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晚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韓靖半點沒有收斂的感覺，反而更加大膽的把手放在白嫩的脖頸處，意有所指的捏了捏。

  色胚子......

  老流氓……

  拍掉那隻不安分的大手，江若晚迅速站起身，有些調皮的把手裏啃的格外“不正經”的蘋果堵住他的嘴巴，迅速開溜。

  快步走到小女孩麵前，見她更加害羞的把自己往女人懷裏鑽，江若晚也不自覺笑了起來。

  垂下視線，看著女人很熟練的把小女孩拎著坐到自己腿上，然後拿著口袋繼續摘著豆角。

  女人一係列的動作輕輕鬆鬆，甚至都沒有抬起眼皮看一眼對麵突然出現的人，微胖的身上穿著寬鬆的圍裙，袖子微微向上卷起，露出了結實的手臂。

  韓靖習慣性的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幽深的眼眸看著麵前的居民樓，目光一偏，就看到了剛剛來過的那扇門。

  往上看，窗戶並沒有打開，屋子裏麵好像空空如也的，一個人也沒有。

  冷笑一聲，韓靖搖搖頭，走到那道纖細的身影旁邊。

  江若晚也職業病一樣觀察著麵前的女人，見她自始至終都沒有抬起頭來，眉頭下意識挑起，看她簡單幹脆的做著手上的事情，從衣兜裏掏出證件，開口問道，“請問一下，您認識張巧巧嗎？”

  “算不上認識，”女人的聲音洪亮，和她的身材一樣，一看就是個快言快語的人，還是沒有抬起頭，“我家孩子幼兒園的一個老師，好像就住在旁邊單元。”

  小女孩聽到自己熟悉的名字，張了張嘴，但不知道怎麽回事，什麽也沒說。

  抱著懷裏的大蘋果啃啊啃。

  但是她的小乳牙根本啃不開果皮，隻在上麵留下了一小片口水。

  “那您覺得她這個人怎麽樣？”江若晚繼續問道，“你不要有太大的壓力，想到什麽說什麽就好了。”

  “一個乖孩子，挺有禮貌的，”女人終於抬起頭，目光隻在麵前的人臉上停留了幾秒，又垂下頭去，“平時也不見她出去玩，倒是很喜歡和孩子們一起。”

  “哦，她爸媽好像也是老師，家教挺好的。”

  江若晚點了點頭，又問了幾個問題，女人一一回答了。

  餘光看到小女孩麵露“猙獰”的啃著快有她臉大的蘋果，有些不厚道的笑出了聲，朝著身後的男人使了個眼神。

  意思明顯。

  快幫幫人家。

  明明看懂了她的意思，可韓靖就是無動於衷，眼眸中劃過一抹暗色，沉默著站在原地。

  視線卻是看向了小女孩的位置。

  女人並沒有發現兩人之間的小動作，注意力都聚集在了懷裏的小娃娃身上，拿過她手裏的蘋果握在自己手裏，手臂微微用力。

  因為口水的原因，蘋果在女人手裏角度微微變換。

  有些滑。

  “哢嚓。”

  蘋果被硬生生的掰斷。

  從中間的位置攔腰掰斷，甚至還能去看到裏麵果核形成的不明顯小五角星。

  小女孩得到了蘋果，笑的更加歡快，抱著半塊蘋果就開始啃，一邊吃一邊支支吾吾的說著，“巧巧老師可好了，對寶寶也好，會給小蛋糕吃。”

  “但是巧巧老師也會偷偷的哭，媽媽，是不是她沒有糖果吃了？”

  “我可以把糖果分享的，這是媽媽教我的。”

  “對，”女人目光格外溫柔，帶著涼意的手摸了摸小女孩的小臉，“寶寶很棒。”

  死者在哭......

  有隱情。

  思緒飛快的運轉著，江若晚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張了張嘴剛想問些什麽，腦袋上就突然出現了一隻大手。

  還暗搓搓的往下按了按。

  江若晚：“......”

  “我們該走了，”韓靖垂下頭看著努力瞪他的小女人，嘴角微微上揚，依舊是那副桀驁痞氣的樣子，“老婆，你不是餓了嗎？”

  她沒餓啊……

  瞬間明白了些什麽，江若晚輕咳兩聲，演技極好的一拍腦袋，就像是茅塞頓開一樣，“對啊，我餓了。”

  站起身，朝著她們揮揮手，公事公辦的，“謝謝你們配合，再見。”

  小女孩招財貓似的揮揮手，很有禮貌，“姐姐再見。”

  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女人依舊摘著口袋裏的豆角，就像是他們沒有出現過似的。

  “踏踏踏。”

  拖鞋趿拉的聲音在樓道裏響起，小女孩就像是受驚的小兔子，往女人懷裏拚命的拱拱，很害怕的樣子。

  女人習以為常的抱緊了小女孩。

  也就過了十幾秒，一個胡子拉碴的男人從樓道裏走了出來，賊眉鼠眼的臉上滿是不屑，一腳踢開女人麵前放著的鐵盆。

  摘好的豆角撒了一地。

  “就這麽點活兒還得到樓下幹？偷懶什麽呢？”男人冷眼看著蜷縮在一起的母女倆，聲音更加提高，有些威風凜凜的感覺，“李嵐，老子娶你那是要你回來洗衣做飯的！”

  “安分一點！不然就別怪老子把你和你這不知道哪裏來的野種丟大馬路上！”

  被叫做李嵐的女人垂著頭，安撫著懷裏的小女孩，對於他的責罵視若無睹。

  男人罵了好一陣，一手掐著腰，一手拿出手機，突然瞬間變得和顏悅色起來，不知道放低聲音說了什麽，還笑了起來。

  掛了電話，還朝著母女倆吐口水，不耐煩到說了句什麽，從兜裏掏出一張紅色的鈔票丟在地上，轉身離開。

  李嵐呆呆的坐在原地，過了一會兒，才撿起來地上的錢，和小女孩一起，收拾幹淨剩下的豆角。

  緩緩轉身進入樓道。

  “這個男人真不是個男人！”江若晚趴在牆角，緊皺著眉看著瀟灑離去的那個猥瑣背影，小拳頭還用力的砸了下牆壁，以此表示自己的憤怒，“而且他好奇怪。”

  “看上去好像是在和誰打電話。”

  韓靖也把剛才的一幕幕看在眼裏，冷哼一聲，晦暗的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語氣平靜，“走了，回去查查他。”

  “嗯，”江若晚重重點頭，很讚同的附和著，“這個男人不正常，他還說什麽小女孩是野種。”

  “可很明顯，他們三個就是一家啊？！小女孩是野種，那他是什麽？！”

  江若晚耿住了。

  是啊......

  他不是小女孩的父親？！

  看著被自己想法震驚了的小女人，深邃的眼眸中冷意更加明顯，韓靖看了一眼居民樓的位置，冷笑了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