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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0曆史的天空0      更新:2020-12-15 08:02      字數:6938
  “轟隆”一聲巨響後,三丈寬的一段城牆坍塌下來。

  “快,將柵欄和籮筐抬上來!”樂進呼喝道。

  “嗖!嗖!嗖!”兗州兵冒著一陣陣箭雨,將裝滿泥土的籮筐,還有柵欄填上,徹底封死了缺口。

  “轟!轟!”石打到城牆和柵欄,但始終沒能撼動。

  滿寵率部駐守城頭,冀州軍這樣的小範圍進攻已經多次,守兵采用荀攸等人的法子,用裝滿土塊的籮筐和柵欄填補城牆坍塌空缺,所以雖然情勢不時地危急,但城牆依然穩固,

  “將軍,冀州人又被咱們打退啦!”一個麵容憨厚的百人將咧嘴笑道。

  “啊,是呀!”滿寵有些漠然,同時為手下這些跟隨自己多年的部下擔憂,因為城中的情況他知道,冀州軍的優勢他也了解,這場大戰最可能的結果是曹操軍覆滅,而冀州軍也傷亡慘重。

  “滿將軍,司空大人讓您去府衙議事!”傳令兵稟報道。

  滿寵答應一聲,將防務交給部將,自己帶著幾個親兵下了城牆。滿寵策馬跑在城中,他看著四周蕭條的街巷,如今已經沒有幾戶閉門的人家,而兗州兵正在拆一些房屋的木板磚石。沒有辦法,因為戰事吃緊兗州兵不得不加固城防。

  滿寵不得不小心策馬前行,因為街巷中已經被挖開許多溝壕,這些溝壕將作為阻擋冀州軍的最後屏障。看到這,滿寵心中生出一股悲涼。窮途末路不過如此吧,一旦被圍,城中的人難免會生出一股子壓抑地負麵情緒。

  滿寵將戰馬交給府衙前兵卒看管,他進到了府衙的議事大堂。這時,兗州高層將領文吏都在,想必是商議城防的問題,或是曹操有什麽大決定。

  “主公,諸位大人!”滿寵施禮道。

  “伯寧,南麵城牆怎麽樣了?”曹操問道。

  “坍塌的城段已經補上,冀州軍沒有能得逞。”滿寵答道。

  曹操長長出了一口氣。說道:“公仁,你一直都是負責陳留防務,給大夥說說城中的情況。”

  “是!”董昭占了起來,“經過清點。我軍五萬多人,但除去傷兵跟老弱,其實隻有四萬能戰的兵卒。本來陳留是囤積有一批糧秣輜重,但前段日子兩軍大戰。前方的糧秣大大多是從陳留運去,所以城中的存糧實則不多,最多隻夠用兩個月。而各項防務已經布置妥當。隻要有多少糧秣,就能守住多久!”

  曹操眉頭緊皺,“子孝,你說說城外的情況。”

  曹仁站起身,指著地上的一堆泥土堆成地模型,“冀州軍在城北城東挖溝阻斷我軍出城,而在城東推土山,在城南挖坑道。如今他們重兵布防在城東的土丘處,試圖從這裏攻進城中。”

  “也就是說,即便冀州軍圍而不攻。我軍最多也隻能守住兩個月?”夏侯惇問道。

  “恐怕是如此。”董昭不無沮喪道。

  “那還守什麽守。不如拚死一戰,或許突圍到沛國去。那裏都是咱們的地盤。”夏侯惇急道。

  “冀州軍勢大,強行決戰隻能是九死一生。”荀攸反對道。

  “那荀軍師你說。兩個月後咱們如何,那時再突圍嗎?”夏侯惇反問道。

  荀攸一時答不出,此時曹操軍極端困窘,隻剩下陳留一座孤城,任憑荀攸再高智,也不能憑空變出糧食出來。

  “可將城中百姓放出,減少糧秣的壓力。”荀攸建議道。

  “不行!”董昭立即反對,“先不說百姓反對,就是放他們出去,難保冀州軍不趁機攻城,而且城外被冀州軍困住,他們或者根本不給百姓放行。”

  程昱長歎一聲,說道:“如今隻有兩條路可走,要麽拚死突圍,要麽冒著九死一生地危險決戰,將大軍置之死地而後生!”

