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再次進了廁所，當看到齊文遠雙眼無神，一副無生可戀的模樣，全身上下更是滿是汙穢，嘴角還掛著像是吃完廁所裏麵的東西，沒擦幹淨而留下的汙穢時，四人都忍不住的咧嘴一笑。

  都說整人要整服，其實整人的最高境界不單單是要整服，就像小勇子說的那樣要讓他內心裏麵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再往後的日子裏雙方再遇到，被整的人隻要想起被整的那天，內心裏麵都會不寒而栗。

  “遠哥，胃口不錯嘛，吃出啥味道沒有？”小勇子歪著腦袋，忍著笑意問道。

  齊文遠機械的轉動的眼珠，看著小勇子，一股憋屈的怒火再也掩飾不住了，他委屈的嘶吼道：“你大爺，多大的仇啊，你們用這種下三濫的方式整我。”

  小勇子畢竟異於常人，他也不生氣，問道：“到底吃出了雞鴨魚肉的哪種味道啊？”

  “你大爺的味道。”齊文遠咬著牙罵著，這時候他依舊腳不能動，也隻能用言語來發泄心裏麵的怒意了。

  “哥幾個，看來咱們遠哥還沒吃好啊，咱們再給他上一道菜。”

  說話間，小勇子從兜裏掏出一盒未開封的魚雷，淡淡的看著齊文遠說道：“遠哥，還剩這一盒魚雷了，裏麵魚雷也不多，二十來個。等下我問你一句，你回答一句，要是跑題了或者回答的讓我不滿意，我也不拿刀子紮你，就拿魚雷炸著玩。”

  齊文遠的瞳孔猛然的縮了一下，此時腦海裏麵還停留在剛才溝壑裏麵的汙穢滿天飛的場景，這讓他全身忍不住顫抖了一番。

  “到底吃出了啥味道？”

  小勇子一本正經的說完，等待的卻是齊文遠抿嘴不答。

  “等啥啊，遠哥以為咱們和他開玩笑呢，那就讓遠哥聽聽響。”

  肖立峰說話間，就從小勇子手裏麵奪過魚雷，掏出一支，二話不說用火機點燃了直接扔進了齊文遠身下的溝壑裏。

  一聲響伴隨著汙穢從溝壑裏飛起，齊文遠氣的大叫了一聲，眼角也掛上了淚珠。男兒有淚不輕彈啊，隻是未到傷心處。此時的齊文遠並不是傷心，而是比傷心更加讓人難以承受的那種比死還難受的感覺。

  他咬著牙屈服了，他說道：“你們問，隻要我知道的我都說。”

  “這就對了嘛，識時務者為俊傑，勇哥請你吃頓飯也不容易，怎麽也要感謝勇哥的盛情款待不是？”

  小勇子咧嘴說完，就開口疑惑的問道：“到底是啥味？”

  “屎味，全是屎味。”齊文遠內心裏麵憋屈急了，但是為了不在讓身上沾上屎，發瘋似的大叫道。

  “誰不知道屎是屎味，關鍵是屎味是啥味？”

  肖立峰不懷好意咧嘴一笑，點燃一個魚雷又扔了過去。

  還沒等著魚雷響，齊文遠哆嗦著嘴唇吼道：“臭的，是臭的。”

  在魚雷炸響，又一次飛濺起汙穢時，齊文遠哀求道：“大爺們，別扔了，我服了，我真的服了，我不再去找趙夢瑤麻煩了，我也不要眾信集團的股份了，我馬上回青石鎮行不？”

  “我提趙夢瑤了嗎？勇哥請你吃大餐，關趙夢瑤啥事了？”

  小勇子見著齊文遠這麽上道，笑了笑。可是表情裏帶著疑惑。

  與人做事啊，不要把心裏麵的訴求說的太明白，就要這種模棱兩可，因為這樣才能讓對手心裏沒底。

  “大爺，不管是誰讓你們來整我的，我求你們告訴他，我服了，我以後再也不來陽城了。”齊文遠說完，仿佛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無精打采的蹲在冷上，地拉著頭不再言語。

  “遠哥，記住你說的話啊，以後如果想不開了，再來陽城你吱一聲，我讓勇哥再請你吃大餐。”小勇子說了一句，見著齊文遠沒啥動靜，招了招手，幾人就走出了廁所。

  “瘋子，你覺得齊文遠的話可信不？”

  上車後，小勇子點燃了一支煙，問道。

  “差不離吧。”

  肖立峰打響發動機，起步後，說道：“咱們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我們是齊文遠被這麽整了以後，還敢來陽城嗎？”

  “嗬嗬！我是不會來的。”

  還沒等小勇子開口，李俊義咧嘴說道：“與其來一次就有可能被惡心一次，倒不如安穩的在青石鎮過日子。”

  “是啊，過著安穩的日子多好啊。”一直沒說話的李偉峰感歎了一聲。

  在小勇子眾人走後不久，齊文遠光著腳丫子從廁所裏麵走了出來，淩冽的寒冬裏，他也不顧及路邊行人異樣的眼光，忍受著地麵給他腳帶來的冰冷，一步一步朝著青石鎮的方向前行。

  此時此刻的齊文遠在內心裏麵想著趙夢瑤每個月已經給他不菲的生活費了，別說過家了，就算他花天酒地也夠了。可他人心不足蛇吞象的想得到眾信集團的股份，這件事情對嗎？

  思來想去，齊文遠的心裏麵也沒有一個對與錯的結果來。也許是對的，因為眾信集團確確實實是他哥齊文斌創立的，他拿點股份也情有可原。但是也可能錯的，明知道鄭勇與他哥齊文斌的遺孀趙夢瑤不對付，卻和鄭勇同流合汙。

  這個世界很瘋狂，也許對錯隻是腦海裏麵浮現出來的一個瞬間的思緒，認為對，就是對的，認為錯，就是錯的。

  隨著一陣陣手機鈴聲響起，木然的齊文遠掏出手機按了接聽鍵。

  “文遠，和勇哥商討的怎麽樣了？”

  方婷的聲音從話筒裏傳來，齊文遠說道：“帶著爸媽回青石鎮吧。”

  “你是啥意思？眾信集團的股份咱們不要了？”方婷驚愕的尖叫著。

  “我再說一遍，把爸媽帶回青石鎮。”心裏麵本來就壓抑著怒火的齊文遠對著電話咆哮了一聲，直接掛斷了電話。

  “齊文遠你個王八蛋，拿不到眾信的股份，我必須要和你離婚。”

  還在賓館裏的方婷咒罵了一聲，賭氣的拽開門，來到齊父齊母的房門前，見著門虛掩著。她一腳踹開，板著臉吼道：“還坐著幹啥？回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