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作者:0曆史的天空0      更新:2020-12-15 08:02      字數:5763
  河內

  袁熙讓張遼率領兩千精騎押送幾千西涼俘虜先行返回青州,命太史慈、段匹磾率領兩千烏桓騎兵押送戰馬也先行返回,趙雲統領一千餘騎兵保護郭嘉和押送賈詡返回青州。

  而袁熙自己則讓許褚、郝昭和五百虎衛從小平津渡口悄悄地來到了河內。

  隻是袁熙雖然隱約記得司馬懿祖籍河內,但具體地址就不清楚了,便把這件事情交給郝昭去調查。沒想到郝昭隻是隨便一問,就打聽到了司馬家的所在,溫縣。

  司馬家乃是河內的名門望族,司馬懿的祖父司馬儁曾經官拜潁川太守,他的幾個兒子也俱在朝廷為官,司馬懿之父司馬防,曆任洛陽令、河南尹,也算得上一號人物。

  接著揮手吩咐許褚道:“點上五百虎衛兄弟,隨我馬上去溫縣一趟!”

  “諾!”許褚答應一聲,翻身上馬,提前飛奔城外的軍營而去。

  聽了袁熙的吩咐,郝昭頗感意外,不解的問道:“公子你不是說司馬家的幾個青年都是棟梁之才麽?要去延攬他們,應當禮賢下士方可。為何反而帶兵?恐怕會適得其反吧!還請公子三思,你我輕裝簡騎,帶三五隨從便可。”

  麵對的是後來的晉宣帝司馬懿,袁熙可不敢有所大意。既然這樣,那麽麵對司馬仲達這樣可怕的人,隻有兩個選擇,第一收為已用;第二,讓他從世界上消失!

  袁熙翻身上馬,帶許褚和一眾衛,出城然後便直奔六十裏之外的溫縣拜訪司馬兄弟去。

  “將軍,我們就要到溫縣了。”袁熙聞言起首而相望,遙遙的看見了溫縣城,這一路上,曹昂倒是路過了溫縣城旁邊幾個村鎮,是人多地少,卻也不憂溫飽。

  “這位老伯..”少時,待行到溫縣之外,袁熙下馬攔住了一位老漢道:“老伯,在下乃冀州鄴城人士,來此尋親的,我那親戚複姓司馬,單名為懿,字仲達,不知老伯可有聽過?”

  那老頭聞言頓時一樂,“原來司馬先生的親戚,好說,好說!司馬先生的莊戶就在於縣南郊外,你一路尋去定會知道。”袁熙聞言一樂,道:“多謝老伯。”

  司馬家的宅院是司馬儁在世的時候修建的,占地十幾畝,在溫縣縣城的偏東一帶。

  司馬懿吃過早飯後看了一會兒書,便到院子裏練習劍術。忽然十二歲的七弟司馬通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喊道:“二兄,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怎麽了,小七?慢點說,何事慌張?”司馬懿臉sè一沉,把劍收了問道。

  “有一位將軍帶著兵朝咱們家開過來了,看樣子足足有五六百人呢!”司馬通擦著額頭的汗珠說道。

  “嘶……”司馬懿倒吸一口涼氣,“來的是誰?可曾知道?”

  “聽三哥說好像是冀州牧袁什麽初的兒子,不知道來做什麽的?”司馬通回憶著三兄對他說的話。隻是是少年心xìng,對於袁紹的名字記得並不是太清楚。

  “呃……是冀州牧家的公子?”司馬懿眼光閃爍,瞳孔不停的變化,片刻之後恍然大悟,一拍大腿道:“我知道了,弄不好是來請我們兄弟做官的!”

  “做官?”司馬通一聽樂了,“做官好啊,三兄最想做官了,可是沒有機會,他又不願意在衙門打雜。再加上老爹不允許,所以他一直沒找到機會。要是有人來請,三兄他一定樂意的!”

  司馬懿用冷峻的眼神瞥了這個小兄弟一眼,訓斥道:“你懂什麽?方今天下大亂,政局變幻莫測,還不知道誰能笑到最後,你以為這官是好當的麽?”

  司馬懿揮揮手道:“我管不了他們,如果叔達想做官就隨他去好了。家裏有長兄有父親,還輪不到我這個二兄來做主。”

  說著話伏在司馬通耳邊,悄聲道:“你快去告訴大兄,就說我不想出仕做官。如果袁公子是為了來邀請我們出仕的,就說我得了風痹,手腳不能動彈!”

