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皇上。”

  “他在哪裏？”

  “在偏殿等著。”

  “哦，朕更了衣去見見他。”

  “那皇上洗漱完便去，臣妾將早膳送去偏殿。”

  皇後邊給李正名更衣，邊看了看李正名的臉色，好像比昨日要強一些。

  “皇上覺得今日可好些？”皇後問。

  “好些，好久沒睡這般好的一覺了。可得多謝皇後，這裏暖和得很，那香的味道朕也喜歡。”

  “皇上喜歡便好，臣妾備些，讓高富帶去，給皇上的議政殿和寢殿都熏上。”

  “還是皇後貼心。”

  李正名洗漱完，便往偏殿去。

  在偏殿門口，他又站住了，好像在思考了一會兒什麽，才再次走了進去。

  李玄名坐在椅上，聽見有人進來，扭頭一看，見是李正名，忙起身行禮。

  “臣弟見過皇上！”

  “免禮吧，坐！七弟今日怎的想著進宮來？”李正名坐在案桌前。

  “臣弟聽聞皇上病了，心中掛念……看皇上的氣色，臣弟便放心了。”

  “嗬嗬，朕沒事，都快一年了，總是病病好好。到是七弟，身體可好些？”

  “托皇上的福，臣弟身體已大好。”

  李正名又問了王妃的病，還問了一些李瑤在王府的情況。

  皇後送來早膳後離開，李正名邊吃邊與李玄名說話。

  “七弟一直在王府，就沒出去走走？”李正名問道。

  “臣弟沒有出過門，因為王妃一直病著，臣弟每日陪著她。還有，這些年孩兒們與臣弟甚是生疏，臣弟正好與他們多親近，到也甚是開心。”

  “唉……”李正名歎一口氣：“七弟到是可以享受天倫之樂，朕便是不能了，朕很是羨慕七弟啊！”

  “皇上日夜操勞，可要注意龍休，臣弟無能，也幫不上皇上……”

  李正名沒有說話，李玄名看了他一眼，他正在專心地吃著東西。

  李玄名心中打鼓，皇上會不會提到邊城蠻子的事，等他吃完了再看吧，若是不提，自己到不好長坐了。

  “瑤兒說你從邊城帶回來的那位夫人做的飯菜很好吃，改日帶她進宮，朕瞧瞧，朕到是想嚐嚐她的家鄉飯。”

  “好啊！隻要皇上喜歡，臣弟是很開心的！”

  “對了，七弟可聽說過，邊城蠻子又來騷擾了？”

  李玄名聽這話，看了李正名一眼，李正名也正盯著他。

  李玄名麵有疑色：“蠻子？臣弟回來時可是沒聽說有蠻子騷擾，這才多久……”

  “是啊，邊城派人來報，說是蠻子知道七弟離開了邊城，便又行動起來了。”

  “蠻子知道臣弟離開了邊城？這事臣弟走的時候，連將士們都不曾說過，隻有副守城史知曉，怎的蠻子會得到消息呢？”

  李正名吃完了，接過高富遞過來的帕子擦擦嘴。

  “邊城內有蠻人的探子。七弟，你說孟原能應付得了那些蠻子嗎？”

  李玄名頓了片刻道：“這個……對於孟原將軍，臣弟還不太了解，想必皇上派他去，應該是能獨當一麵的。”

  “嗬嗬。”李正名笑了兩聲，李玄名不知他這笑是何意，心中有些打鼓。

  “七弟以為，蠻人會不會見七弟不在邊城，要攻打我邊城啊？”

  “臣弟不知！”

  “要是攻打，七弟以為，蠻人有幾分把握？孟原又能否擋得住？”

  “依臣弟看，與蠻人打不能硬拚，要智取。蠻人力大馬壯，硬碰硬是不行的。這個就要看孟原將軍的用兵之道了。”

  李正名點點頭，喝了口高富遞過來的熱茶，站起來，走到殿中央，來回緩緩踱著步。

  “七弟也不能老在府裏待著，還是得出去走走，聽聽民聲。七弟可不能隻是想著過安逸的日子，若是朕有一日要七弟幫忙，七弟總不能甚也不知是吧？”

  李玄名起身，雙手一拱：“臣弟聽皇上的，如若皇上用得著臣弟，臣弟定不推辭，也願為皇上效力。”

  李正名道：“朕知道，七弟是為國為家的人。朕病了這些日子，也還隻是七弟來看過朕……行了，你回吧，朕有些累了，要去歇息一會兒。”

  李玄名不知李正名為何說得好好的，突然就像情緒有點不對了，還趕他回去。

  “那臣弟告退，皇上保重龍體！”

  李玄名退下出了殿門，走了幾步後，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殿內，見李正名站在殿內看著門外的他。

  黃小燈和林韻竹在家等著李玄名回府，兩人心中都是忐忑不安的。

  心中有事，便什麽也做不下去，林韻竹在正堂一會兒坐下，一會兒起身走幾步。

  黃小燈見她心中著急，便安慰道：“姐姐不必心急，又不是皇上召見的大哥，大哥隻是去關心一下皇上的病情，不會有甚事的。”

  “你說，皇上會不會又將王爺派去邊城？”

  “嗬嗬，姐姐多慮了，這個是不會的，大哥才回來幾時？再說，邊城不是有孟原嗎？那些個手續交接起來可不是容易的，讓大哥出出主意是可以的，定不會再讓他去邊城。”

  “哦，這樣，那姐姐便要放心些了。”

  “哈哈，我看姐姐是關心則亂，姐姐這般聰慧的女子，怎能想不到這一點？”

  林韻竹也是一笑：“是是，近日老是胡思亂想，哎，這毛病就是改不了。”

  黃小燈想了想道：“我到是覺得，皇上做的種種，應該都是在試探大哥的。”

  “何以見得？”

  “立儲可不是兒戲，何況皇上一脈是何處境姐姐也是知道的。皇上又不傻，除了為國，為老百姓，也得為自己的後室想想是吧？

  自皇上答應大哥回金都城，住在王府，我便覺得，皇上對立誰為儲君應該是心裏早有定奪了。”

  黃小燈說到“皇上又不傻”時，林韻竹嗔睇她一眼，抿嘴笑了。

  “那妹妹是說，皇上定會立王爺為儲君了？”

  “嗯，已有九分把握了。”

  林韻竹點點頭：“聽妹妹說的，到像是這回事，隻是皇上的心思向來是無法猜到的，我們也還得做兩手準備。”

  姐妹倆說了一會兒話，又到院中去看了幾回，最後幹脆就站在前院等著。

  才說幾句話，便見李玄名的馬車停在了大門口，兩人忙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