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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長三豐      更新:2020-12-15 06:49      字數:2933
  越池的臉色罕見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沉下來:“不要提內比都。”

  許信發文件來速度停頓下來,半晌後歎了口氣。

  他已經走出來了。越池又何必在那放不下。

  越池一看他這輕描淡寫的神情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扭過身去,嚴肅地說:“你不準去想,我也不去想。如果可以,情願我們從未出現在內比都。那兩個月我們——”越池住了嘴,不想再說下去,他不願再回憶那段日子。

  許信的嘴角勾了一下,有些無奈地說:“可我們是在那個時候互通心意的。”

  越池哽了一下,直接反手抱住他:“你錯了。我剛說完我愛你,你還沒答應你就暈過去了。是我們後來是回到中國之後,你……才在一起的!我不管,總之你必須忘掉,你不能再去想了,你知道嗎?!”那段日子,許信看似是走出來了,可越池沒有走出來。哪怕在內比都執行任務的那兩個月,許信承受的可比他自己承受的要多得多。以至於回到中國後,許信昏迷了近兩個月才醒過來,越池無時無刻不在想,如果他就這樣走了,自己還有沒有希望能留在這個世界上?這麽多年的愛戀還未確定,心裏自己心愛的人就要離開自己的身邊了?

  他的信仰和崇拜如果一起破碎,他自知是承受不住的,那必將是一切希望的終結。

  他當時就坐在許信的病床邊看著顯示屏上微微波瀾甚至有時會偶爾會跟他開玩笑停頓的心電圖時,他暗暗的想:如果它再也醒不過來,自己會是什麽樣子?他昏迷,他成植物人,他肯定也是要把自己敲成昏迷,弄成植物人。如果他就這樣走了,那在確定他死訊的一瞬間,他也要立刻離開這個世界,隻是為了能趕上同他一班的旅程。

  可誰知道許信醒過來了。他欣喜若狂,可還有另外的打擊。

  由於無法從那段殘暴淩虐的回憶中走出來,許信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和自我恐慌的狀態裏,他還失去了那兩個多月的記憶。

  哪怕已經恢複了自理能力,可身邊還是必須有人照顧他,給他信心,給他希望。因為他不知道在遇到什麽事情是就會突然崩潰,然後要自盡,當時許信就差點……越池也隻是一點沒看住,就那麽一會兒就……他怕了,怕自己沒辦法跟他走完這下半輩子。

  總而言之,越池當時多心疼啊!許信那時神誌不清,他看著他。他忘記自己的時候,我將他抱住,一遍又一遍的告訴他:我是越池,抱著你的是越池,越池是最愛許信的,越池永遠不會拋下許信,越池永遠都不會傷害你。

  過了許久,許信才在康複治療下漸漸恢複好轉,直至恢複清明的神誌,終於在某一天徹底恢複了記憶。

  萬幸的是,清醒後,他對越池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好想你。”

  “在一起吧。”

  越池淚流滿麵,親著他的手像個無助的小孩,全身雙指肩頭都在顫抖。他喉嚨顫動,哽咽不止地說:“好。我們在一起。永遠都要在一起。你永遠都不準離開我,就算是失去神智都不行!”

  忘了內比都吧。

  忘記一切痛楚。

  許信合上了手上的文件。一言不發扭頭吻過去。

  越池愣了一下,馬上便反客為主,用更大的力氣將他抱緊。他們在無聲的空間裏彼此占有著,掠奪彼此都在無私奉獻著的呼吸。彰顯著自己無處可容且在不斷膨脹的占有欲。

  許信縱著他,近乎放低了姿態哄著麵前的愛人。

  好不容易交纏著的水聲停下來,兩人額頭抵著額頭。越池近乎執拗:我說不許提,就是不許提……明白了嗎?”

  許信輕蹙眉頭無奈地笑了笑,眉眼上挑著看越池:“行。”這眼神……越池呼吸一滯。又迎上去,賭住他的嘴。

  一場獎勵。

  峻川驅車來到了青俞大學的停車場。熄了火的時候自己還坐在車裏不斷地大口呼吸著。

  他一口呼氣一口吐氣,想讓自己慢慢平息下來。他知道哥威這個時候正在警局裏,他也知道這個時候審哥威才應該是目前最至關緊要的事情。

  但是,去他媽的。

  他現在媽的就是想搞清楚歐江風到底是怎麽想的,他要去國外幹什麽?

