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確也是如此。

  跟鬱美四目相對的一瞬間，五號明顯也愣了一下。

  但真的隻是一瞬間，兩人就都調整過來了。

  ——現在明顯不是“敘舊”的時候：）

  鬱美繼續殷勤地侍奉著警長，去了二樓的臥室。

  五號也沒有留下刷存在感，而是按照以往的習慣，徑自去了傭人房休息。

  警長對自己養的金絲雀，還是很大方的，帶前後花園的二層小洋房，放到王都或許不值什麽，可在這個經濟不算太繁榮的小鎮，卻已經屬於上等人的享受了。

  十九世紀末期，正是資本主義橫行的時候，警長能為個情婦，置辦下這樣的產業，可見是平時跟著霍爾伯爵，也沒少趁機撈好處。

  貪汙受賄，那都是基本操作╮(╯_╰)╭

  而既然連住的地方，都如此奢侈了，那其他方麵，自然也要跟上。

  因此，在這棟別墅當中，除了鬱美之外，是還有七八個仆人，負責伺候男女主人，隻是這些人都很有眼色，鬱美和警長不按鈴的話，他們是不會主動出現，當電燈泡的。

  可以說，作為一個情婦，雖然名聲上不太好聽，可對比起那些在工廠裏起早貪黑的工人，“原主”的生活，的的確確是非常不錯的。

  她唯一的任務，就是討好自己的金主，將警長伺候舒服了。

  ——嗯，在此之前，她也確實做的很不錯。

  跟鬱美相比，五號附身（？）的司機，則是另外一種情況——

  論親疏遠近，鬱美肯定要完爆對方，像警長家裏麵的保險箱密碼，警長的手令，警長的簽字之類的關鍵物品，都是她能夠拿到，但對方卻完全沒有機會觸碰的。

  不過，五號也並不是沒有自己的優勢。

  鬱美跟警長的關係再親近，她也隻是一個上不得台麵的情婦，有些場合，警長絕對不會帶她出席，有些話，也不可能當著她的麵說。

  可五號不同！

  作為司機，他大可以借助職務之便，跟著警長出席各種社交活動，跟各種大人物接觸，即便是進不去大門，也可以偷偷潛入。

  總之，他的活動範圍，是比鬱美大得多了。

  兩人各有各的依仗和底牌。

  ↑這也是他們可以達成合作的基礎。

  是的：）

  盡管才剛剛打了一個照麵，連話都沒有說上一句，但鬱美已經有跟五號合作的打算了。

  原因很簡單——

  她不認為，次元遊戲之神會無的放矢，給出完全無用的規則。

  按照以往的慣例，祂應該是巴不得玩家們鬥得越凶狠越好，不推波助瀾就不錯了，可是這一次，卻破天荒地鼓勵玩家合作？！

  這意味著什麽？！

  鬱美的理解是，這意味著，次元遊戲之神斷定，這一次的遊戲，僅憑玩家個人，不可能通關，對方的設定應該是，每個玩家都能接觸到一部分特別的情報，至少要數名玩家聯合起來，互通有無，才能還原案件的真相。

  意識到了這一點之後，她自然不會打腫臉充胖子╮(╯_╰)╭

  拿什麽情報去跟別人交換，如何保證交換而來的情報的真偽，經過多少次交換，線索才算足夠，這都是之後的問題，但至少，想通關這場遊戲，必須得跟別人合作的這個大前提，卻是不會變的。

  而現在，她唯一遇到的一個玩家，就是五號，emmmm，這個……是吧？！

  除了他，那也隻能是他了啊！

  唉，惆悵。

  ……

  但是再惆悵，也沒別的辦法。

  腦子裏轉動著這些想法的同時，並不耽誤鬱美和警長虛與委蛇，她很快就成功地將對方催眠了。

  說句實在話，警長在探案方麵，真心並不擅長。

  不，說他不“擅長”，都是客氣的了。

  準確的說法是——

  他能做到這個位置上，完全就是靠的阿諛奉承，溜須拍馬，給自己找了個金大腿，所以，指望他對案情提出什麽有建設性的指導方案，還是做夢比較快。

  好在，鬱美也不需要對方有“個人發揮”。

  ——她隻需要對方手上的線索(*￣︶￣)

  ↑嗯，工具人實錘了：）

  花了大約一個小時，她終於從警長口中，撬出了對方掌握的所有線索。

  到底身份在那裏擺著。

  哪怕是警長的個人能力不行，他也有足夠的下屬，將各種線索整理好後，提交到他這裏。

  他完全可以撿現成的。

  不過，也同樣是因為個人能力不行的緣故，盡管警署的線索，最終都會匯總到他這裏，並且礙於形勢，他也會每天翻看，可真正被記到腦子裏的，卻也沒多少。

  ——不是每個人，都能過目不忘的。

  因此，鬱美一邊記憶著這些情報，一邊也在琢磨著，回頭得想個辦法，拿到最原始的資料。

  但這些都是後話了。

  隻看眼前的話，除了之前提到過的，連普通民眾都知道的大眾消息之外，警長手上，確實有不少獨家情報，雖然因為當事人不怎麽給力的緣故，導致這些情報有些七零八落，可對鬱美來說，幫助依然不小。