  “對,城中缺糧不能持久,不如乘現在軍心還算穩定,與冀州軍決一死戰,雖不能全勝,總比坐以待斃的強!”夏侯惇讚同道。

  “依托城池還可以給予冀州大將損傷,而出城決戰我軍毫無優勢!”荀攸反駁道。

  “你的想法我了解,但是公達你想過沒有,如果兩月後糧盡,那時軍心浮散,就是想突圍或決戰也不可能。”程昱說道。

  兩方各執一詞,各有各的道理,但是爭執地實質就是兗州軍的困窘問題。

  曹操聽得頭痛,這是他平生來最危急的一戰。勝,則有翻身地可能,敗,就注定走到末路。

  “我已決定!”曹操沉聲道,“決戰,勝則反擊,敗則伺機突圍!”

  荀攸想勸,但是他知道曹操已經十分偏向於決戰,這也是袁熙攻心之計的效果,是袁熙郭圖擾亂曹操的判斷,使他傾向於孤注一擲。

  “仲德,你去下戰書,約定三日後城北決戰,讓冀州軍讓開北麵道路!”曹操吩咐道。

  “喏!”程昱領命道。

  冀州軍大營。

  程昱在袁熙近衛的帶領下,來到冀州軍主帥大帳,聽說曹操派人來下戰書,袁熙也將一眾文武都召來。

  從剛進到冀州軍大營,程昱就暗自心驚,因為營中兵卒士氣飽滿,兵甲鮮明,而且營中防務和兵卒隊伍井然有序,實在是一支百戰精兵!進到袁熙大帳,更讓程昱近距離看到冀州一眾文武,看得程昱不住感歎,智者所謂觀其外知其內,他感歎袁熙手下個個氣度不凡。

  “大將軍,在下東郡人程昱。特奉我家曹司空之命,前來下戰書!”程昱不卑不亢道。

  袁熙接過戰書,看了一遍後說道:“我也不多說,曹操要戰,我便戰!”說完拿起毛筆在戰書背麵,用這時還未盛行的行楷寫了個“戰”字。

  “大將軍果然好氣魄,那三天後兩軍陣前見!”程昱取回戰書。

  “等等!”郭嘉叫住了程昱,問道:“仲德先生,令堂身體還好吧,將她帶來陳留多有得罪。不過大將軍是一番好心,了卻你們的掛念。”

  程昱神色一緊,淡淡道:“家母還算健朗,說起來還要多謝大將軍。”

  “舉手之勞而已。”袁熙也淡淡笑道:“不過兵荒馬亂地。我能護衛他們一時的周全,可不能保證每次都如此。”

  程昱臉色煞白,他點點頭,“程某知道了。但還要勸大將軍一句,要以仁孝治世,凡事不能做得太絕。否則就像先秦,雖然強盛一時,但終究落得個慘淡的收場。”

  確實袁熙後來擴張太快,有點消化不良,差點走上前秦符堅的老路。

  “多謝程先生提醒,不過此乃亂世,仁義還是交給曹操去做吧,在下要以霸道平天下。”袁熙一半反駁一半諷刺道。

  “大將軍果然是大漢才子,程某說不過你。”程昱苦笑道。

  “程先生等等!”袁熙叫住轉身想走的程昱,“曹操對我有殺父之仇,但在下念在兩家先前地交情,代為照料幾位夫人那麽久。也膩了。現欲歸還幾位夫人,還請程先生帶走。”

  程昱瞳孔一縮。頭也不回地快步走開。

  “哈哈!”帳中響起一片笑罵聲,特別是顏良文醜和昌豯幾個老粗。笑地特別刺耳。

  “得了,得了!”袁熙喝止了眾人的笑罵,“雖然曹操被逼出來決戰,但是他還有好幾萬人,拚死一搏下轉敗為勝也不無可能,我等不得不防他們地詭計。”

  有時我在想袁熙是像李世民呢還是楊廣呢,還是介於兩者之間?

  沮授點點頭,“還好大將軍沒有被眼前優勢所麻痹,決戰之事要十分謹慎,各種結果都要防備,還要布置戰後的行動。”

  “如今他們都被困在城中,城北是咱們控製地地方,他們能玩出什麽花樣?”顏良問道。

  郭嘉笑了笑,“曹操變成凶惡地窮寇,他要取勝隻有兵行險招,而在這種劣勢下能玩出的伎倆可以猜想,就是----孤注一擲,破釜沉舟!”

  朝陽升起,新的一天又開始,決定曆史的時刻往往很短暫,可以是一天,也可以是一瞬。今天過後曆史就會有重大地轉折,是袁家占據中原,還是曹家反敗為勝,就在這一戰中見分曉!

