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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0曆史的天空0      更新:2020-12-15 08:02      字數:7022
  殘陽似血,煙霞聚攏在天邊,歸巢的鴉雀發出陣陣鳴叫,濟水旁是一派富有詩意的日落美景。但是在某些角度看來,這樣的景物又預示著一些事物的衰落和湮滅。

  “抓住呂布!”“活抓呂布,賞千金!”一陣陣叫喊聲傳遍方圓十裏。

  昔日楚霸王慷慨悲歌於亥下烏江,那時有虞美人的淒美應和,又有二十八勇士生死相隨,雖然悲涼慘淡,卻也成就一番傳世的英雄佳話。

  這時,呂布帶領三十騎一路倉惶而逃,終於來到這濟水邊上。

  四千冀州精騎布滿了四周原野,呈網狀拉攏包圍,已經將三十騎壓縮在不到四百步範圍內。前麵的騎兵手持長戟長槍,雖然沒有陽光反射,但那森森寒芒依然人心沭。

  呂布騎在赤菟上,他仰天大叫一聲,“難道我呂奉先也要走項羽的老路嗎!”

  魏續、宋憲對視一眼,均看出對方的無奈,還有那麽幾許對生的渴望。在冀州精騎輪番攻擊下,兗州軍最終崩潰,曹純被殺,成廉、侯成投降,幾千兗州兵死的死,降的降,成功突圍跑走不少,如今隻剩下包括魏續、宋憲、高順在內的三十騎。

  袁熙策馬而出,旁邊跟著許褚、祝公道兩個近衛,隔不遠還有統兵的趙雲和張遼。

  “還真有幾分楚霸王慷慨烏江的味道。”袁熙笑道。

  “雖然是高皇帝的死敵,但項羽也是一位高祖也敬重的英雄。”後麵的賈詡答道。

  “項羽是英雄?”袁熙不住冷笑,仿佛聽到笑話一般,“成王敗寇,項羽不過一莽夫爾,不過經太史公筆下修飾。霸王別姬,烏江自刎倒是成了一段佳話。”

  “但畢竟是縱橫一時的豪傑,令人感慨啊。”賈詡說道。

  “我看傳頌項羽乃深閨婦人所為,文和先生何時如此善感了。”袁熙笑道,他想起後世那首詞。還有那個才女。但種種局限,即便是才女,也隻是感性地看項羽罷了,英雄?他不配。

  “那主公眼中怎麽樣地人才是英雄?”賈詡問道。

  袁熙有些茫然,但隨即想起後世一句話,“為國為民!”

  賈詡確實驚訝,因為這位殺伐果斷,厚黑的主公竟然能說出為國為民。

  在賈詡驚訝的目光中,袁熙大聲喝道:“呂布。你是束手就擒,還是要死戰到底?我念你也算一世英傑,可以讓你自裁以謝天下。”

  呂布袁熙是不能留的,就像太宗皇帝李世民不留單雄信一個道理。

  “哈哈,袁熙你聽著,隻有戰死的呂布,沒有棄械的呂布!”呂布大聲笑道。但是難免有幾分底氣不足。倒不是呂布真的不怕死,相反能活命地話讓他投降也無所謂。但是他知道自己跟袁熙結下不可化解的仇恨,因為一個女人。

  “你們呢,陪著呂布一起死嗎?”袁熙向魏續高順等人問道。

  魏續宋憲再次對視一眼,各自看出對方的堅定,他們不再猶豫,快速策馬上前,“我們降了,大將軍莫要動手。”

  有了魏續兩人做榜樣,其他兵卒紛紛策馬跑上前,而呂布隻是冷冷看著這一切。知道最後他麵前隻剩下一個人。

  “高順。你為何不去?”呂布問道,聲音中帶有一抹淒涼。

  “我深受溫侯提攜之恩。已經認了溫侯做主,自然就不能背主。”高順理所當然道。他沒有畏懼也沒有仇恨,隻是一股子堅毅。

  袁熙暗歎可惜,但是他知道高順這樣的人是不會歸降的,隻恨未能在他跟隨呂布前收服。

  “當年在長安我就說過,蠻力並不能代表一切。而你,不是我的對手!”袁熙說完將手一劃。弓弩營蓄勢待發!