  看著司馬通跑出了自己的院子,司馬懿趕緊走到門前把門閂插了,然後上走進屋裏脫掉長袍,隻穿著內衫躺在了床上。覺著還不像,又起身拿來一塊白sè布巾蒙在頭上,方才忐忑不安的偷聽外麵的動靜。

  一邊躺著一邊暗自琢磨,這事情不對啊,聽說冀州牧袁紹可是高傲的很,一般人很難入的了他的法眼。自己的父親隻是一個小小的縣令,自己弟兄們又如此年輕,也沒有多大的名聲,充其量也就是在溫縣知名,這袁家的公子為何這麽大的架勢興師動眾的來訪司馬家?

  “小七說他帶著兵來的,看樣子來者不善呐!”司馬懿暗自嘀咕一聲,越想越覺得這件事情不簡單,“管他呢,我暫且裝病看看能否瞞過?再見機行事好了!”

  袁熙帶著士兵來到溫縣縣城之後,新任的溫縣令張放急忙出迎,問明來意,原來是來拜訪司馬家的,急忙前麵帶路。隻是看著袁熙帶著兵卒,刀光劍影,心中有些忐忑,但也不敢多問,隻把袁熙一行領到了司馬家的祖宅門前。

  袁熙悄悄的吩咐郝昭道:“伯道,待會你就不用跟著我進去了,你分兵守住司馬家的各個門口,任何人不許放他出去,若是有人執意出去,給我綁了,等我審問。”

  “諾,伯道知道該怎麽做了!”郝昭答應一聲,翻身下馬,悄悄的布置士兵去了。

  聽說州牧家的公子親自登門拜訪,司馬朗親便自帶了三弟司馬孚,四弟司馬馗,五弟司馬恂,以及幾個堂兄弟迎了出來。

  “哎呀……不知公子登門,有失遠迎,恕罪恕罪啊!”司馬朗帶著一幹兄弟施禮參拜道。

  袁熙在馬上掃了一眼迎出來的這些人,最大也就是二十四五歲,最小的十四五歲的樣子,也不知道這裏麵那個是司馬懿?

  前麵帶頭的這人約莫二十一二歲年紀,相貌倒也儒雅,一身藏青sè的儒士打扮,但袁熙憑直覺就能判斷出這個人絕對不是司馬懿,隻是不知道是何人?

  “嗬嗬……冒昧來訪,實在唐突,何怪之有?”袁熙倒也沒有倨傲,下馬還禮。

  溫縣令張放已經認識了司馬兄弟,當下主動向袁熙介紹司馬兄弟,“這位是司馬朗,字伯達,那位是司馬孚,字叔達,那位是司馬馗字季達……”

  張放介紹到的人,分別向袁熙作揖施禮,袁熙也微笑著還禮,心裏嘀咕道:“好你那個司馬懿,果然躲起來不見我,也不知道是藏起來了,還是逃跑了,幸虧我早有準備,我倒要看看你耍什麽花樣!”

  寒暄完畢,司馬朗在前引路,袁熙和張放隨後,帶了許褚和十幾名侍衛進了司馬大院。

  來到客廳,分賓主落座,仆人看上茶水。

  閑聊了片刻之後,袁熙便直奔主題:“久聞司馬兄弟才思敏捷,學問過人。方今天下戰亂不息,百姓民不聊生,正是用人之際。令兄弟身懷才幹,當以解黎民於水火之中為己任才對!故此冒昧來訪,想請令兄弟出仕做官,大展才華。不這幾位意下如何?”

  聽了袁熙的話,司馬朗才長舒了一口氣,一開始聽說袁熙帶著士卒來的,心中甚為忐忑,不知道何處得罪了袁家,生怕招來滅門之災,原來卻是虛驚一場。帶著兵來求才,倒是頭一次聽說,看這架勢不答應都不行了?

  急忙起身道“我們兄弟何德何能,敢勞煩公子親顧茅舍,愧不敢當。公子抬愛,本應該慨然應允,隻是家父正在滎陽做官,尚需告知一二,才敢回複公子。”

  司馬朗這話說的合情合理,大方得體,袁熙倒是不好說什麽。

  看火候差不多了,袁熙這才把此行的重頭戲拋出來:“傳言令兄弟之中的老二司馬仲達,也是一個人才,為何獨不出來見吾,莫非以為熙不配見他麽?”

  司馬朗心中一“咯噔”,隻能硬著頭皮道:“仲達數日前突染風痹,手腳不能動彈,正抱病在床,不能出來見公子,尚企海涵!”

  “哦……原來如此啊!哈哈……不妨,不妨!”