  “咚!咚!咚!”一陣長鼓過後,兗州兵從北門陸續開出,而城北的冀州軍還未出營,禮讓似得給兗州軍先選擇陣地。

  陳留北麵就是鴻溝水支流,一大片平坦的原野正是大軍團決戰的好場所。

  四萬兗州兵開赴出城,殿後地四千兗州兵還做了個奇怪的舉動。

  “快拆開!”樂進喝令道。

  “叮鐺!咣當!”一隊隊兗州兵開到四個城門前,最後的上百兗州兵手持斧頭鐵錘,他們砍斷了吊橋地鐵鏈繩索。

  “拉開,拉開!”樂進再喝令道。

  幾匹戰馬牽著線,將吊橋給拖出來,再有幾個兵卒鋪上柴草和油料。

  “巴紮!巴嘎!”吊橋被點燃,冒出一股股黑煙,出城的兗州兵都看到了升起的煙塵,他們知道,不取勝是回不到城中去了,除非他們長出翅膀。滿寵、董昭兩人就在城頭上目送他們出征。

  兗州軍一動,冀州軍也跟著從城東大營出動,十萬步卒,一萬四千多騎軍,還有兩萬的烏桓騎兵都開赴城北。除去烏桓騎兵不計,冀州軍人數是兗州軍兩倍多,但在戰場上,數量並不代表勝負,更重要的是隨機應變和臨機決斷,大凡決戰多是如此。

  兗州軍先到站場,曹操等人讓兵卒背水列陣!而且排的是方陣。

  所謂方陣,其精要就是“薄中厚方”,乃孫臏“十陣”之首。它陣間容陣,有若幹個小陣組成大方陣。各小陣間又可以配合攻擊或防守,指揮位置就在大陣中後部。“薄中厚方”顧名思義就是中間兵力稍少,而四周兵力多,如此一旦展開可以虛張聲勢,四周兵力強有可便於破敵,隻要將領指揮得當,兵卒行動迅速,是個攻防兼備的陣型。

  曹操跟程昱、荀攸兩個謀士立於車台之上,他們在陣中指揮。曹仁、曹昂帶領最後一千騎,和五千豫州精兵做陣眼的護衛。夏侯惇。夏侯尚分別率部,做左前曲和右前曲。李典、李通分別作左後曲和右後曲。於禁、樂進兩人配合,做最重要地中前曲。曹洪、張濟則是左右兩部機動。

  “看來袁尚也急於決戰呐,他也是耗不起。”曹操說道。

  “隻是奇怪他們既然知道城北有鴻溝水。為何還讓我軍在此從容列陣。”程昱回首遠處的流水,水勢沒有變化,上遊沒有蓄水。

  “不到萬不得已,背水列陣乃兵家大忌。不是訓練有素地兵卒,加上意誌堅決地將領,如此布陣。隻能是死路一條,冀州軍總不能搶先背水列陣吧。”荀攸說道。

  “成敗在此一舉,且看看袁熙是如何列陣!”曹操說道。

  眾人看去,隻見十多萬冀州軍聲勢浩大,但是各部之間行動迅速絲毫不見混亂。不一會,冀州軍的陣勢也擺好。

  “是萁型陣!”荀攸驚呼道。

  所謂“萁型陣”並不在孫臏“十陣”之列,而是前向雁行陣地一種變形,其中間可以看做一個錐形陣,而兩翼是幾個縱向小方陣,是個十足的進攻陣型。

  “隻要冀州軍主動攻擊我等。背後靠水。兵卒們隻能死戰!”曹昂語氣有些激動。

  曹仁直皺眉,“袁熙等人不會犯那麽大地錯誤。肯定是另有所圖。”

  冀州軍由沮授、逢紀、司馬懿、韓猛、袁買、趙睿幾人留守各處大營。左右兩翼的縱向小方陣都是步卒,由張郃、朱靈、紀靈、高覽四人統領。左右小方陣後則是各七千騎軍。由張遼、趙雲、太史慈、張繡統領。顏良文醜和段匹磾、烏桑、柯必力三個,率兩萬烏桓騎兵做中間的錐形陣。臧霸、蔣奇兩個則各率一部步卒在陣眼後壓陣。烏桓騎兵後就是陣眼,有糜維地丹陽兵,許褚祝公道的近衛拱護。

