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找到了！你十點鍾方向，在八號檢票口欄杆最近的地方！！”

  這一句話藍牙裏所有人都聽見了，在八號檢票口附近的人都有默契地迅速包抄過去……

  “還想跑？”

  被鉗製住的何強劇烈掙紮著。“……不是我，不是我！”

  後來何強直接被隊裏一個同事擒拿製服，戴上了手銬。

  “收隊！”

  峻川等人在今晚終於押了一個嫌疑犯回來，每個人都舉手報名申請要親自審問這個小赤佬，真是想扒開他腦子看看他到底要變態到什麽地步才能幹出這種事兒！

  “行了！把人帶去審訊室，元芳你準備一下等會跟我進去。”

  “好。”

  峻川的疑問更多，被殺的那個人到底是誰？他到底為什麽敢挑釁警方？理由又是什麽？仇視警方？

  峻川決定今天突擊審他一夜，反正人已經到手裏了，除非有人真有膽子劫獄，不然他就算變成蛆都別想遊出去！

  上了樓梯轉個彎想要去辦公室拿審訊資料，遠遠地就看見長廊邊上的椅子上坐著一個人，歐江風？

  峻川走上前：“你怎麽還在這？不下班？”

  歐江風顯然是在峻川跑出去之後就一直等在這裏，這都快三個小時了，他晚飯吃了嗎？沒吃的話等會自己要審何強誰帶他去吃飯？

  等會，為什麽我一定要帶他去吃飯？

  歐江風微微睜開剛等在這久了的剛合上不久的眼睛：“我想看看他的審訊過程。”

  他抬頭直視著峻川的眼睛，還是那麽清冷，隻不過峻川看得出那眼裏有著求知的渴望，和一絲的恃寵而驕。好像在說：我等了你那麽久你不讓我進去看真是缺大德了！

  峻川瞬間有點搞不清楚剛才腦海裏閃過的一絲想法是不是自己在天馬行空，歐江風怎麽會恃寵而驕呢？

  “……好，你等會跟我一起去，你在旁聽室看著就好。”

  “謝謝。”歐江風拿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就低下頭繼續看著自己的鼻尖，坐著也不動，他等著峻川出來跟他去。

  峻川看著也沒再說話，回辦公室拿著筆和記錄本出來，領著隊裏的小顧問去審訊室，他們都想會會這個‘何強’。

  “說說吧。”

  “說，說什麽啊警官。”

  “說說你那天為什麽繞了一大圈的路送快遞啊？”峻川就這樣盯著何強，他心裏清楚，這點線索完全上不了法庭，總不能說他就是繞了一段路就說人家是凶手吧？

  所以審訊，攻破心理防線讓他招供就是一項重要的程序。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何強卻已經開始心虛。

  “我在說，這個月的6號，你在送快遞的時候，為什麽沒有選擇鳳凰路到建豐路而是繞了一圈先去建豐路才去鳳凰路？”

  “我……”何強說：“我那天隻是看漏了，沒想到還有鳳凰路的件，所以送完建豐路的件才發現就又去鳳凰路的。”

  峻川啪地將打印好的當天件數單摔在審訊桌上：“你看好了，這個是你當天拿著對照的快遞單，這裏麵鳳凰城的單可比建豐路的要多多了，你跟我說你沒想到？”

  “我，我……”何強知道自己沒辦法再狡辯，他已經沒什麽退路。但……

  “我那天隻是接到一個消息，上麵說他讓我在早上九點鍾一定要到鳳凰小區裏麵拿一個快遞盒，所以，所以……”

  “……手機信息？”

  “嗯……對……”峻川看了室內單麵鏡一眼，旁聽室的張肖亭馬上通知技偵部門對搜繳上來的何強的手機進行檢索。

  “峻隊，信息還原回來了，號碼是個黑號，從頭到尾隻發了這一條消息，查不到什麽信息。”

  峻川這頭聽見了張肖亭反饋上來的信息，繼續問何強：“他讓你拿你就拿啊！”

  何強一下竟然被嚇出了眼淚：“我，他說他能給我錢……”

  ……

  那邊張肖亭的聲音適時傳出：“確實，說是給五萬塊。”

  ‘嗙！’

  桌子被拍得發出一聲悶響，“五萬塊你就從了？”

  ……

  坐在旁邊的袁方恒默默轉頭，呆滯地看著峻川。

  峻川也吃味到一點不對勁。

  怎麽剛說完這一句就這麽安靜？覺察到袁方恒投來的眼神，他看了回去，他看到他家元芳的眼神裏有話：五萬！少了？

  ……

  峻川並沒有因為被質疑而受影響，心態照樣鐵板一張，他又問何強：“你確定你隻是拿快遞盒子？”

  “是，是啊警官。”

  袁方恒看向峻川，他在詢問峻川。峻川什麽話都沒說，隻是眉頭皺了起來。

  他直覺有哪裏不對勁。

  峻川和袁方恒出了審訊室，袁方恒離開去輸入審訊內容存檔，峻川直接打開旁聽室的門，果然歐江風還在盯著審訊室內的何強。

  “怎麽樣？能看出什麽嗎？”

