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你的想法。”陳明賢扭過頭問道。

  “一個死者是楊旺才，一個是劉長城，他們剛好是王軍打人案裏麵的關鍵人物。”

  “等等。”

  陳明賢打斷了劉曉的話，他皺著眉頭問道：“你的意思是王軍指使人把楊旺才和劉長城殺了，這是不是太明目張膽了？”

  因為是隊長，劉曉強忍著那暴脾氣沒有發火，一臉黑線的解釋道：“你也說過一個勇鬥人販子的英雄是不會做出這種下三濫的事情的，極有可能出現了第三夥人，他們知道王軍和楊旺才之間的矛盾，而且更清楚劉長城就是矛盾的關鍵所在，因此挾持了劉長城來威脅楊旺才。”

  “昨天我去眾信二期做調查的時候，就遇到過楊旺才，他的口供裏麵提到過他和周小樂並沒有直接看到到底是誰打的劉長城，這一切都是他們猜測更有可能是陷害，聯想到眾信二期在王軍任職副總後集體罷工時間，王軍被他們陷害基本坐實。”

  聽著劉曉的細致分析，陳明賢點了一支煙，板著臉沒說話。

  “隊長，在胡同裏麵發現了一個皮包，裏麵裝的全是火紙。”就在這個時候一名警察拎著皮包丟在了地上，指著皮包說道。

  陳明賢望著皮包裏麵一碼一碼如同錢大小的火紙，心裏麵也有幾分相信劉曉的猜測，他說道：“調周邊所有的監控錄像看這裏昨晚出現的可疑人。馬上把王軍提到刑偵隊，在確定可疑人之後，讓王軍過來辨認。”

  劉曉得到命令之後，開著車就朝第二看守所駛去。

  由於現在天剛亮，劉曉駕駛著警車從街道上行駛的時候，看到一輛奔馳S停靠在路邊，一個滿頭花白的女人蹲在奔馳S旁邊，手裏拿著保溫桶吃著飯，臉上帶著暖心的笑容看著一個穿著端莊大方的少婦拿著掃把清掃著街道。劉曉有些恍惚，開著警車呼嘯而過。

  “阿姨，公司這段時間有些忙，我讓軍兒去外地處理下，在他沒回來之前啊，我來照顧您和叔叔的生活。”

  看著眉清目秀的趙夢瑤，陳玉蓮是喜在心頭啊。且不說趙夢瑤對她家王軍到底存在什麽樣子的想法，就說著清掃馬路的事兒，一個集團的董事長竟然能放下身段，這讓陳玉蓮特別的欣慰，用句土話來說“這丫頭接地氣”。

  遙想王軍和胡曼在一起七年的時間，胡曼從來沒有來幫她掃過大街，甚至見到掃馬路的陳玉蓮，恨不得離的越遠越好，哪敢靠到近前？

  “都快四十的人了，就該以事業為重。然後再找個好女人成個家。”陳玉蓮吃了口饅頭，突然話風一轉：“夢瑤，我家軍兒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沒欺負你吧？”

  “阿姨，您說什麽呢？”

  饒是趙夢瑤三十有餘的女人，也被陳玉蓮直白的話弄得麵紅耳赤。因為有些男女之間的事情，是她和王軍兩人你情我願的，算不得誰欺負誰。如果說真要找出到底誰欺負誰呢，也許隻能用互相欺負來形容了。

  趙夢瑤捋了捋額頭上的青絲說道：“阿姨您放心，軍兒對我很好的。”

  陳玉蓮裂開嘴露出白牙，猛吃了幾口饅頭，她感覺到這個早上吃饅頭不吃菜是那麽的香。

  當王軍帶著手銬一瘸一拐的走出二看大門口的時候，劉曉有些發愣，但是並沒有直接問，在上車之後，她才開口問道：“怎麽受傷了？”

  “沒多大的事兒，被羅海濱用筷子紮了一下。”

  劉曉看了一眼清風雲淡的王軍，沒說話。打響了警車，直接開到了刑偵隊。

  “曉曉，視頻截圖打印出來了，你讓王軍辨認一下。”剛到刑偵隊，技術科的同事就把幾張灰白的圖片遞給了劉曉。

  “好！謝了啊。”劉曉笑著打了聲招呼，就帶著王軍進了審訊室。

  “王軍，你仔細辨認一下，看照片上的這些人你都認識嗎。”

  說話間劉曉就把照片放在了王軍身前的桌子上。

  雖然照片有些模糊，但是王軍依舊認出了裏麵的幾個人。

  “這幾張照片裏麵就五個人，分別是楊老二，周小樂，劉長城，黑子和黃健。”王軍有些疑惑劉曉為什麽讓他辨認，但是還是依次的道出了他們的名字。

  “楊老二被人捅死了，劉長城因為被人弄出了重症監護室，也死了。”

  “死了？”王軍眨了眨眼睛，神情有些懵。

  劉曉沒有理會發懵的王軍，拿著照片就去了隊長辦公室。

  陽城某娛樂會所裏，羅海洋的臉色有些發白。他初始的時候就不放心張楚的辦事兒能力，所以羅海濱就成了他的第二套方案。

  隻是讓他沒想到的是羅海濱竟然失手了，不湊巧的是張楚說楊老二死了。

  更讓他煩躁的是任坤的那段在小河邊私房菜的視頻和錄音，直接把輿論的風向標朝著對王軍好的方向發展。

  這一件件壞消息接踵而來，讓羅海洋應接不暇。有時候一種潰敗的心理一旦形成，就一發不可收拾。羅海洋搓了搓臉頰，瞪著猩紅的眼睛輕聲的說道：“小楚啊，咱們敗了。”

  “羅哥，事情還沒有最終定向，我們怎麽就敗了？”張楚有些不服氣，畢竟好不容易把王軍弄進二看了，現在言敗，他不甘心。

  “昨天刑偵隊的劉曉去調查，你說楊老二就漏了口風，如果當時他咬死看到打劉長城的人就是王軍，這件事情也能搏一搏，咱們不一定會敗。”

  羅海洋點燃一支煙，整理了下思路繼續說道：“如果沒有黑子和黃健，你安排楊老二他們去醫院弄死劉長城，咱們也不會敗，至多用楊老二背鍋。偏偏問題就出在劉長城被黑子和黃健劫走之後，咱們害怕他們把劉長城交給了王軍人手裏，誰也不知道清醒後的劉長城會說些什麽。”

  張楚沒說話，咬著牙，雖然不服氣，但是羅海洋的話讓他沒有一絲的辯駁機會。

  “楊老二和劉長城又死在同一個地方，如果周小樂把兩人的屍體弄回來也還好，偏偏六神無主的他獨自跑了。你說警察會怎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