  “曹操好算計,果真是背水列陣,那麽老套的伎倆四百年前就用過。”郭嘉笑著揮動羽扇,一派瀟灑的軍師模樣。

  “再不起眼地陣型,隻要運用得當,也會化取得意想不到的戰果。”賈詡淡淡道。他跟郭嘉是兩種性格的人,一個放浪一個收斂。

  “主公還不回來?”賈詡皺眉道。

  郭嘉笑著做到高台的一張胡椅上,“還不是郭圖那廝慫恿公子去叫陣,引誘曹操攻過來。”

  “也該開始了吧!”賈詡說道。

  兩軍陣前開出一隊百多人地騎兵,這些騎兵個個身手矯健,騎術精湛,他們跑到兗州軍陣前兩百步才停下,然後左右兩邊分開。緊接著後麵又有三騎跑出來,令兗州軍前曲中曲驚呼一片。

  袁熙騎在絕影上,同乘一騎的還有個美麗華貴的美少女,正是曹節。而跟在袁熙旁邊地自然就是許褚祝公道兩個近衛。

  “曹操,我家大將軍問你敢不敢出來答話!”許褚扯開大嗓門喊道。

  兗州軍陣中了無聲響,無數道目光直看向陣眼的曹操。

  曹操臉色鐵青,雙手青筋暴起,一雙眸子泛紅。

  “主公不可動怒,否則正中了袁熙的圈套!”程昱大聲喝道。

  “袁熙小兒好無恥,三番兩次羞辱於我!”曹操怒道。

  一眾人心中憤恨到極點,但是曹操沒有敢出陣答話,又讓他們泄氣,曹操終究不是那個會說“分我一杯肉羹”的無賴。

  “我去!”曹昂大喊一聲,然後策馬出列奔陣前。

  袁熙雙手環過曹節纖腰,然後抓住韁繩,兩人的身體緊貼,袁熙雖然披有鎧甲,但還是能感覺到懷中玉人的柔軟。而鼻中吸到幽香,還有在這萬軍之中的親密。更讓袁熙感覺到異樣地興奮。

  “袁熙!”曹昂策馬出陣後冷冷道。

  “曹昂!”袁熙歎道。

  多年未見,少年時代的至交發小,如今變成不共戴天的仇敵。當年洛陽“醉仙樓”中一起殺敵立功地約定仿佛曆曆在目,但時過境遷,兩家為了各自地野心,為了各自的霸業站到了對立麵,終於演變成今天這個不死不休地死局。

  “子脩,告訴父親,弟弟們性命無憂,希望他了解女兒的苦處。”曹節說著。淚珠再也抑製不住流淌出來,“讓父親以大業為重,讓他莫要以家小而分心……隻要女兒有一口氣在,就會讓弟弟們平安。”

  “妹妹,我會告訴父親地!”曹昂咬牙道,曹節美眸中一許欣慰夾雜在清淚中流出。

  “真是感人至深!”袁熙冷冷道。“你也轉告曹操,我父親的血海深仇非他和史渙地首級不能祭奠,天下是我的。這些美人也是我的!”

  說罷袁熙縱聲大笑,抱著卞夫人縱馬跑回本陣,許褚祝公道和虎衛緊緊跟在後麵。

  “阿瞞妙計安天下,賠了夫人又折兵!”冀州軍前曲兵卒齊聲呼喊,一陣陣叫喊錘擊著曹操和曹氏將領的心頭。

  袁熙策馬回到陣眼高台下,賈詡搖頭不語,郭嘉投去一個壞笑,而郭圖更是拍掌讚歎。

  “大將軍這出激將計可謂是不著痕跡,即便曹操他們明知是計也不得不震怒,一旦震怒又會陷入主公地陷阱之中。”郭圖眼珠子一轉。說道:“這出可稱為三氣曹操。定會成為兵家誘敵經典。”

  “這可都是你想出來的,若是成為傳頌的經典。你自然也是青史留名,不過不知是否留的罵名。”袁熙笑罵道。

  “隻要助主公達成不世大業。留下罵名又如何!”郭圖認真道。

  “好啦,兗州軍似乎又動靜了!”郭嘉指著遠處說道。

  果然,兗州軍前曲稍稍有了變動,左右兩部地小方陣開始插進前曲後麵,使前曲變得更加厚實。但是,一刻鍾過去,冀州軍沒有動作,兗州軍也是站立原地。

  兗州軍陣眼,程昱荀攸和曹操正在激烈討論。

  “冀州軍顯然不敢攻過來,怕我軍背水而決死一戰,他是想耗死咱們。”程昱指著遠處陳留城說道:“我軍貴在斷絕後路而激勵起士氣,如果再耗下去士氣就會消減,到了一兩個時辰後破釜沉舟的效果全然沒有了!”

