思給升華了一下,希望他能站在更高的高度看待這個事情,而不是像井底之蛙那樣永遠都局限在一個小圈子裏,“不願意放手的,終將放手。”

  “噢,我明白了。”他終於如此說了。

  “你明白什麽了又?”她刺撓道。

  “止損啊!”他一語中的。

  “嗬嗬,我可是什麽都沒說啊,”她詭異而調皮地回道,故意表現得異常純潔和無辜,好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他身上,既然他是如此的魯莽和愚蠢,“到時候你們兩人真的分手了,可別怪在我頭上啊。”

  “這怎麽會呢,”他終於當了一回勇於擔責的海西漢子,就和真的似的,大約也是真的吧,此情此景嘛,大概隻能是如此這樣了,“其實你說得也對,這事說起來還是怪我沒有完全看透她,老是對她存在一種不切實際的幻想,覺得她最終會站在我這邊支持我,理解我,其實這種虛無縹緲的幻想是該破滅了。”

  “你確認,你真的看透她了嗎?”她這樣問,搞得他本就不知道她是不是在逗他玩,“你是不是再給她留點機會?”

  “我想機會已經留得夠多了,”他看似比較深沉地說道,其中的悲劇意味也是可想而知的,盡管並不怎麽真實感人,“可是她卻從來都沒怎麽珍惜過,更沒有覺得我也是在忍痛讓步。”

  “嗯,我看也是。”她煽風點火道。

  “其實我心裏清楚得很,”他繼續嘮叨著,說的應該都是不好見人的心裏話,“留在鹿墟市裏是她的底線,再往下走,她是絕對不可能接受的。我是知道她這個人的,她寧可在大城市要飯吃,甚至是去當服務員,哪怕是幹那個事,她也不願意到小城市來生活,至於回農村老家發展的事那就更別提了,那比殺了她都難受。”

  “而你是鐵了心地想回老家,對嗎?”她問。

  “對,差不多是這樣的。”他隻好這樣說了。

  “為此,你寧願放棄她,對嗎?”她又問。

  “你既然都這樣說了,似乎也沒有什麽不可以的了。”他終於繳械投降了,不再做任何掙紮和反抗了。

  “我感覺呀,”她如此回道,是在預言,也是在試探,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嘛,看來確實如此,僅此一問,她就徹底戰勝了他,從此之後再無其他可能,“你的態度之所以如此堅決,一定還有別的原因,而不止是你們兩人之間對是否回老家發展這事有著如此嚴重的分歧。”

  他半天沒回應什麽,但也不像是在思考什麽。

  “桂明,你說是嗎?”她又追問了一句。

  “我的天哪,你也太厲害了吧,怎麽什麽事情都瞞不過你的眼睛呀?”他竟然很沒出息地如此佩服道,連她都覺得大吃一驚,想不到天下居然還有這種男人,“你難道是諸葛亮再世嗎?我覺得要是和你一塊做事情的話,一定幹什麽都會成功的。”

  “相見恨晚啊,相見恨晚!”他又自我陶醉地強調道。

  “哪裏,哪裏,”她見狀隻好禮節性地謙虛道,同時後邊的話說得更加巧妙和委婉了,因為她知道他就是個屬驢的性,隻能順著驢毛仔細地捋他,凡事都要往他心窩裏碰,“隻有真正關心你的人才會留心和在意你的一切,才會開動腦筋想著怎麽幫助你,才會設身處地地為你考慮,而不是說我這個人有多聰明,有多高的智商,就能想得多周到。”

  她這等於是在打開一扇門,他應該不傻。

  “那好,既然如此,我就接著往下說吧,”他終於徹頭徹尾地出賣了舊愛,隻是為了討好網絡那頭的新歡,而不覺得這裏邊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其實在很早以前,我就發現她和社會上的一個男的有些不清不楚的牽扯,隻是一直沒找到什麽有力的證據來打她的臉而已,畢竟我也不想把自己的女人搞得那麽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