  袁熙聽了高興不已,還以為司馬懿這家夥跳牆逃跑了,原來是臥病在床啊,我都忘了他用這一手都瞞過了曹孟德。沒想到你小子竟然拿來對付我,可惜啊。

  “哎呀,真是天妒英才,我既然得知,當去探望,略表心意。”袁熙哀痛道。也不等司馬氏兄弟說什麽,徑直起身走向門口:“請伯達兄帶路,容熙去探視一番!”

  司馬朗麵如土色,隻能悻悻帶路。

  不大會功夫,一行人來到了司馬懿的院子。

  “院中如此安靜,莫非仲達還未娶妻?”袁熙按捺不住詫異,隨口問了司馬朗一句。

  司馬朗答曰:“正是。仲達整日埋頭書中,不與外人交往,的確不曾娶妻。家中隻有朗與三弟叔達娶了家室。”

  司馬懿躺在床上,一直悄悄的聆聽外麵的動靜,心中有些忐忑,正翻來覆去思索間,忽然院子裏響起嘈雜的腳步聲和說話聲,急忙把額頭上的布巾蓋好,閉上眼睛假寐,努力裝出一身大病的樣子。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司馬朗當先進屋,走到床前喚了一聲:“仲達,袁家的二公子袁顯奕來看你了!”

  司馬懿恍惚的睜開眼睛,扭了下脖子,睡眼朦朧的道:“哪裏的袁家?”

  “還有哪個袁家?當然是四世三公,名滿天下的袁家!”司馬朗說的小心翼翼。

  袁熙緊跟在司馬朗身後,目光如電,就在兄弟二人對話的時候,打量了司馬懿一眼,他的臉龐有些瘦削,算得上眉清目秀,鼻梁高挺,乍一看像是個文弱書生,並不像史書記載的那個集智慧、才幹、jiān詐、城府、謀略一身的梟雄。

  袁熙在心裏嘀咕一聲,便站在後麵看司馬懿的表演,我倒要看看仲達這處戲怎麽唱?

  “哦……是袁公家的公子啊,我這幾天都病的糊塗了……咳咳……”司馬懿扭動著腦袋,用有氣無力的聲音和兄長對話。

  打定主意,司馬懿用病仄仄的眼神看著袁買,用極為困難的語氣道:“公子大駕光臨,司馬家蓬蓽生輝,本……本應該躬迎大駕,誰料……誰料懿數rì前突患風痹,四肢不能動彈,臥病難起,不能躬迎公子,實在慚愧,還望公子恕罪!”

  看到司馬懿裝模作樣,頗有點病入膏肓的樣子,袁熙心道,你還真是個演技派,幸虧我來自兩千年之後,對於你的光榮事跡耳熟能詳,你騙得了別人但你騙不了我。

  司馬朗站在一旁,恐怕袁熙不信,在旁邊補充道:“真是病來如山倒,劣弟前幾rì還能和弟兄們讀書練劍,這不才幾rì的功夫,就不能下床了。”

  “仲達啊,久聞你博學多才,飽讀詩書,像你這樣的人才一定要保重貴體。”袁熙站在床前,伸手拍了下司馬懿的肩膀,一副關切的樣子。

  “多謝公子關懷,懿一定好好養病,爭取早rì下床。”司馬懿總算長舒了一口氣,看樣子是瞞過去了。

  袁熙決定先試探下他的底線亂,笑問:“方今天下大亂,正是英雄用武之時,我軍人才匱乏,不知道仲達有意出仕乎?”

  “若是二兄肯出仕,不知道公子打算以何職相授?”站在後麵的司馬孚沒有忍住,突然問了一句。

  袁熙笑答:“若是仲達肯出仕,便是整個河內郡亦可。”

  “懿抱病在身,不知何時能下床,雖然有心但也無力!更何況,我這病情重的實在厲害,前番有醫者替我診斷,說是倘若調養的好,需要一年半載,若是調養不好,隻恐三五載也不能下床矣!有負公子期望,實在慚愧。況且,懿乃是愚昧之人,雖然識字,但是所知寥寥,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就算病體痊愈,也不敢應承公子,唯恐耽誤了公子大業。河內多有才俊,還請公子另尋賢才。”

  司馬懿這話說的直白,基本上把為袁熙效力的後路堵死了。袁熙心中不禁有些惱怒,怪不得當初曹cāo要用武力把他綁架到許昌去了呢,看來這家夥屬於吃硬不吃軟的哪一種,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氣了!

