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章 束手無策
作者:牛奶涼了      更新:2020-12-15 07:20      字數:2289
  蘇淺安不依,一邊搖頭一邊念叨著:“那可不行,趙將軍你先歇會我再找找。”

  趙興文便是不再吭聲了,過了片刻蘇淺安的刀穗還沒找到,邊兆已經領著蕭梓穆下了山。

  他見著蘇淺安蹲在遠處挨個翻看著什麽,而他身後的趙興文早已倒在地上,不由的吃了一驚,邊走邊喚著蘇淺安問了句:“淺安,趙將軍怎麽了?”

  “欸?他不是坐在一旁休息嗎?”蘇淺安邊說邊回頭。

  這一回頭才發現,趙興文不知何時竟然暈倒在了地上。

  他唬了一跳,趕忙摟起趙興文的肩膀對著他喚道:“趙將軍,趙將軍?”

  “怎麽回事?”蕭梓穆隨後跟了上來,見著這情景也是皺眉問了一聲。

  “剛剛還是好好的啊,我還以為他在一旁休息才沒出聲呢。”蘇淺安也是一臉懵。

  他隨即檢查起趙興文有沒有受傷,摸到肩胛骨那才發現濡濕了一片,還有半截的箭頭卡在裏麵。

  “趙將軍中箭了。”蘇淺安麵色凝重,將趙興文的上半身徹底扶了起來。

  蕭梓穆和邊兆也一起圍了過來,這才發現那印出來的鮮血紅中帶黑。

  “這箭有毒!”三人異口同聲。

  “趙將軍回城的時候肩上就中了箭,我和殷州判讓他不要來,他還是不聽勸。”麥振金見那箭傷帶血,也是吃了一驚。

  當時情況危急,他勸了趙興文一聲,見他仍是生龍活虎的跟了上來,還以為沒有多大事,誰曾想那箭上淬了毒。

  “趕緊先行回到城裏找個大夫看看再說。”蕭梓穆隨即下令。

  蘇淺安聞言本想將趙興文背上身,可無奈他自己也已是強弩之末,剛才也是硬撐著一口氣在找刀穗。

  此刻剛將趙興文拉到背上準備起身,一個踉蹌兩人差點一起摔倒。

  還好站在一旁的麥振金伸手扶了一下,隨即喚了兩個軍兵過來,讓兩人抬起了趙興文便往回走去。

  趙興文這才想起還未曾跟蕭梓穆行禮,剛喚了一聲‘殿下’便被蕭梓穆給製止,伸手扶了他一把讓他起來先回去再說。

  一行人往古皖城內走去,來的時候也沒有配備馬車。

  眼下還有兩個傷員被抬著走,一個是趙興文,還有一個是昏迷了多日的鄭中光。

  是以,回去的速度也快不起來。

  蕭梓穆吩咐麥振金派一個人先行回去傳信,讓殷廣波找好兩個大夫領去宅院候著。

  麥振金應了聲是,隨即吩咐了一個小兵,快馬加鞭先行回去傳話。

  殷廣波收到了消息一聽要找大夫,慌忙對著小兵問道:“是殿下受了傷嗎?”

  “殿下未曾受傷,是趙將軍和鄭大人受了傷。”小兵如實回稟。

  殷廣波頷首示意知道了,又留了些人手候在城門,自己帶著樂來去城中找了兩個大夫帶回宅院。

  安排好了房間,吩咐準備些熱水和吃食。

  見著殿下一行人還未抵達,便心急如焚的走去門口四處張望。

  沒過多久,便見著麥振金領頭,帶著蘇淺安和邊兆將殿下護在了中間。

  尾隨的軍隊列在他們兩邊,浩浩蕩蕩的往宅院走來。

  殷廣波趕緊迎了上去,行了個禮也沒時間客套。

  蕭梓穆便吩咐著趕緊將趙興文和鄭中光送進去診治。

  麥振金見他們進去,自行列隊守在了宅外。

  蕭梓穆見狀吩咐他帶著城軍先行撤回去。

  麥振金這會哪裏還肯,跪下來對著蕭梓穆請命:“殿下你就讓下官守在這裏吧,要是您嫌礙眼,下官就讓他們離的遠些。”

  蕭梓穆知道自己此次遇襲,將他們都嚇得不輕,也就不再多言隨他去了。

  待他進了裏院,先去了趙興文那邊。

  鄭中光如今雖是昏迷,但情況還較為穩定。

  是以,他更加擔心趙興文。

  樂來領著他入了屋內,見裏麵的人麵色都極為難看。

  殷廣波對著蕭梓穆引薦道:“殿下,這位是滕春林滕大夫,隔壁屋給鄭大人看診的是鞏芝瑞鞏大夫。這兩位都是古皖城裏最出名的大夫了。”

  騰春林卻是麵帶歉然的起了身,對著蕭梓穆道了一句:“殿下,這箭頭已經取出傷的倒是不重,可是這箭上淬的毒老朽解不了,隻能給他下副藥讓他暫時清醒一下,你們到時再看看他還有什麽遺願吧。”

  蕭梓穆聽完麵色黑沉,許久都未曾開口。

  騰春林也是僵在那裏,不知該如何是好。

  最後,還是殷廣波吩咐樂來隨著滕大夫去煎藥,他這才行了一禮,隨著樂來退了下去。

  “將隔壁的那位鞏大夫也叫過來給趙將軍看一下。”蕭梓穆對著殷廣波吩咐了一聲。

  殷廣波剛應了聲是,蘇淺安卻已經率先走了出去。

  邊兆見狀對著蕭梓穆解釋:“蘇淺安隨著趙將軍一路過來,感情自然要比我們深厚些,還望殿下諒解。”

  蕭梓穆頷首表示理解,他本來也沒有怪罪之意,何況那還是夏初的人。

  沒一會,蘇淺安便帶著隔壁屋的那位鞏大夫過來。

  鞏芝瑞走到床邊,給趙興文診了脈後,也是一臉的歉然,說出的話和前麵的騰春林如出一轍。

  眾人的心,算是徹底涼了個透徹。

  鞏芝瑞試探的問道:“殿下,還需不需要小人去替他煎副藥?”

  蕭梓穆搖了搖頭,又問了他隔壁鄭中光的情況。

  鞏芝瑞臉色更加愧疚,麵帶歉然的對著蕭梓穆回道:“鄭大人傷及心脈,想必之前是用了什麽珍貴的藥物吊了命,否則也是挨不到今日,小人也是束手無策。”

  蕭梓穆聞言心力交瘁的吩咐他給蘇淺安和邊兆的外傷先行上點藥。

  鞏芝瑞應了聲是,取了金瘡藥便先行為蘇淺安上藥。

  屋內一時之間變的極為安靜,隻能聽到鞏芝瑞撕開蘇淺安的衣服,發出的‘刺啦’之聲,氛圍也是極其低落。

  蘇淺安的眼眶,早已通紅一片,布滿了血絲牙關緊咬。

  他此時僵在那裏,猶如一個提線木偶,被鞏芝瑞肆意擺弄。

  問他還有哪裏疼,又或者哪裏不適,他也不吱聲。

  鞏芝瑞隻好作罷,轉身又給邊兆上藥。

  蘇淺安的一顆心沉到了穀底,他不知還有何臉麵回京去見少爺。

  更加不知道,該如何將這個噩耗告訴霍文淑。

  甚至,連麵對秉文。

  他也開不了這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