  “哈哈哈,死亦何苦,我呂布此生足矣。”呂布狂笑道。

  “並州狼騎隨我殺。”呂布壓低方天畫戟道。

  呂布一臉無懼的衝向了袁熙的大軍。

  那一刻呂布一人馳騁萬軍,那一刻呂布衝散了袁熙前軍,那一刻呂布獨鬥趙雲、顏良、文醜,那一刻呂布渾身是血,那一刻趙雲、顏良、文醜也是甚是狼狽,那一刻成為了呂布的封神之戰。

  隨著袁熙一聲令下,萬箭齊發,一代戰神和陷陣營主帥高順,就這樣謝幕於烏巢之戰。

  官渡,曹營。

  許攸坐立不安地來回踱步,這幾天是他終身也難忘的時刻。他每天不得不小心奕奕應對睿智狡詐地曹操和荀攸程昱盤問,於是他隻能半真半假地將河北情況說出。而晚上,他更是不敢熟睡,生怕夢話中將機密泄漏。

  許攸何曾想做酈食其那樣的死間,但是他不得不做,因為他多年來收受賄賂,縱容家人不法的證據捏在某些人手中,如果不是答應進入曹營做死間,他跟家人都難逃一劫。

  突然,幾個兵卒衝進營帳,將許攸的三個隨從架開,然後抓起許攸往外走。

  “放肆,你們這是作甚!”許攸嗬斥道。

  但是那幾個兗州兵毫不理會許攸的叫罵,將他一直帶到了中軍大帳。大帳中氣氛十分詭異,中文武或激憤或皺眉,曹操鐵青著臉一言不發,但是雙眼絲絲血紅,仿佛隨時擇人而筮。

  看到許攸被帶進來,曹操抽出腰間佩刀,一把抓住許攸的衣襟,“許攸,你果然是來做奸細地,可憐我八千精騎,斷送在你手上!”

  “孟德,有話好說,你先說是啥狀況!”許攸急道。

  “還能好好說麽,你讓我偷襲烏巢,結果袁熙幾萬騎軍後腳就趕到,八千精騎全軍覆沒啊!隻逃回來十幾騎。”曹操怒道。

  “孟德,你探明情況沒有,可不能冤枉我!”許攸大聲道。

  “哪沒有探明情況,子和與呂布的首級就懸掛在對麵袁營外!”曹操說著舉刀就要砍下。

  “孟德你聽我說一句!”生死關頭許攸急問道:“你先說,烏巢地糧秣燒毀沒有!”

  曹操一遲疑,轉首看向旁邊一個逃回來的百人將。

  “白馬運來的千輛糧車燒毀了,淳於瓊被殺,烏巢營中的糧秣也被焚毀了。”那個百人將小心答道,生怕曹操一怒之下連他也殺掉。

  許攸有了底氣,整了整衣襟,說道:“如果許某是細作,那烏巢必定有防備。等你們的就不是淳於瓊和那些糧秣,而是一座空營!”

  荀攸程昱也在苦苦思索這中間的細節,他們也想不明白,如果許攸是袁熙派來引誘己方精兵出擊的,那為何不預先在烏巢設伏。

  “那你如何解釋袁熙那麽快派騎軍趕到!”曹操急怒道。

  “這分明就是行軍蹤跡泄漏了!”許攸冷笑一聲。“但是許某可一直在營中,能將消息傳出去的可不會是許某。”說完許攸嘲諷似地看向旁邊一眾文武。

  “許攸,你居心不良,我們中間怎麽可能有叛徒!”曹洪喝問道。

  “有沒有叛徒許某不知道,但在鄴城時,我可是看到過袁熙收獲了不知名的密信。不是許某挑撥,諸位或許不會因為河北勢大而投靠袁熙。但諸位將軍手下地人呢?”許攸質問道。

  此言一出,眾人都沉默下來,河北勢力龐大,在一些下級兵將眼中,兗州是抗拒不了河北軍地,所以有人暗中投靠袁熙也不是不可能曹操為人一個死**就是多疑。他現在不僅懷疑許攸,還懷疑下麵的一些個將領。或是說他們底下地部將,但這些曹操是不會表現出來的。之前夏侯惇事件,曹操就差點懷疑了,何況其他人。

