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支匈奴人雖然彼此仇視，但是卻沒有在晉陽動手廝殺。

  第二天，也就是七月十六日，衛武在刺史府改成的州牧府裏召見了他們。

  議事廳裏，典韋，許褚帶領侍衛守在四周，郭嘉，蔣欽站在衛武身後。

  去卑先到，於夫羅故意走到他的右邊和他並排而站。

  古代以右為尊，於夫羅這樣做就是要顯得自己比去卑尊貴。

  “哼！”去卑冷哼一聲，上去一步。站在了於夫羅的前麵。

  “往哪站呢！”於夫羅伸手就去推去卑。

  “滾一邊去！”去卑反手一掌扇向於夫羅的臉龐。

  “找死！”兩個人互相揪著對方的脖領子扭打在一起。

  “大人！大人！”去卑和於夫羅身後的隨從連忙過來幫忙，結果兩兩捉對廝殺在一起。

  “好了！都住手！”衛武啪的一聲一拍桌子。“你們真要是想打的話就各自拿起兵器在此地決一死戰，活下來的就是匈奴單於，這樣我也省事兒！省得給你們調停！”

  “哼！哼！”兩個人怏怏的鬆了手。但是關於站位還是互不相容。

  “這樣吧，去卑畢竟年長與你，長者為大，暫時由去卑部位於右側，於夫羅部位於左側。”衛武調節到。

  “是！”就算恨不得將對方碎屍萬段，去卑和於夫羅也不會自己動刀子拚命的。剛才的撕打是做樣子給屬下看的，表現自己身先士卒的態度。

  “你們都是大漢的子民，繼續互相廝殺下去，損失的不單單是你們匈奴人，大漢也跟著鬧心。我奉了朝廷的命令來給你們兩部調停。”衛武一副和事佬兒的樣子。

  “那麽怎麽調停呢，我想了很久，你們匈奴人之所以分成兩部是因為出現了兩個單於，如果隻有一個單於，那麽你們底下的部族自然不會彼此廝殺。”

  “大人！你要殺我們！”去卑和於夫羅互相對視一眼，心中極為震驚，難道我們倆這次都要死在這裏？

  “我不會殺你們，否則我這個護匈奴中郎將也不用做了！”衛武不屑的說道。“我在告示裏說了，讓你們每個人帶領各自所屬的二十個部族首領來進行投票，誰得票多，誰就是單於，另外一個人的生死由選出來的單於決定。”

  “我們雙方都是二十個部族首領，那麽投票的結果肯定一樣多，這樣子怎麽可能選出單於呢？”去卑警惕的問道。

  “問得好。那麽我問你，若是讓你帶領二十名部族首領，讓於夫羅帶領二十一名部族首領進行投票，你覺得怎麽樣？”衛武戲謔的問道。

  “那怎麽行！真要是這樣的話，結果不用選就出來了！” 於夫羅跳著腳說道。

  “對啊，出於公平我隻能讓你們各自帶領一樣多的部族首領啊。”衛武理所當然的說道。

  “大人是讓我們爭取對方的部族首領對吧？”去卑一副了然於胸的樣子。

  “沒錯。你們各自帶來的部族首領肯定是你們最信任的人，如果你們最信任的人都不支持你們，那麽你們這個單於還能當的下去嗎？退位讓賢豈不是很合理的要求？這樣整個匈奴部落合二為一，彼此不再廝殺，大家和睦共處豈不更好？”

  “若是我們的票數依然相同呢？”於夫羅問道。“大人，您還有其他辦法嗎？”

  “嗬嗬，你就那麽自信你帶來的人一定會支持你嗎？”衛武詭異的一笑。

  “這個。。”於夫羅啞然，最難猜測的莫過於人心，這種東西看不見摸不著，可是他這一猶豫給他所屬的部族首領一個不好的暗示，那就是於夫羅單於並不信任他們，這種念頭一產生，其他更可怕的念頭隨之產生，壓都壓不住！

  “大人，你怎麽能保證投票的公平？”去卑問道。

  “我給你們每個人一根羽毛，不記名投票。去卑，於夫羅，你們兩個人的名字都在我前麵的這張桌子上。每次一名部族首領走過來投票，他把羽毛放在誰的名字前麵就代表他投誰。桌子前麵有一塊擋板，擋住大家的視線，你們誰都看不見他投給了誰。我親自作為見證人。”衛武說完，招了招手，“公平起見，你們都過來看一看。誰有問題都提出來。”

  “關係到各自的身家性命，”於夫羅和去卑趕緊上前查看。

  衛武的前麵是一張大桌子，三麵都有一尺高的木板擋住，隻有衛武所在的一麵沒有木板，桌子上有兩個盒子，盒子上麵寫著去卑和於夫羅的名字。桌子上放在一堆羽毛，這些羽毛雖然略有不同，但是大體一致。

  “有沒有問題？”衛武問道。

  “沒有問題。”

  “沒有問題。”

  去卑和於夫羅都說沒有問題。他倆想的隻是如何預防自己的屬下把票投給對方，以及如何爭取對方的人，誰會想到衛武這個裁判會對投票結果動手腳啊！而且就算想到衛武動手腳也是在想他偏袒誰！不會想到衛武要同時算計他們倆！

  “好了，每個人一根羽毛。過來領吧。”衛武說道。

  一共四十名部族首領每人領了一根羽毛，雙方都圍攏在一起自行查看手裏的羽毛是否正常，同時去卑和於夫羅對於自己的屬下一個一個的看過去，眼睛裏充滿了警告和提醒。

  “都準備好了吧，投票開始。誰先來？”衛武詢問道。

  “我先來！”去卑身後一個矮矮壯壯的中年人走了上來。毫無疑問他把手裏的那根羽毛放在了去卑名下的盒子裏。然後轉身離開，回到去卑身邊，衝著他點了點頭。

  “我來！”於夫羅手下的一名部族首領走了上來，他瞥了一眼去卑名下盒子裏的那根羽毛，然後把自己手裏的羽毛放在了於夫羅名下的盒子裏，然後轉身回到自己的位置。衝著於夫羅點了點頭。

  接下來去卑和於夫羅又各自有四名部落首領把各自的羽毛放在他們支持單於名下。每一個人投完票都返回各自單於身邊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