  這個時候這家夥應該正在上課。

  他下了車直接去了學校的教務處。

  教務處的主任,一個近40歲的大叔。聽見敲門聲看見了門口的人也會肅然站起來。

  “峻川?您怎麽來了?”

  峻川點了下頭,漫不經心地走進去:“”李叔,你坐下吧。”

  “哎!”被稱作李叔的人有些不安地坐回在自己的工作椅上,大股東來了,還是有些緊張的。

  峻川都後麵步伐有些快,直接走到他的桌前,李叔眼神一抖:“怎怎麽了?今天您來是有什麽事?”

  峻川也直接開門見山:“我就是想查一查。你們學校的那個丘見雲教授,他的課表。”

  “他不是……”

  峻川的眼神看過去,李叔住了嘴。丘見雲確定被抓到警察局這件事情,他們從今天早上就已經得到消息。

  峻川看出來了。峻川不太關心他們到底是怎麽知道的,而是現在終於開始納悶:那麽既然已經知道了丘見雲進了警察局,意味著今天已經無法上課,那他們按道理來說也應該會安排人去幫他上課才是。那歐江風去了算怎麽回事?

  峻川沒說這話,而是繼續說:“我想看看他的課表,他今天有課嗎?你們安排了老師給他的學生上課了嗎?”

  “哦,好。”李章拿過鼠標在電腦桌麵上點了點,很快,一頁課程表就彈了出來。

  之後才出言回答了峻川後麵的那個問題:“額是有的,我們安排了院裏另外一個教授去了。”

  “真的?”

  李章有些疑惑,不知道峻川為什麽會懷疑這件事情:“是的。”

  “好。今天的課在哪間教室?”

  後來峻川沒有到教室裏去就找到了歐江風。

  他看著歐江風坐在學校主幹道邊的石凳上,眼睛好似正盯著腳邊的一片落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峻川就站在一顆樹旁,想看看他還能發多久的呆。

  沒過一會兒他就後悔了,因為歐江風或許是真的無聊,當真維持著那個姿勢,一動也沒有動過。

  峻川還是沒忍住走上前,歐江風看著一雙作戰靴在自己的眼前時還愣了一下,有些茫然地抬起眼,發現是峻川時才開始露出驚訝的表情來。

  “你怎麽在這?不是說去上課嗎?”峻川說罷還笑了笑。

  “我……”歐江風這時才意識到自己盯著峻川已經很久了,他倉促地低下頭,說:“院裏已經安排了別的老師去上了,不需要我去了。”

  “哦……”峻川略顯得有些做作,他點點頭,又問:“那你在這裏幹什麽?”

  “……”歐江風不知道怎麽回答。

  峻川也不想為難他,但他來目的還是要達成才行。他需要一個答案。

  他走過去坐在石凳的另一邊,吳歐江風隔了一小段的距離,他不想給他造成某些他自以為會有的壓迫感。

  “其實,我剛才也看了你很久了,你一直就這樣坐著。是不是剛知道丘見雲的課有人上了,就過來坐著了?”

  歐江風抿著嘴過了會兒點了點頭:“嗯。”

  峻川倒是沒料到他能這麽爽快的就應下來,不禁有些高興,想著再接再厲:“那……坐在這兒是在想什麽?”

  “……”得,又不說話了。

  不過看歐江風的神情,加上自己的猜測,還是能篩出幾個可能性的。

  “在想你丘老師的事?”

  歐江風沒承認也沒有否認,沒有說話。

  “那就是在想我?”

  歐江風的眼睫毛顫動了一下,峻川看著這一幕已經很雀躍,哪怕他沒有看見歐江風抓著凳子邊緣的手指緊了緊。

  因為他聽見了歐江風說:“你又知道了?”

  “哈……我今天才和你表白過,你能好好考慮一下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峻川故作輕鬆的語氣實在是顯得拙劣。

  使得歐江風也有些鬆快:“說的你好像是個未卜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