  “說咱們內部出了奸細也未必,我看還可能是行軍被冀州軍斥候發現了。”曹操自言自語道,他其實是在安撫眾人。

  “子和戰死實在痛惜,但這次偷襲也不算完全失敗,至少將冀州軍一大批糧秣燒毀掉,冀州軍這幾日想必會供給困難!”程昱寬慰道。

  “樂進、李通那裏又消息嗎?”曹操問道。

  “傳回消息,說是進展順利,他們能保證五日內冀州軍無法運送任何東西至官渡!”程昱答道。

  “好!將烏巢被燒地消息,還有鄴城淪陷的消息傳到冀州軍那裏。瞧瞧他們能否支撐過去!”曹操下令道。

  “報!冀州軍出營列陣。開始進攻我軍營壘!”傳令兵稟報道。

  “啊!”眾人一陣低呼,想不到冀州軍會在這個時候進攻。

  程昱轉念一想。喜道:“袁熙坐不住了,他這是集中兵力。試圖短期內迅速攻破我

  “也就是說,一旦過了這三兩天的銳氣,冀州軍就會潰退?”曹仁問道。

  程昱點點頭,“鄴城已經多日不供給糧秣,白馬烏巢糧道又被斷,起碼有三五日不能供給糧秣,而且鄴城始終是被袁尚占據,袁熙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心中肯定焦慮,若是讓袁尚整合了冀州勢力,袁熙的後路就是被阻斷了。”

  “原來如此,難怪袁熙會狗急跳牆了!”曹洪恨恨道。

  “隻要守住這幾日,冀州軍糧秣就會消耗殆盡,那時任憑他人多也隻有潰逃一途,我軍或可截殺,或可追擊至河水,配合袁尚夾擊袁熙!”程昱說道。

  “不管如何,一定要先守住這三日!”曹操喝令道。

  “喏!”眾人一齊領命。

  韓猛氣惱地看著遠近的官道,白馬到烏巢間能通車地官道被破壞殆盡,每隔二十步就是一道溝壕,每到依山之處便都是大小石塊,兵卒們填補道路就要花費不少力氣,更別說伺機伏擊的兗州兵。

  “嗖!嗖!”羽箭從高地射下,冀州兵紛紛退到後頭的櫓盾中。

  “兩邊包抄上去!”韓猛怒喝道。

  “殺!”冀州軍分成兩路圍上高地,但是他們一到上麵,已經沒有了敵兵的蹤跡。

  “將軍,又讓他們跑了!”副將沮喪道。

  韓猛捏緊長刀,他對這樣的襲擊惱恨非常,但又無可奈何,雖然增加了兵卒修補道路,也多派兵卒沿途防範,但兗州兵的襲擊防不勝防,如果不是派兵處處把守,往往是白天修好道路,晚上又被挖出幾十道溝壕。

  樂進、李通兩人也立在遠處觀察著韓猛等人,他們這兩三天來一直在山間荒野吃住,人是消瘦不少,但取得豐碩戰果,精神卻是十分亢奮。

  “南邊又開來上萬冀州軍,文謙你看是否該撤兵了?”李通問道。

  “不急。隻要能將冀州軍輜重拖住,就是拚光三千兵卒也值得!”樂進堅定道,“主公出來前就是如此吩咐地!”

  說完樂進跳出去,帶著一隊兵卒摸向前。

  官渡。

  為數六萬多的冀州青州兩軍步卒出營列陣,一台台發石機跟簡易雲梯被架出。成片地弓弩手也準備完畢。

  袁熙、沮授、賈詡等人親自在本陣指揮,這二次攻勢。

  “大將軍,可以開始了。”沮授說道。

  袁熙將手一劃,頓時萬箭齊發,一陣陣箭雨拋射向曹營。

  “咄!咄!咄!”箭支插在櫓盾柵欄上,它們產生的回響刺激著兗州兵的耳膜。

  河北多產強弩,冀州軍也多配強弩。這時地齊射效果十足震撼,用密不透風來形容不為過,一下將兗州軍徹底壓製住。但是這樣箭支的消耗也是驚人的,三輪齊射後弓弩手就改為精確射箭掩護,攻營正式開始。

  除了四處營門一段空地,營壘四周都挖掘有溝壕。填壕車有限,冀州軍不得不用負土的方法填補溝壕。這樣。兗州兵就可以躲在柵欄土牆後射箭。

  夏侯惇、於禁、李典、史渙、曹仁、曹洪、曹昂、張濟等人都出到土牆後指揮,若是給冀州軍衝破柵欄土牆,他們隻有死路一條。而就是這多重溝壕、柵欄、土牆的立體工事,隻要指揮運作得當,其防禦效果絲毫不比大城堅城差,這就是為何很多情況下,兩軍壘營相持一年都分不出勝負地原因。

  冀州軍來勢洶洶,卻在抵禦兗州軍弓弩襲擊下,艱難地填補壕溝。曹操軍近七萬兵卒也是頑強,他們依靠工事配合得十分默契。步卒輪換著抗擊。始終保持高昂的士氣。

  糜維策馬趕到中軍帥旗下,一抱拳道:“大將軍。我部丹陽營什麽時候可以出擊?”