  歐江風小幅度地擺了一下頭，說：“我在想，單子是什麽時候被貼上去的。”

  “你是說那張快遞單子？”峻川眉頭又皺起來：“……你還在懷疑何強？”

  “嗯……他有嫌疑，我直覺他……有點不對勁，但現在沒有證據。”歐江風看著玻璃那邊的何強雙手被拷在凳子上，眼神一直在飄忽不定地看著什麽，看上去實在又不像一個能躲避所有監控攝像頭的人。

  “目前來看，凶手是利用了何強，讓他代為送那個斷臂快遞。那個號碼已經沒辦法查了，我等會兒先去顧岩那把DNA檢測報告帶回來，試著確定被害人身份信息再說吧。”

  峻川說完就去，直接就在法醫室裏就把檢驗報告給看了。

  ——

  法醫室。

  “我說你怎麽回事？我從下午六點等你到現在，手機也不接！”

  “去抓人了，沒法接，看到你來電信息就知道結果出來了。”峻川翻過一頁報告，接著安慰道：“等著我回頭請你吃飯。”

  “這還差不多。”顧岩繼續吃著從冷凍櫃裏掏出的草莓味冰淇淋，附加著口頭為他講解了一下：“五個人裏麵真的有和那袋血相匹配的DNA，是元芳帶回來的一個叫鄭所生的小夥子的，嘖嘖嘖，也是死得慘。”說完又是一大口冰淇淋。

  峻川從法醫室出來，跟同在一樓的老王說了一聲讓他把鄭所生的資料調出來。

  他在上樓梯之際，腳步頓了頓還是向著門口走去……

  現在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歐江風將剩下的監控視頻看完，按按脖頸。疲憊的紅血絲已經爬上了他眼眶周圍，他起身收拾著自己桌上的資料，拿起今天上課的教材準備關燈下班。

  ‘叩叩。’

  門外麵的人沒等歐江風同意就把門打開，將手裏的兩個塑料袋塞進歐江風的手裏。

  “吃吧。”

  歐江風捧著那兩袋東西，很燙，應該也就剛出鍋，透明的塑料袋已經被染了一片白白的霧氣，他又將袋子敞開來看，兩個袋子，一個裝著兩個包子，另一個看上去應該是一杯八寶粥。

  “這麽晚了，門口隻有賣這些的了。打電話讓別人送來的話，我又怕你等不及……”

  “謝謝，峻隊長。”

  峻隊長給這句話說得一愣，然後又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畢竟是他現在有求於人。

  “那個……我等會兒送你回家？”

  歐江風將吸管插進粥裏喝了一口，沒回答峻川的話。

  “……怎麽了？不喜歡喝？”不會吧？門口那家大爺粥鋪裏的花生最香了，還能有人不喜歡？這麽挑？不吃花生？

  歐江風還是沒有回答，而是直接切入了主題：“DNA有對上的嗎？”

  我靠，這哥兒們挺上道啊。

  “咳，出來了，確實是有一個人對上了。你先吃完我等會兒送你回去我再回來繼續研究。”

  歐江風斜睨了峻川一眼，嘴角漸漸帶起了一點玩味的笑意。“好。”

  峻川本來以為歐江風不會是這麽不客氣的人，這一句話，不，是一個字直接給他幹懵了。

  合著剛才就是象征性地問一句？

  “嗬嗬，好，嗐，你先吃，先吃。”峻川擺著手撓著頭意思是讓他繼續吃。

  這下歐江風像是有點憋不住了，嘴角又咧開了一點，象征性地又問了一句：“不會麻煩到你吧？”

  “怎麽會！？不麻煩不麻煩。”你要是能不走就更不麻煩了。

  那現在怎麽辦？我現在是走還是等著他吃完？今天送他回去了他保不準明天什麽時候再來？抓不住人怎麽辦？何強待在那，還怎麽審？

  峻川現在腦子裏轉得就跟個羅盤似的，不管怎麽轉，羅盤也不見停，一起下注的同伴還棄權了，這怎麽……這可如何是好啊！

  眼看著歐江風就站在自己麵前把粥喝完了，又看著他咬了一口包子……他停下了嘴。

  怎麽不吃了？

  “肉包子？”歐江風問。

  “是啊，不香嗎？”峻川用純真的眼神看著歐江風，還帶著點饑渴。

  “哦，挺香的。”說香但怎麽沒吃下去第二口，捧著那兩個包子眼睛就沒從自己的鼻尖上轉移過，就跟定住了一樣。

  峻川靜了兩秒，懂了。

  “得得得，下次不買肉包子了。”搶過歐江風手裏的包子混沌著直接兩三口就包嘴裏吃了，他到現在也還沒吃呢！就你還挑！

  “哎這……”歐江風包子剛還想著要不要讓這包子進垃圾桶，一陣風過來直接就進峻隊長嘴裏了。

  還有，剛自己咬了一口的那個也是……

  這上麵有我的......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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