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元寒勾唇，泛起一抹冷冽至寒的笑意：“幸虧你妹妹死了，不過，死了不代表這件事就結束了。她真是個懦夫，死了卻把你留下，承擔被懲罰的罪責，承受剩餘往生的愧疚。”

  紅姑泣哭不止，趴伏在地上，一句話說不出來。

  “搜綠扇的房間。”

  姬元寒下令，侍衛們很快進去綠扇的房間搜索，不大的房間，地毯式搜尋，可惜很幹淨，沒留下任何證據，除了她臨時之前服下藥的藥瓶。

  姬元寒拿起那個瓷瓶，毒藥是她們這種身份的人一輩子都不會知道和碰觸得到的稀缺藥源。

  綠扇和墨謠無冤無仇，不會下毒殺她之心，必定是有人指使。

  姬元寒拿著瓷瓶，再次來到紅姑麵前，居高臨下：“綠扇服毒之前有沒有異樣？跟你說了什麽？”

  紅姑忍住失去親人的傷心，抽噎道：“綠扇一向孝順，心腸很軟，一個月前，我父親生了重病，我們姐妹把攢的銀兩托親戚帶回去，沒想到那個親戚卻卷款而逃，父親的救命錢沒有了，綠扇很急……”

  “前天，她突然拿回來一個大包銀子，足足有一千兩，我很擔心，問她是怎麽來的，她隻道是借來的。我當時心情有些恍惚，也沒多問，沒想到……卻是她的買命錢。殿下，奴婢對不起你，不過請你原諒綠扇，她也是不得已呀……”

  姬元寒捏緊瓶子，“孤一向對你們不薄，有難事為何不對管事說？”

  紅姑哭的更厲害，“奴婢錯了，我們都錯了，請殿下責罰！”

  姬元寒閉了閉眼睛，再睜開，裏麵一片淡漠：“把紅姑拉下去，貶出蘊陽宮。”

  紅姑愣了下，眼淚簌簌，顫抖著聲音：“謝謝殿下不殺之恩。”

  姬元寒回到房間，雨幽見他回來，行了一禮，告退。

  “事情查的如何？”墨謠給他倒了一杯茶。

  姬元寒端起茶，“事情，總會水落石出。你不要擔心。”

  他揉揉她的下巴，像安撫一隻小貓咪。

  墨謠躲開他的手，有些不滿：“我才沒有那麽脆弱。”

  又反手抓住他的手，笑意盈盈：“這件事何不交給我去辦？既然對方想要害的人是我，那我總該有知道權利的機會。”

  姬元寒不願她去染上那些天底下的黑暗，不過既然她這麽說了，他又有何道理，阻攔她的成長。

  “你不怕？”他戲謔一句。

  “怕呀，人家怕得很。”

  她一旋身，倒坐在他懷裏，雙手勾上，流光的眼眸，像攝人魂魄的妖精。

  “但是，有你在後麵，你是我的保護神，我就不怕了。”

  墨謠笑嘻嘻，本來心情很沉重的姬元寒，看到她比朝陽還明豔的笑容，心裏的陰霾一掃而光。

  他輕吻她的眼睫，那裏撲扇撲扇的，一直扇動他心裏。

  “沒錯，我是你的保護神。”

  “所以呀，就算不信任我，也要相信你自己，你絕對有這個能力，不會讓我受傷，是不是？”

  姬元寒冰寒的心，一點一點溫暖。

  他點點頭，“嗯。”

  “那麽，就這樣說定了，把計劃給我說說。千萬不要騙我說沒有，以你的腹黑，怎麽可能讓凶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