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我從來不收徒弟的。”小冬子搖頭。

  “就收我一個吧，我做你的關門弟子。”

  不知是從哪裏學來的，苟離說得很是一本正經。

  小冬子好笑，忍著耐心說道：“不行，你這般胖，甚也學不了。”

  “那……我從今日起，不再多吃，讓自己瘦下來。”

  說完，他還真的將碗筷放下，不吃了。

  小冬子沒忍住，笑起來：“那這樣吧，你今日先吃了，明年你再到書院來，我再教你。”

  “那你不在書院，如何教我？”

  “我會來的嘛，隔些時日便來，來一回教你一回。”

  “好，那就這般說定了！”

  他要跟小冬子擊掌，小冬子滿足了他的要求，苟離很是心滿意足地又吃起來。

  一口一塊紅燒肉，還吃了兩隻雞腿，喝了一碗湯，兩碗白粥，兩個玉米饅頭，還在吃……

  小冬子被驚著了，心想：這書院隻怕是也沒占到他家的便宜，像他這般吃起來，書院怕是要被吃窮了。

  白俊秋先吃完，和黃小燈回到屋裏。

  “二弟，我，我心跳得厲害，聽說明日出榜……”

  白俊秋笑笑，撫了撫黃小燈的頭：“有甚好緊張的，中便中，不中便三年後再考。”

  “你，你怎這般平靜，二弟，你心中不擔心？”

  “我不擔心，要是沒中，再等三年，我便又可多學些東西，也挺好的。”

  原來他是這麽想的，黃小燈一時沒話了。

  看白俊秋在收拾東西，衣裳和被褥這些到是不多，主要是書。

  “不會吧，這些書你要全帶回家去？”

  黃小燈看著他裝了一竹篋，又梱了兩大梱，有些驚訝。

  “是，這些我在家裏要看的，還有些是給小碗看的，當然，你也可以看看。”

  “我……行，回去你教我識字。”對，自己也要開始“識字”了。

  “對了，姐，你去金都城還算順利吧？”

  白俊秋邊收拾邊問。

  “順利。我找到一個大客商，做了十壇子甜酒送給了他，他還答應，以後會常要我家的酒。”

  “那太好了，姐的買賣做到了金都城，姐真是厲害！”

  白俊秋含笑深情地看著黃小燈。

  黃小燈與她對視著：“看著些手上，別弄錯了。”

  小冬子和白小碗衝了進來，也要幫忙，被黃小燈製止了。

  “你們兩個就別動手了，越幫越忙，你們自己玩去。”

  “那我先將東西往馬車上拿，小碗，你去馬車那裏看著，我來搬。”

  小冬子安排，小碗不服氣：“憑甚我守馬車，你搬。我要搬，你守馬車去。”

  “你看你們倆，這也要爭一下。小碗去看車，讓小冬子搬，他力氣大。”黃小燈道。

  “我力氣也大。”白小碗說完便去擰梱好的書，還一手一個。

  起身，起不來，太重了。她雖力氣也不小，可到底才十歲。

  小冬子一笑，上前，從她手中拉過來，一手一個，輕鬆鬆地提了起來，往屋外走。

  “哼！有甚了不起的，我主要是女娃兒，我要是個男娃兒，定比你還要厲害。”

  白小碗嘴裏嘟嘟囔囔地跟了出去。

  黃小燈和白俊秋兩人相視笑起來，這一對小冤家，就沒有一刻的消停。

  東西都弄好，黃小燈和白俊秋各擰著兩手東西，出門才發現，門外已是站滿人，與送他們來讀學時的人還要多。

  馬車和人，還有七七八八的東西，一時書院門前熱鬧得很。

  將東西放好，黃小燈和白俊秋又回身向站在門口送他們的王先生拜別。

  白俊秋駕車，黃小燈坐在他身邊，白小碗和小冬子則坐在車廂裏，時不時能聽見兩人的叫鬧聲。

  黃小燈依偎在白俊秋的身邊，白俊秋將自己的棉襖蓋在她身上。

  馬車不緊不慢地走著，今日也是個陽光明媚的日子，無風，到還不是很冷。

  “俊兒，我想你這回能考上秀才，好好學一年，明年再考個舉人，我們便可……便可完婚了。”

  白俊秋臉微微泛紅，笑道：“我要是這回沒考中，那姐得再等我三年。”

  “那是肯定，我願意等。”

  “可我怎的覺得姐隻想早早嫁與我咧？”

  “嘻嘻，誰想早嫁與你的，你還是要以讀學為先的。”

  “哦，以讀學為先，那我考了舉人，再接著讀，一定要考了狀元……”

  “不行！”黃小燈打斷他：“考了舉人謀個小官便是，不要考狀元。”

  “為何？”白俊秋扭頭看了她一眼。

  “考上狀元，會被皇上看中，聽說皇上有好幾個妹妹，要是讓那些個公主給瞧上你，可還得了。”

  白俊秋一愣，後哈哈笑起來。

  “哈哈，姐，你想得可真是長遠，我怎會就讓公主們瞧上，我一鄉下小子。”

  “那又怎的，我們家俊兒長得可好看了，要是哪個公主瞧上一眼，定能迷上的。”

  古戲是這麽唱的，電視劇也是這麽演的，書上也是這麽寫的，這種可能性是百分之百啊。

  黃小燈還真聽李老爺說過，皇上李正名還有三四個皇妹未出嫁，嫁給誰，還不是皇上一道聖旨的事。

  白俊秋騰出一隻手，在黃小燈的鼻子上撫了一下。

  “你呀，腦子裏不知在想的甚，想法這般奇特。”

  “那是你沒去金都城，你要是去了，便也會有這想法的。”

  “好好，你說甚便是甚，我隻考了舉人便不考了。”

  “嗯，這才是我的乖俊兒。”

  黃小燈趁白俊秋沒注意，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把白俊秋親成一個大紅臉，一直紅到脖子上。

  黃小燈看他這害羞，都不敢再看自己，心裏暗笑，緊緊偎在他身上。

  “對了，我問你，如果，我是說假如，要是哪位公主看上你，你會如何？”

  黃小燈想著，反正到家的路還長著，沒事便說說閑話，她想逗逗白俊秋。

  白俊秋一笑：“不會，我又不去金都城，遇不上公主的。”

  “我隻是假設一下，你心裏如何想的，回答便是，不許強辯！”

  黃小燈知道他在打岔，不想回答，便嗔道。

  “嗬嗬，人家公主是看不上我這個鄉下的窮小子的。”

  “哎呀，你回答便是，不許再找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