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總裁特助的韓立，他的工作很多。

  前兩天在出差，今天一大早才從飛機落地A市，正常情況下，他此時應該回去休息的，但還有工作。

  看著一個個被家裏人接回去的乘客，韓立隻能在心裏默默地流下一把社畜的心酸淚水。

  他攔車回到公司，打算先去取一份文件。

  到了公司，韓立坐電梯到達總裁辦公室的樓層，因為需要的那份文件在蔣亦寒的辦公室裏。

  進了辦公室，韓立在書桌上找到了那份文件，確認了一下蔣亦寒處理完了，他拿起文件，打算離開的時候，辦公室裏的休息室的門突然被打開。

  韓立嚇了一跳，手裏的文件直接掉在了地上。

  “總，總裁？”韓立驚訝道，“你怎麽在這裏？”

  他差點還以為是公司進賊了呢！

  蔣亦寒麵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但神情卻傳遞著“我為什麽不能在這裏”的意思。

  韓立：“……”行吧，你是總裁你有理。

  他彎腰把文件撿起，抬起頭，這一次，他認認真真地打量了蔣亦寒一遍。

  韓立發現，蔣亦寒似乎有些萎靡。

  具體表現在：總裁的衣服好像沒換，皺巴巴地像是醃菜一樣；總裁的胡須也沒掛；總裁的黑眼圈很重……

  “你在發什麽呆？”

  蔣亦寒不耐煩的聲音打斷了韓立的思緒。

  他看看回神，從蔣亦寒的神情中知道自己可能漏聽了什麽，立刻道歉：“對不起總裁，您可以再說一遍嗎？”

  “去幫我買一份早餐。”蔣亦寒吩咐道。

  “好的。”韓立點頭應道。

  作為特助，蔣亦寒的口味他早已牢記於心，所以根本不用多說什麽。

  韓立出去之後，直接去樓下的麥當勞打包了兩份早餐。

  等他再上來的時候，蔣亦寒已經把自己收拾妥帖，衣服換了，胡須也刮了，雖然黑眼圈扔在，但以他的氣場，應該沒有什麽人會直視。

  粥還是熱騰騰，韓立本來也沒有吃，所以一邊和蔣亦寒吃著，一邊匯報了近期的工作。

  蔣亦寒神色淡淡地聽著。

  在韓立提到慕容家的時候，他突然打斷：“以後和慕容家的項目不用考慮了。”

  韓立一愣，M.Y之前和慕容家有過一兩個合作項目，現在都差不多到了收尾階段，兩家合作下來，總體感覺都還不錯。

  按照客觀的角度看，和慕容家繼續合作，也不是不可能的。

  然而，蔣亦寒卻一下把和慕容家的合作可能全部都斷了。

  這……難不成是婚變了？

  韓立摸了摸鼻子，感覺自己好像無意中知道了第一手的八卦。

  不過作為特助，他還是需要站在客觀和專業的角度為公司考慮，所以他硬著頭皮多說了一句：“總裁，和慕容家的兩個項目都很順利。”

  言下之意就是讓蔣亦寒不要失去這樣一個良好的合作夥伴。

  蔣亦寒放下手中的勺子，沒有應聲，緊緊地盯著韓立。

  韓立：緊張！

  他就不該說的。

  #作為特助，難#

  #作為蔣亦寒的總裁特助，難上加難#

  頂不住蔣亦寒的死亡光束，韓立示弱般地低頭，然後往嘴裏塞了一勺粥。

  行了行了，他不說了，總裁您開心就好！

  “我這麽做，自然有我這麽做的道理。”過了好一會兒，蔣亦寒才解釋了一句。

  雖然這在韓立聽來，解釋跟沒解釋一個樣。

  “對了，早上的會議你幫我開一下。”蔣亦寒揉了揉眉心，“我有事，需要把今早的時間空出來。”

  作為一個打工人的韓立能拒絕嗎？

  當然是不能！

  所以他微笑道：“好的總裁。”

  等吃完早餐之後，韓立把桌子收拾好，抱著文件就出去了。

  蔣亦寒看了看時間，還太早了，還不是時候回去跟老爺子商量。

  於是，蔣亦寒隻好硬生生地把衝動壓製住，然後回到了辦公桌前埋首於文件。

  等他從文件中再一次抬起頭時，時間差不多了。

  蔣亦寒放下筆，拿起手機和鑰匙打算離開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

  打電話的人是慕容夫人。

  慕容夫人一般是不會打電話給他的，除非是有事。

  而這個事，蔣亦寒用腳趾頭也能想到是什麽事情。

  他本想掛掉，可指尖頓了幾秒，卻又劃向了通話。

  有些事情，他也需要跟慕容夫人說開。

  接通之後，隻聽慕容夫人問道：“亦寒，有時間跟我見麵嗎？”

  “夫人急的話，可以在電話裏跟我說。”蔣亦寒回道。

  這樣算是拒絕了慕容夫人的見麵，那邊頓了頓，接著回道：“我就在你公司樓下。”

  五分鍾後，蔣亦寒到了離公司不遠處的一家咖啡廳。

  慕容夫人坐在裏麵，她依舊是那副從容典雅的樣子，隻不過這一次，她似乎有些沒有休息好，人看著有些憔悴。

  見到蔣亦寒，她招呼著人坐在自己的對麵。

  “你想喝什麽咖啡？”慕容夫人把菜單遞給他。

  “不用了，我剛剛喝過了。”蔣亦寒沒有接，直接拒絕了，“夫人有什麽話就直接說吧。”

  慕容夫人笑容不變，把菜單放到了一邊。

  她沒有立刻說話，而是拿著小勺子，攪了攪杯子裏的咖啡，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寧寧昨天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還在隔壁市跟他爸爸一起談一個生意。”

  “她哭得很傷心，說得話很亂，一會兒說她做錯了，一會兒又說，亦寒不要離開我，就是當時被硫酸潑了的時候，我都沒見過她這麽傷心的樣子。”

  “她是我唯一的女兒，我心疼地很，所以連夜剛回來了，今天早上回家見到寧寧的時候，她憔悴極了，人還發著低燒，一雙眼睛紅得像個兔子。”

  慕容夫人深深地歎了口氣。

  就在她打算繼續往下講的時候，蔣亦寒開口了：“夫人，很抱歉打斷你。”

  說完，蔣亦寒看了看表，然後回道：“我的時間有限，如果你想跟我說得是這些，那我覺得我們沒必要在這裏浪費時間。”

  慕容夫人瞪大美目，不敢置信地說道：“你，你怎麽能這樣絕情，你就一點都不心疼寧寧嗎！她為你做了這麽多，她那麽愛你！”

  又來了。

  聽到這套說辭，蔣亦寒隻覺得分外疲憊。

  所以他也直接說清楚：“我已經決定跟她解除婚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