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幹就幹，兩個少女趁著餐廳來吃飯的客人不多，找了張空桌子坐下，對著簽名本‘哢哢’拍起了照片，最後選了兩張照片發在一個企鵝群裏。

  吃飯偶遇晚舟，獲親筆簽名兩份，感謝我偶像大大，偷偷告訴大家，晚舟真的超漂亮，比電視裏還要漂亮。

  這個企鵝群是昨天晚上剛建的，她們都是昨晚收看《百科百問》的觀眾，然後就發現了顧晚舟這麽個寶藏，回頭在微博上搜索相關資料，卻一無所獲，大家就在一個出表情包的大大下麵一邊哭一邊喊，最後不知道誰喊了句建粉絲群給顧晚舟應援打榜，然後就有人手快的丟了一個企鵝群號出來，她們趕緊加了進去。

  短短一個晚上就加入了兩千多人，今天白天也零零散散的有幾個人入群，大多都是跟她們差不多大的小姐姐，也有上了年紀的老阿姨，偶爾還冒出幾個喊著要顧晚舟做女朋友，一看賬號是男的，然後就被踢出去了。

  她們都是想為晚舟生猴子的，怎麽可能讓糙男人加入呢。

  不過聽說被踢出去的男人們懷恨在心，私下也召集男性建了企鵝群，跟她們打擂台，都是聽說，也不知道真假。

  這個時間群裏還是很活躍的，簽名照發出去之前還有人在玩晚舟的表情包。簽名照剛發出去的三分鍾群裏都寂靜無聲。

  臥槽，親筆簽名！

  真的假的！姐妹，交出來饒你不死[四十米大刀]

  我的媽耶，我昨晚還在做夢跟偶像來場偶遇，今天就有人實現了嗎？[哭泣]

  如果是真的，我，我要哭了。

  字好看，非常漂亮的行書

  所以，這個簽名是真的嗎？

  拿到簽名的楊柳，真的真的，不說你們，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吃個飯遇見偶像，還被偶像買單，簡直人生巔峰好嗎！

  偶像竟然為你買單！@楊柳依依，你出來我們決鬥。

  楊柳：我也不想啊，可是偶像動作太快，我攔不住。

  就我一個人發現簽名本下麵的字嗎，@楊柳依依，你還是學生？

  高三考生，而且我沒有跟晚舟說，是晚舟自己發現了，然後寫的。[驕傲]

  ……

  嫉妒使狗麵目全非，我要跟你決鬥。

  加我一個。

  還有我。

  那你拿到合影了嗎？

  這句話又讓上麵的發言歪樓了，各個都在求照片。

  楊柳：……我忘了[大哭]

  ……

  你說你是一個合格的粉絲嗎！！！我對你太失望了！！！你辜負了組織對你的信任！！！

  開始圍攻楊柳。

  楊柳：我也不是故意的啊，誰讓晚舟人那麽好，一直關心我，我就忘了，啊！我要粉晚舟一輩子，行舟不輸！

  顧晚舟的粉絲給自己取名行舟，連應援色都訂好了，海藍色。

  剛吼出雄心壯誌的楊柳就看到了一條係統提示：你被管理員獨行舟禁言三天。

  楊柳：……

  顧晚舟跟孟燦分道揚鑣以後沒有回葉家，而是打車去了商業中心的寫字樓，她簽的經紀公司就在這裏。

  顧晚舟簽約的公司名叫星光經紀公司，名字聽著高大上，但是發展一點也不好，在業內沒什麽名氣，後續資源跟不上。

  公司培養出來的幾個有能力的藝人全都跳槽了，後來經紀公司隻能去學校簽沒名氣的新人，欺負這些新人沒社會經驗，各種哄騙新人，最後簽約了新人才發現對自己極為不利，而且一旦違約就要賠償天價違約金，這也導致簽約星光的藝人越來越少。

  已簽約的藝人要麽找到金主幫自己賠償違約金離開，沒錢的就隻能在星光混著，因為資源不好，隻能在十八線外混著，上不上下不下，慢慢消磨掉所有的意誌。

  最開始的顧晚舟也是如此，但是她比一般藝人更慘，因為她的經紀人常玉跟顧蝶狼狽為奸，處處打壓她，原本有幾個好機會都被她們給攪黃了，顧晚舟忍了這麽多年，現在終於有翻身的機會，她肯定不會再讓顧蝶跟常玉搓磨自己。

  今天顧晚舟來公司是星光的老總陳總要見她，顧晚舟剛到公司前台，前台就笑容滿麵的親自引導顧晚舟進電梯直接上十八樓去陳總的辦公室。

  要知道以前的前台對顧晚舟這種沒有曝光率的藝人可是冷眼相對的，今天卻這麽熱情無非是因為顧晚舟昨晚上的節目。

  顧晚舟心知肚明，對這些也都已經麻木了，根本不在乎對方的態度如何，直接上了十八樓。

  她也不懂明明隻有幾個藝人，為什麽要租用兩層辦公樓，老板一個人的辦公室要占用半層樓，明明公司都已經這樣了。

  不過這跟她沒關係就是了，很快她就不需要再來這裏了。

  顧晚舟忍著心中的厭惡，上了十八樓陳總的辦公室。

  陳昊今年已經四十多歲了，有著這個年齡層典型的啤酒肚，眼神看上去有些凶惡，聽說他以前是混黑的，後來被人帶進現在這個行業，後來陳昊一腳把合夥人踹了自己單幹，星光就成了這副模樣。

  “陳總。”顧晚舟主動跟陳昊打招呼，她的合約還在這人手裏，暫時還不想惹怒他。

  “晚舟來了啊，快坐。”陳昊嘴裏叼著一根雪茄。

  他出身不好，後來闖出點名堂手裏有了資本，認識了更多的名流，也慢慢培養了跟他們一樣的愛好，比如雪茄。

  以前陳昊最討厭這玩意，搞得跟土財主一樣，但混了圈子發現那些大佬都喜歡，他也就跟著抽了，後來反而越來越習慣。

  顧晚舟不動聲色的走到加寬加長的辦公桌前坐下，陳昊也慢騰騰坐了下來，翹著腿繼續抽雪茄，嘴裏吐出渾濁的煙氣彌漫在房間了，也隔絕了跟顧晚舟之間的界限。

  “晚舟啊，你覺得公司對你怎麽樣？”陳昊看著麵前的顧晚舟，卻看不清她的臉。

  “陳總為什麽這麽問？”

  “你看你來公司也快六年了，算是老員工了，所以想問問你的看法。”陳昊張嘴笑了，露出滿是黃垢的牙齒。

  顧晚舟麵上毫無波瀾，心裏冷笑連連，六年的老員工連五險一金都沒有，也真好意思說出口。

  “陳總問我，我覺得我沒什麽好說的。”

  “哦？”陳昊挑眉，聲線明顯變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