  經過整理和歸納，她知道了——

  首先，死者身上的某些傷口，非常幹淨利落，下刀方式也比較特殊，凶手疑似有醫學基礎。

  其次，凶手疑似有精神疾病，或者暴力傾向，無論是最初的連捅七刀，還是手法純熟後，又突然反複，抑或者是對死者屍體的切割，都不是正常人能幹出來的。

  再次，有幾位死者，屍體曾經遭受過侮辱。

  嗯，這裏需要特別標注一下，不是猥♂褻，也不是性♂侵，就是單純地侮辱，比如打臉，踐踏，潑汙水，往身上寫一些罵人的話之類的。

  再再次，凶手可能是某個小眾宗教的狂熱信仰者。

  以及最後的，從寄給報社的挑釁信函的措辭，以及留在殺人現場的訊息來看，凶手可能在藝術或文學方麵，有些造詣。

  至於凶手力量不小，可能掌握了一些格鬥技巧，可能曾經深受流言傷害之類的這些，就不用提了。

  這些都是明擺著的，根本不用特意說明。

  ↑嗯，這就很真實了：）

  ……

  眼下鬱美所處的環境，並不“安全”。

  因此，在get到了情報後，她並不急著去分析，而是立刻就扭頭看了看時鍾。

  待到發現距離警長平時“辦完事”的時間，還有十幾分鍾，她猶豫片刻，還是決定嚐試一把，對警長進行深度催眠。

  不過，這裏需要說明一下——

  所謂的深度催眠，並不是說能夠完全控製對方，把催眠對象當木偶似的，想讓對方幹什麽，對方就會幹什麽。

  當然，真正想做到那種程度，也不是不行。

  可前提卻得是她一直跟在警長身邊，隨時進行指揮。

  ——那就等於是要完全磨滅，至少是暫時完全磨滅，對方本人的意識了。

  ↑顯然並不適用於眼前的情況╮(╯_╰)╭

  鬱美不可能跟著警長一起去上班，所以，她現在需要做的，是將命令深深地刻印在對方的腦海當中，再設置好觸發的媒介，以此來操控警長，去做某些事情。

  想達成這樣的目的，有幾點需要注意，一是觸發條件要足夠特殊，否則，萬一提前達成條件，那就坑爹了，二是印象要足夠深刻，不能讓外界因素，影響到催眠效果，三是命令要足夠簡單，太複雜的指令，被催眠後的大腦，是處理不了的，反而還有可能弄巧成拙，直接讓催眠對象清醒過來。

  如此林林總總，可著實不是什麽簡單的事情啊！

  鬱美表示，這樣的工作量，換成他家老哥的話，或許隻需要幾分鍾，就能搞定。

  可是讓她來？！

  emmmm，看破不說破，大家還是好朋友_(:з」∠)_

  總之，對她來說，十幾分鍾，著實不算寬裕啊！

  但她也沒辦法。

  遊戲時長總共才七天，要是錯過今天這個機會，等警長下一次過來，就是明天的這個時候了，一耽誤就是一天時間，她可沒有那麽多閑工夫，可以浪費。

  因此，她也隻能勉強一試了。

  ……

  老天保佑！

  看來這半個月的充電，還是很有用的。

  當趕在時限來臨之前的最後一刻，終於完成了催眠的時候，鬱美整個人都已經虛脫了。

  ——催眠對於精神方麵的消耗可不小。

  她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又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才低聲喚醒警長。

  警長對於自己突然睡過去，顯然是有些疑惑不解，但在鬱美的解釋下，最終還是接受了“是因為最近工作壓力太大，強度太高，回到家之後，驟然放鬆下來，身體承受不住，才會睡過去”的這個說法。

  ——到底也是好幾年的感情了，這點信任度還是有的。

  ↑咳咳，雖然並不值得開心就是了。

  不知道是沒心情，還是遊戲設定，警長給鬱美送完情報（……）之後，並沒有留下過夜，而是吃過晚飯，便徑自回了家。

  鬱美見狀，也是微微鬆了一口氣。

  盡管她不是沒有辦法應對，可若是對方能“自覺”一點，那當然是更好。

  目送警長離開之後，眼看著時間還早，鬱美肯定不可能這時候就去休息，她換了身衣服，便打算出門，去各個案發地點看一看。

  她倒是沒指望，能從現場勘查出什麽線索來。

  這個時代的人，各種刑偵手段都還非常落後，而且，警長又是那種一點真才實學都沒有，靠諂媚上級發家的人，正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有這樣一個領導，可想而知，警署裏麵都是些什麽貨色。

  指望他們去保護現場，那是想多了。

  再者說，就算是警署派人封鎖了現場，可畢竟已經過去了這麽多天。

  第一起命案發生到現在，都過了兩個月，最近的一起，也有五天，這麽長時間，日曬雨淋，人來人往的，即便是凶手真的不小心遺留下來了什麽痕跡，想來也是早就被破壞地差不多了。

  因此，鬱美並不是去查看現場的。

  她是想去了解一下案發現場附近的地形，以及，再問問住在那周圍的居民，看他們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說不定就能有意外收獲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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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想案子想的頭禿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