  “進攻,攻他哪裏?”曹操問道。

  “可先讓前曲進攻一陣,再退回來引誘他們來攻擊。”荀攸建議道。

  “主公看到沒有,他們錐形陣是烏桓騎兵!”程昱突然指向對麵萁型陣中心,“袁熙居然放烏桓騎兵在中間,定是想讓他們消耗我軍,就如上次圍擊呂布一樣!”

  “那又如何?”曹操疑惑道:“烏桓兵隻是一時歸附袁熙,等他們羽翼豐滿就會脫離袁熙的控製,所以即便消耗完烏桓騎兵袁熙也不會心痛,他就是抱著這個心理換取了我地七千精騎!”

  “此一時彼一時!”程昱神色有些激動,“那次是原野空曠處的騎戰,烏桓兵被擊潰了就四處奔逃,但是這是戰陣,烏桓兵潰退了就有可能衝擊他的本陣!”

  曹操一拍手,“古今曆次決戰中,敗戰往往是從陣型混亂開始,想不到袁熙小兒自認聰明,反而是出了一記昏招。”

  “難怪,他們並未指揮過兩軍大戰陣的決戰,不像主公跟皇甫將軍他們剿滅過大部的黃巾。”程昱說道。那個時候的交戰可是十幾萬、幾十萬人的大戰陣,聲勢比現在浩大得多。

  “雖然是個弱點,但袁熙等人未必會犯如此過錯,說不定是陰謀。”荀攸說道。

  “即便是陰謀,也不得不闖一闖,我軍實在不能不進攻!”曹操堅決道,殊不知他的心境已經沒有先前的平靜。

  “讓左右兩翼抵擋住他們左右兩翼,中間擋住烏桓騎兵,再出精兵將他們擊潰、逼退!”程昱建議道。

  “傳令,進攻!”曹操喝令道。

  程昱答應一聲,揮動小旗讓傳令兵指揮兵馬調動。

  戰鼓聲擂起,兗州軍左右前曲緩緩移動,很快雙方左右兩翼開始小範圍接戰。

  “殺!”一陣陣整齊的呼喝,雙方兵卒們結成地陣列相對著攻殺,除了比拚雙方地兵甲,還比拚雙方兵卒的體能戰技,更重要地是指揮和殺敵意誌!

  “主公,兗州軍中部也開始攻上來了!”賈詡說道。

  袁熙抱著曹節策馬上另一張高台,“敵不動,我不動,敵若動,我先動!”

  “傳令烏桓騎兵出擊!”郭嘉下令道。

  戰鼓聲擂起,旌旗揮動,兩萬的烏桓騎兵開始縱馬進攻。

  “殺!”顏良、文醜和三個外族將領率領烏桓騎兵衝擊,他們先是射出一陣箭雨,等兩輪射完也就衝到兗州兵跟前。

  “嗖嗖嗖!”兗州兵冒著箭雨,付出不小傷亡後,終於衝到烏桓騎兵跟前。

  “唰!”盾牌後,一根根長矛抬起,兗州軍地方陣頓時像刺蝟一樣。

  “啊!呀!”衝向一根根長矛,任憑誰都害怕,稍稍停不住的烏桓兵,就撞上了鋒利的長矛。而騎兵在近身白刃戰中,一旦被滯緩了衝擊力,就毫無優勢可言。

  “射箭!”於禁喝令道。

  “嗖嗖!”兗州軍後排密集的箭雨射出,打在烏桓騎兵隊列中,一刻鍾後,雙方已經膠著在一起展開白刃戰。

  前麵說過,錐形陣攻擊力非凡,但要求也極高,要前鋒尖銳、兩翼鋒利,烏桓騎兵沒有經過幾次操練,匆匆忙組成的錐形陣哪能尖銳和鋒利。孫臏在提起此陣時就警告過:“卑之若劍,末不銳則不入,刃不薄不剖,本不厚則不可列陣。”

  再兩刻鍾,烏桓騎兵衝鋒受阻傷亡慘重,那隻有一個字---“撤”。左右兩邊都是雙方交戰的小方陣,衝突不過去,那自然隻有一個方向----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