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抓人
作者:牛奶涼了      更新:2020-12-15 07:20      字數:2215
  進了書房,侯爺正在與自己對弈。見夏初進來,開口說道:“你這兩天用完了膳就跑,現在來找我,肯定有什麽事吧。”

  夏初在侯爺對麵坐下,點了點頭道:“咱們府在吳太傅府上可有釘子?”

  侯爺收回了落子的手問他:“你想幹嘛?”

  “不,沒什麽大事,是個小廝就行。我需要他明日在未時三刻向吳太傅匯報一件事。”

  “什麽事?”

  “他兒子吳裕仁被人告了。”

  侯爺皺巴著臉,一頭霧水。

  夏初整理了下措詞,接著說道:“是這麽回事。我呢,想在明天下午申時把吳太傅誆到大理寺。想來想去,這一個太傅怎麽才能去大理寺呢。我琢磨著,明天找個麵生的人。午時過後去大理寺狀告吳裕仁,隨便安個什麽理由。欺男霸女,惡意傷人之類的。然後就需要這麽一個人,去通傳吳太傅,誆他去大理寺。”

  “去了之後呢?”

  “去了之後就是誤會一場麽,別人冒他兒子名字行事。吳太傅向來愛惜羽毛,在大理寺也不會為難那個人的。”

  “那你兜了這麽大個圈子要幹嘛呢?”侯爺聽了半天,事兒倒不是什麽難事,可這麽折騰幹嘛呢。

  “明天你就知道了。”夏初雙手托腮,水靈靈的望著侯爺。

  “罷了,我倒要看看明天你能弄出點啥來。”

  “別忘了未時三刻準時通傳啊。”夏初一邊走一邊叮囑了一句。

  “知道了。”侯爺對著他離去的背影回道。

  正月十二日酉時,京城出了件大事。大理寺卿胡映茂和吳朝盛太傅親自去丞相府,緝拿了江州巡撫朱宸霖。大理寺的官兵浩浩蕩蕩的列了兩排,押了朱宸霖去了天牢。

  京城裏已經很久沒有出過這種帶兵抓人的事件了,抓的還是杜丞相的門生,正二品的江州巡撫。百姓一時嘩然,議論紛紛。

  墨王府內,許溫瀾衝進了書房,拿走了蕭慕白手上的茶盞一飲而盡。

  他一邊喘著一邊說:“朱宸霖被抓了你知道吧。”

  蕭慕白點點頭,他已經讓寒颯去查了,隻是還沒回來。

  “你可知道所為何事?”許溫瀾問道。

  蕭慕白眉頭微蹙。

  “莫非,是因為賑災的官銀。”

  “這你都知道啊?我還巴巴的過來告訴你,累死我了。”許溫瀾哀嚎。

  “我猜的,具體還不知道。你說說?”蕭慕白挑眉。

  “這你都能猜到?”許溫瀾不滿的打量著蕭慕白的腦袋。

  蕭慕白撇了他一眼,許溫瀾悻悻的收回目光坐好後對著他說:“下午申時的時候,大理寺收到了一紙狀文,來自江州一帶的鏢局。據說,那張狀文寫的洋洋灑灑,令人拍案叫絕。”

  “說重點。”蕭慕白看他的目光冷了兩分。

  “這就是重點啊,那張狀文上詳細記載了朱宸霖長期以來搜刮民脂民膏,貪汙受賄,草菅人命。最重要的是,賑災的那筆官銀,是他派了江州的水師假冒海盜,劫取了。”

  “官銀找到了?”

  “找到了。那狀文上寫的詳細,就在北城郊一百裏外有一處荒廢了的觀音廟下麵,還特意囑咐了附近有喬裝農戶的私兵把手。胡大人帶兵過去將那些身上搜出印信的農戶都抓了,在佛像下麵挖出了兩百萬兩官銀。”

  “胡映茂倒是威風了一回。”蕭慕白嗤了聲。

  “他哪敢啊,即便搜出了官銀。他還想著知會杜丞相一聲,傳朱宸霖過來問話。”

  “被吳太傅嗬斥了是麽。”

  “你怎麽什麽都知道。”許溫瀾有點沮喪。

  “不難猜,雖然接了狀文,挖出了官銀,抓了私兵,按律法是可以押人的。但對方畢竟是杜翰飛的門生,本身又是個正二品的官員。萬一日後脫了罪,說是遭人構陷。他一個三品的大理寺卿還想好好活麽。”

  許溫瀾正聽他分析的津津有味,見他停頓,才發現蕭慕白點了點空了的茶盞,趕緊給他添上。

  蕭慕白喝了口茶,接著說道:“而吳太傅就不一樣了,他少時就是皇上的伴讀。情分就不說了,品階也與杜翰飛一樣,再加上他為人自詡清流,最是看不得這種貪汙**,結黨營私,官官相護。自然是會嗬斥胡映茂。”

  許溫瀾點了點頭。

  “幸虧他今天在大理寺撞見了這事,否則,這事可能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今,吳太傅帶著胡大人大張旗鼓的去丞相府抓人。已經鬧到皇上麵前了,按是按不住了。”

  “你說,吳太傅怎麽會出現在大理寺呢?還剛好撞見了這件事。”

  “聽說是趕巧了,下午有個人告了他兒子強搶民女。他便去了大理寺,發現是個誤會。有人冒了他兒子的名字,準備走的時候鏢局的人來狀告江州巡撫朱宸霖私吞官銀,栽贓陷害江城府府尹陸明晞。他正好聽到,便留下看了眼狀文。”

  “巧了不是?”蕭慕白玩味的笑。

  許溫瀾驚訝的問:“你莫不是懷疑……不可能,誰有這麽大手筆啊?”

  蕭慕白看著許溫瀾的頭搖成了撥浪鼓,呢喃了一句:“是啊,誰這麽大手筆呢。”

  許溫瀾緩過來後看著陷入沉思的蕭慕白問道:“慕白,你說朱宸霖會被定罪嗎?”

  “這事如果隻是這樣,八成是定不了的。朱宸霖拒不認罪,杜翰飛再打點一下,找個替死鬼推出去。”

  “那不是白折騰了嗎?”許溫瀾撇了撇嘴。

  “除非有證據,還得是鐵證如山的那種。”

  “有嗎?”

  “一定會有,我也很想看看。有多大的能耐,拿得出什麽樣的證據。”

  許溫瀾看著蕭慕白篤定的神情,向來冷漠的雙眸盡然帶了絲期待,弄的他也莫名的有些沸騰,對這件案子的結局充滿好奇。

  “那我先回府盯著我爹的口風了,一有什麽消息我再過來。”許溫瀾起身告辭。

  許溫瀾離開後,蕭慕白喚了寒弘進來。吩咐他去查一查狀告朱宸霖那個人的底細,在查一查誤告了吳太傅兒子的那個人底細。

  寒弘領命辦差去了。

  蕭慕白在窗邊擺了一盤殘局,隻是執子的手,卻遲遲沒有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