  “集結待命!”袁熙吩咐道。

  “可是,前方戰況膠著。何不派我部精兵出戰?”糜維建議道。

  “大將軍,我部大戟士也可以出戰!”張郃也請命道。

  “集結待命!”袁熙語氣堅決道。

  張郃一抱拳,勸道:“古來兵家就有說,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這已經是第二次進攻,如果拖到第三次,就有僵持下去地可能。”

  “我又沒有說一定要攻陷敵軍營壘。”袁熙淡淡道。

  “那時為何?”張問道。

  “張將軍想必也知道韓猛他們在搶修糧道吧,我軍糧秣供給不上,先退一退以緩解糧秣供給困難地事。”郭嘉解釋道。

  “那我軍可以派重兵搶修糧道,其餘兵馬還可以留下壓製曹操軍的呀!”張郃不解道。

  “是這樣地,曹操派夏侯尚肅清他後方的威脅,正跟臧霸、張燕他們在陳國對恃,所以曹操糧道一時無憂。而且官渡距離陳國陳留等地路途短,方便他們糧秣供給。而如果我軍退到白馬一線,曹軍糧道後路拖長,我軍可以襲擊地地方就多了。”沮授解釋道。

  “所以說我軍明是進攻,但實則準備退兵,退他個措手不及!”陳登在一旁附和道。

  “在官渡對恃是曹操選擇的地點,他選擇這個地方肯定是對他們極為有利,而我軍在這裏相持實在是落入被動。”袁熙說著對眾人道:“所謂欲退先進,欲進先退,我軍要給曹操一個假象,讓他以為我軍缺糧,所以潰退白馬,引誘他上鉤!”

  “曹操能來嗎?”糜維疑問道。郭嘉揮扇笑了笑,“公子花費那麽些糧秣給曹操燒,還不能引誘他上鉤麽?況且曹操他們恐怕認定我軍糧草輜重後繼不足吧。”郭嘉沒有說的是,鄴城淪陷,己方怎麽能不急。

  “傳令,冀州軍今晚拔營撤退,青州軍與騎軍留下殿後!”袁熙下令道。

  “喏!”

  夜間,青州兵打起火把繼續圍困曹營,而冀州軍營地也是一片燈火通明,兵卒們忙碌著搬運輜重糧草,在沮授、司馬懿等人安排下。冀州軍井然有序,並且快速地向白馬撤去。

  到下半夜,大半的青州兵也撤離官渡,隻剩下徐晃、張郃、郭淮、郝昭、紀靈、朱靈幾人率領的一萬騎兵和部分精銳步卒殿後。

  袁熙跟著青州軍一起撤離,到了第二天中午。大部青州軍就越過烏巢,直到白馬山地界。

  白馬山上六千多兵馬將一袋袋的糧秣運下山,原來白馬運到烏巢地糧秣,大部分都藏在白馬山上。

  一騎飛快地跑到袁熙等人麵前,正是許久不見蹤影的大將張繡。

  “主公,末將奉命駐守白馬山,未曾丟失一袋糧食。特來複命!”張繡抱拳道。

  “有伯威將軍駐守白馬山,我當然放心!”袁熙笑道。

  “接下來末將該如何做?”張繡問道。“如果設計成功,曹操軍會很快趕上來,你將糧秣快速搬運下來,不可讓曹操軍察覺。”袁熙吩咐道。

  “喏!”張繡領命而去。

  郭圖靈機一動,建議道:“何不讓張繡率一兩萬兵卒留駐白馬山。等曹操過去後在背後捅他一刀!”