  是夜,司馬家

  一輪皎潔的月光直直照射在司馬懿所居的莊園之上,隻見十幾個經過精心打扮的便裝蒙麵之人悄悄的接近司馬懿莊上。

  隻見郝昭接著揮了揮手,便見一眾武士麻利的翻過司馬莊園高牆,接著在郝昭的指揮下,分散各處盯梢把守,而袁熙則是與許褚悄悄地接近正中的一座居室。

  隻見屋中尚還油燈微閃,袁熙輕輕的趴窗偷巧,隻見屋中榻上正平躺一人,果然好似得了風痹一般,袁熙的鷹目瞪視良久,接著衝著身後的許褚怒了努嘴。

  隻見許褚沉穩的微一點頭。隻見許褚突然從懷中拿出一把短刀,“蓬”的一聲撞破窗口飛身而入!寒光懾人的短劍在其頭上高高舉起,接著便瞬間向著床上那平躺之人紮去!

  “啊啊啊啊啊!”隻聽屋中瞬間想起一聲因驚嚇而升起的叫喊,接著便聽莊園四處鑼鼓聲喧天,家丁往來的吵雜之聲瞬間響便莊園。

  而袁熙和許褚絲毫沒有回頭,隻是一眨不眨的盯著屋中情況,隻見蒙著麵的許褚手中的短刀如一道疾風般向著床上之人紮去,而那床上之人除了大聲呼喊,身體卻絲毫沒有動彈一下,許儀的短刀則又是狠狠的刺在了那人腿邊的床榻之邊!

  “看來他卻是得了風痹之症啊!將軍...將軍?”許褚疑惑道,卻不見袁熙搭腔而露出的雙目則是緊緊盯著司馬懿,眼中的精光爆閃,“司馬懿!你太能裝了,這你都能忍?...本公子絕不會放過你!”

  清晨,司馬府

  袁熙和許褚等人又來到司馬懿臥室。

  袁熙心裏打定主意,扭頭看了外麵一眼,發現許褚已經在門外候命,便朗聲道:“此醫者必是庸醫,我軍中有一醫匠,乃是神醫華佗的徒弟,時常可妙手回。既然仲達不幸罹患大病,我當帶你回去醫治一番!”

  說完不等司馬懿說什麽,朝著門外喊了一聲:“仲康把仲達先生背在肩上,帶他回鄴城看病!”說完一揮袖,朝門外大踏步走去。

  “諾!”

  許褚答應一聲,來到床前伸手抓住司馬懿的胳膊,用力一拽,便把整個人拉了起來。司馬懿大驚失sè,沒料到這位公子竟然還有這麽一手,但自己既然自己剛才裝的那麽像,現在要是忽然好了,肯定說不過去,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裝下去。任憑許褚把自己從被窩裏拉出來,背在了肩上。

  司馬兄弟也是大吃一驚,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個黑塔一般的大漢把二兄背在肩上,向外麵走去。

  司馬朗最先反應過來,緊跑兩步跟在袁熙後麵,央求道:“公子一片仁心,我們兄弟心領了。但公子諸事繁忙,豈敢勞煩公子?還是把仲達留下,讓我們自己延請良醫為他治病好了。”

  “無妨無妨,我最愛良才,怎麽忍心看仲達病倒在床?伯達盡管放心好了,等醫好了仲達的病,若是他不願意出仕做官,我自會派人把他送回溫縣。”袁熙一副慷慨仁義的樣子,一邊和司馬朗搭話,一邊大步向門外走去。

  許褚背著司馬懿緊跟在袁熙後麵,他體格魁梧,孔武有力,背著身材修長,但是偏瘦弱的司馬懿毫不費力,走起路來虎虎生風。司馬懿已經是騎虎難下,心中暗自盤算,既然如此,我就先跟著他去一趟鄴城再說,管他找什麽醫匠來,我盡管裝病就是了,看你能奈我何?

  “兄長盡管放心便是,公子乃是仁義之人,想來不會為難我的。”司馬懿乖乖的趴在許褚的肩膀上,安撫了兄長和兄弟一聲。另外先給袁熙戴上一頂高帽,讓他顧及名聲,不至於為難自己。

  司馬朗無奈,隻好帶了兄弟們把袁熙一行送到門口。出了府邸,許褚把司馬懿塞進馬車裏,翻身上馬,跟在袁熙馬後,辭別了司馬一族,一行人出城奔鄴城而去。

  袁熙一行人到了鄴城,袁熙什麽也不說直接把司馬懿丟給了老師張紘,讓老師張紘處置司馬懿並派虎衛全天候監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