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樣，”孟燦的神情冷淡，“我們已經半個月沒見麵了。”

  “半個月？”顧晚舟驚訝，正常的情侶會這麽久不聯係嗎？

  “他最近很忙？”顧晚舟不滿意。

  “說是公司要組織一場考試，考過了就可以申請競聘總監的崗位了。”龔擎現在是部門經理，再往上就是部門總監了。

  “那是挺忙的。”顧晚舟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怎麽了，怎麽突然問起他了？”孟燦拿起筷子開吃。

  顧晚舟深吸一口氣，在說與不說之間掙紮了半天，最後選擇了說實話。

  “姐，我跟你說件事你不要生氣。”

  “我能跟你生什麽氣。”孟燦不以為然。

  “我昨天晚上坐車回去的時候，在路上看到了兩個人。”

  孟燦抬頭看著顧晚舟，估計也是意識到什麽，放下了手裏的筷子，“你是不是想跟我說什麽？”

  “姐……”顧晚舟目光閃爍，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你看的人是龔擎，你剛剛說兩個人，還有一個是誰？女人？”女人在這種事情上一向敏感，再加上孟燦的職業使然，敏覺性就更高了。

  顧晚舟不敢說話，孟燦卻非常淡定。

  “你有拍照片嗎，有的話就給我看看，也讓我知道是哪個小妖精。”

  “姐！”孟燦的表情越淡定，顧晚舟越擔心，她寧願姐暴跳如雷也不是現在這副模樣。

  孟燦一直以來的脾氣都是非常暴躁的，唯獨在麵對病人的時候才會變得溫和，所以病人對她的評價都很好，相反，同事就不太喜歡跟她相處，總覺得她脾氣不好，顧晚舟一直都擔心她被孤立，以前不懂事的時候經常勸孟燦跟別人好好交流。

  經曆的多了才發現表姐有多通透，為什麽要讓別人喜歡自己呢，做自己不好嗎，管其他人說什麽呢，自己開心才最重要。

  “沒關係，我不會生氣的。”孟燦反過來安慰顧晚舟，“其實我也能猜到一點，我跟他在一起時間太長了，已經過了激情的階段，加上我工作忙，又不體貼，他家裏人都不喜歡我，有這樣的結果我早就料到了。”

  “你見過他的家人了？”顧晚舟聽完孟燦的話繃起了臉，不喜歡她表姐，這家人有毛病吧？

  “他爸媽一直都住在農村，覺得結了婚的女孩子就應該待在家裏照顧丈夫的生活，順便再生個小孩養，結了婚還出去工作就不好，反正我跟他們處不來，那次吃飯最後也是不歡而散，我都沒讓我爸媽去跟他們見麵，我可以忍受這些話是因為我喜歡龔擎，憑什麽讓我爸媽去聽教，他們還沒這個資格。”孟燦冷笑。

  “你們冷戰也是因為這件事？”

  “一半一半吧，其實我都做好心理準備了，分手也沒意見，可是你要說我們還沒分手他就找了別人，那我肯定沒辦法接受。”

  顧晚舟想了一會兒才開口道：“姐，你現在還愛他嗎？”

  這個問題難住了孟燦，她不禁在心裏詢問自己，她還愛龔擎嗎？

  聽到晚舟說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她並覺得很生氣，有的隻是被蒙在鼓裏的被欺騙的不爽。

  最開始交往的時候他們也曾如膠似漆過，還曾經為了多待一會兒而選擇去看夜場電影，明明第二天一個要考試還有一個要出差，但那時候就是覺得很甜蜜。

  慢慢的，兩人的關係越來越親密，感情越來越穩定的時候，最初的激情退卻，兩人的相處也就變得平淡。

  因為孟教授的緣故，孟燦沒有跟龔擎同居，頂多在周末的時候邀請龔擎到家裏吃飯，或者自己去龔擎住的地方跟他一起做飯吃，就連餐廳和電影院都很少去了。

  半年之前她就發現了這種狀態，以前他們每天都會聊天，後來一周兩三次，從半年前開始是一周一次，到現在幾乎已經半個月沒說過一句話了，除了冷戰的原因，估計兩人也不知道說什麽了吧。

  那時她就預料到了結果，現在還有一種終於等到了的解脫感。

  “愛這個字太奢侈了，我想我跟他之間已經沒有這種關係了。”

  “你打算跟他分手？”

  “他都已經找好下家了，不分手還留著過年嗎？”孟燦冷嘲。

  顧晚舟就知道這件事還沒過去，默默把手機遞過去，“可能拍的不太清楚，你看看吧，如果想知道這個女人的來路，我找人去查。”

  孟燦挑眉，“不用了，我認識這個女的。”

  孟燦盯著手機上的照片冷笑，“倒是沒想過這兩個人能湊到一起去，果然渣男賤女相互吸引啊！”

  “姐認識這個女的？”顧晚舟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她叫白瑕，我們護士長的侄女。”孟燦冷笑。

  顧晚舟一副吞了蒼蠅的惡心感，“那他們……”

  “估計是前段時間龔擎去醫院找我的時候搭上線的吧，嗬，我還以為他的眼光有多好，沒想到看上了這麽個貨色，這幾年職位倒是升上去了，腦子卻殘了。”

  顧晚舟不好意思接話。

  “把照片發我，攤牌得有證據。”孟燦敲桌子。

  顧晚舟哪兒敢不從，馬上就把照片發給了孟燦。

  “這件事你也不用管了，我心裏有數，知道怎麽做。”孟燦囑咐顧晚舟。

  “姨媽那邊你要怎麽交代？”

  “實話實說，你姨媽跟孟教授還沒老古板到那種程度，再說這件事也不是我的錯。”孟燦揚起手機。

  顧晚舟沉默片刻，“姐，我怎麽覺得你好像還很慶幸發現了這件事呢。”

  原本以為孟燦不會回答的，過了很久孟燦才說道：“可能我自己也發現沒有勇氣跟他走到最後吧。”

  “我們兩個一開始確實相愛，也幻想過結婚以後的生活，生兩個小孩，養他們長大，一定會很幸福。可在一起越久，越覺得這種想法是一種奢求，現在會教你做人的。首先兩個家庭就有矛盾，我不能接受他爸媽封建的老思想，他爸媽不喜歡我太強勢，你看，華國幾千年的婆媳矛盾在我們還沒結婚就開始了，你說他以後是聽他爸媽的還是聽我的？”

  “他爸媽肯定覺得養他長大不容易，以後孩子要孝順他們，但那跟我有什麽關係呢？他們又不是我爸媽，憑什麽要求我也得照著他們的想法來，我自己也是有爸媽的，他們的兒子願意把我爸媽當成他親爸親媽孝敬嗎？”

  “所以，過日子還是找個門當戶對的好，至少沒那麽多矛盾。”最後，孟燦做了總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