  “曹操多疑,若是這一刀捅不死。曹操必會察覺。所以還是按照原先計劃來地好。”袁熙說道。

  “避實就虛,攻其不備才是兵家上策,公子說得很對,按照原先計劃的好。”郭嘉讚同道。

  袁熙帶著眾人再次趕路,再半天急行軍終於到白馬。這時崔琰、韓猛都出來相迎,冀州青州眾將也大都到齊。沮授再派出一部精兵接應,終於將徐晃、張郃等人也迎來。

  徐晃張郃幾人一齊走進大帳,徐晃抱拳道:“後軍已經安然撤到白馬,曹操軍一部兵馬隻是牢牢追著,並未發起攻擊。”

  “多疑跟謹慎相差不遠。曹操見我軍突然急退。當然不敢大舉追擊,不過我瞧兩日內必會追上來。如果大將軍的誘敵之策成功的話。”陳登說道。

  “現在重新分配駐防調令!”袁熙取出了兵符,“令張郃、逢紀率兩萬人守白馬。高覽、紀靈一萬人守白馬津,蔣奇、朱靈一萬人守黎陽,徐晃、陳登兩萬人守鄄城,鍾繇、顧雍、韓猛、袁買三萬人守濮陽,柯必力、烏桑率烏桓騎兵駐守鄄城濮陽之間,”

  “十一萬人足以將白馬一線守住,任憑他曹操何如擅攻,也撼動不了我軍防線!”崔琰先是點點頭,然後擔憂道:“鄴城已經十多天沒有運來糧秣,兵將們都私下傳言鄴城出了問題,雖然彈壓下去,但白馬等地的糧秣隻夠用半個月。”

  “半月足以決定戰局,隻要半月後河北就會再次運糧過來!”袁熙說著笑了笑,“至於什麽留言那都是無稽之談,諸位一定要安撫好底下兵將,不運送糧秣隻不過是運到他處罷了。”

  “徐盛地水軍已經準備妥當。”賈詡稟報道。

  “好,諸位恐怕都有疑慮我為何退兵吧,為了拉長曹操後路是一個緣由,但更重要的是調虎離山”袁熙說道。

  除了幾個人,其餘文武都是吃了一驚,他們雖然隱隱覺得袁熙會有大動作,但現在才證實。

  袁熙指向行軍圖,“夏侯尚所部被張燕、臧霸牽製,隻要曹操主力跟上白馬,那他後部最為空虛!”

  郭嘉揮揮羽扇,“也就是說,可以采用迂回直擊他的腹地!”

  “許縣!”眾人一陣低呼。

  “其實守住濮陽、白馬就能將曹操拖住,為何要采取這樣的迂回?”崔琰。

  “並非如此!”袁熙否定道,“兗州兵少,但也有幾萬之數,以曹操等人的才智,若是在官渡相持不下,退守許縣跟陳留,那樣能守住一年也不是沒有可能,而戰事一旦拖久,什麽事都有可能發生,就像田單以一城收複齊國。所以一定要出其所不趨,趨其所不意。”

  “白馬濮陽地是正兵,而迂回地是奇兵,正是該如此正奇相間。而且我軍總不能拿下官渡攻陳留,攻下陳留再圍許縣。兵家從來都是寧可拙而速,而不是精而久,戰事拖延一日,又要有多少消耗。”沮授讚同道。

  “顏良、文醜、糜維、張遼、趙雲幾人聽令!率部隨我從河內直擊許縣!”袁熙下令道。

  “喏!”

  白馬津渡口。

  河麵上布滿了舟船,細數起來有一千五百艘以上,恐怕從河內到青州水段地舟船全都聚集在此,

  河麵上早就架起一座浮橋,一萬騎兵開赴河北,在黎陽登岸補充糧草後,沿河向河內進發。後麵一萬青州兵也是全乘騾馬,他們緊緊跟著騎軍開赴河內。

  舟船陸續啟動,一萬多青州兵跟一批輜重乘船逆流而上,開赴河內敖倉。

  徐盛立於船頭,他眺望著周圍地舟船,不時地發出傳令,讓船隻排序或注意暗流。

  袁熙帶著郭嘉賈詡,還有幾個近衛也來到船頭,眾人一起眺望著這壯觀的場景。

  “在急流地地方,大軍隻要上岸一次,然後就可以直達敖倉。”徐盛稟報道。

  “不錯,到達敖倉後大軍就可以直奔潁川!”郭嘉語氣間帶有興奮之色,出奇製勝是他最喜歡的。

  “河南尹到潁川之間多山,地勢十分複雜,如果沒有向導恐怕很難行軍。”賈詡擔憂道。

  袁熙笑了笑,“上次洛陽大戰,收降了一些西涼騎兵,他們曾經跟隨郭汜李榷寇略潁川,走的就是敖倉這邊山道,而到了潁川,更不愁沒有向導,咱們旁邊這位就是地道地潁川人。”

  郭嘉苦笑,“別人是衣錦還鄉,但時隔多年再次回鄉,郭某竟然是帶領大軍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