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姚雙雙這個女人太不檢點，但白俊秋還是很反感打女人的男人，那是沒有用的表現。

  “二弟，你在做甚？”

  黃小燈的聲音打斷了白俊秋的思緒，不知她什麽時候推開門進來的。

  “這小東西還沒醒啊？”黃小燈看了一眼床上的小冬子，又說了一句。

  白俊秋起身，拉住黃小燈的手：“走，我們出去說話，讓他再睡會兒。”

  兩人手拉手出了屋，兩人來到院子裏，開始收拾昨晚留下來的東西，邊收拾邊說著話。

  張梅花也起來了，看了看日頭，早食看來是可以免了，接著做午食吧。

  張梅花也過來幫忙。

  “你們收完便將這些東西還去各家，昨日借了不少。”

  “好的娘。”

  “娘，我想明日去看看大姐。”白俊秋道。

  “可以，你們都去吧，把小冬子也帶上，讓小碟見見他。”

  “嘻嘻，我們這一去便是四個人，麻氏豈不又要說家裏沒菜了。”

  黃小燈調皮地逗笑一句，張梅花衝她一笑。

  “你們明日去，把家裏的菜帶些去。那麻氏雖是小氣，但飯還是做得挺好吃的。”

  “嘿嘿，娘說的是。”

  白俊秋問：“娘，大姐何時生小寶寶啊？”

  “還有一兩個月吧，應該剛好是年節的時候。”

  “那太好了，我還在家，可以見到我的小外甥了。”白俊秋很開心。

  午食後，一家人坐在屋裏烤著火，黃小燈還是繡那根腰帶，白俊秋拿著一本書看。

  小冬子擦著他那把小刀，白小碗也在看白俊秋帶給她的書。

  爐火燒得屋裏暖暖的，張梅花看著娃兒們，都在專注地做著自己的事，她滿臉掛笑，這般的情景，她在夢裏都不曾想到過。

  外麵不知何時又下起雪來，屋裏安靜得能聽見窗外窸窣下雪的聲音。

  白小碗突然來一句：“這般下到明日，便可堆雪人了。”

  “明日不是說要去小碟姐姐家嗎？要是下大了雪，能去不？”小冬子問。

  “不打緊，明日不能去，後日去也行。主要是要帶些東西去，得趕馬車，要隻是步行，是沒問題的。”黃小燈道。

  黃小燈說完，忽地想到，這裏都在下雪，隻怕是邊城已到處是白雪皚皚了。

  那裏這個時節，怕是奇冷無比，也不知李大哥和姐姐一切可好。

  還真讓白小碗說著了，晚食時，雪越來越大，很快，院子裏便鋪上了厚厚的一層白。

  “好了，這下去大姐家去不成了，明早還是好好睡個懶覺吧。”

  白小碗和小冬子站在屋裏看著外麵的雪。

  小冬子覺得有些失望，一說動了，他到是想快點見到這位懷了小寶寶的姐姐。

  天冷，晚上都睡得早，村子也是一片寂靜，除了下雪的窸窣聲，便是靜得有些可怕。

  黃小燈靠在床上，想著李玄名的事。白俊秋卻是還想多看會兒書，捂在被褥裏背著書。

  也不知過了多久，黃小燈打了個嗬欠，準備吹燈躺下。

  “啊——”

  忽然一聲慘叫，劃破天際，將這寂靜的夜空敲醒，也將整個村子裏的人都給驚醒。

  這聲慘叫讓人聽了有些毛骨悚然，黃小燈和白俊秋同時從床上驚起。

  張梅花也披著衣裳起來，下了床，敲黃小燈的門。

  “燈兒，是不是出甚事了，這是甚聲音？”

  黃小燈和白俊秋都披了外襖，出來，三張驚愕的臉。

  “娘，你先進屋，我出院門看看。”

  黃小燈說完便回屋去穿好衣裳，白俊秋忙回屋穿衣，跟在黃小燈的身後出屋。

  他們打開院門，往外看。

  這時也有人出來看，相互問著，出了什麽事。

  接下來，又是兩聲的慘叫，再聽見趙飛燕的聲音。

  “你，你個瘋女人，你這是做甚？”

  又聽見白有才的聲音：“快，快去鎮上叫大夫，快呀！”

  黃小燈和白俊秋相互看了一眼，判定，是趙飛燕家出了事。

  黃小燈看裏長披著棉大衣走了過來，忙迎上去。

  “裏長叔，是趙飛燕家，你去看看，是不是出了甚事。”

  裏長點頭，往趙飛燕家走去。

  “那慘叫聲好像是白亮的，這聲音，像是殺人的。”黃小燈嘀咕了一聲。

  白俊秋忽地想到，姚雙雙手上的那傷。

  不應該是姚雙雙慘叫的嗎，怎會是白亮。

  莫不是……

  白俊秋心中一顫，不敢再往下想了。

  到底是太冷，有的村民又進了屋關上門。

  “進屋吧，別凍著。”白俊秋對黃小燈道。

  “你先進去，我等一下裏長，這叫聲可怕，問一下裏長出了甚事。”

  “那行，我陪你。”

  白俊秋衝她抿嘴一笑，用自己的外襖包著黃小燈瘦小的身體。

  他們看白季從屋裏跑出來，往鎮上去了。這大晚上的，也不知道能不能請來大夫。

  一杯茶的工夫，裏長也出來了，黃小燈忙迎上去。

  “叔，出甚事了？”

  裏長搖頭歎氣地道：“唉，姚雙雙，用刀刺了白亮，血流了一地。”

  “啊？”

  黃小燈和白俊秋同時驚叫。

  “有危險嗎？”黃小燈問。

  “還好，沒刺著要害，我已幫他將血止住。”裏長道。

  “姚雙雙為何要刺白亮？”黃小燈又問。

  “還能為何？定是那白亮打姚雙雙，姚雙雙才刺的。我看那姑娘，也是一身的傷。”

  “估計趙飛燕怕是饒不了姚雙雙。”黃小燈像是自言自語了一句。

  “可不是，我去的時候，趙飛燕正抓著姚雙雙打，衣服都扯亂了，臉都打腫了。我攔下，也說了幾句趙飛燕，平日裏他兒子打媳婦她不管，這，這能怪誰？”

  裏長說得有些生氣，忍不住罵了一句：“真是一屋子沒一個像樣的人，這回出大事了吧。”

  “叔，你快回吧，天冷，別凍著。”

  黃小燈叮囑裏長，裏長點頭道：“大夫來了便沒事了，我先回去，剛躺下。”

  裏長說完，咕嘀了兩句什麽，黃小燈沒聽清，他便離開了。

  “這姚雙雙，我到是有些佩服她，對白亮這般的男人，就該動刀。”

  黃小燈拉了白俊秋進門，將院門關好，顯得有些開心地道。

  “還好，沒出人命便好。”白俊秋也歎一句，心裏一時有些複雜。

  直到深夜，還聽見趙飛燕家有輕微的說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