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大人體恤，不過，這甜酒當是民女孝敬主子們的，這是頭一回做，就不收錢了。要是主子們喜歡，民女再做了，大人再想給多少便是多少，那時民女再不推辭了。”

  “哈哈哈，行行，姑娘到是個爽快人。”

  “民女隻是開心，一想到民女家祖傳的這釀酒的手藝，竟然會有一日能為宮中的主子們釀酒，實在是不知道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咧。”

  “嗯嗯，隻要主子們喜歡，便有你做的時候。”

  正說著，有一股淡淡的甜香味飄了過來，黃小燈深吸了一口氣，就是她家甜酒的香味。

  “大人可否聞到，這便是剛才那甜酒煮開後的香味。”

  “不錯不錯，很是香甜，夾雜一股淡淡的酒香。”

  “大人再嚐嚐口感。”

  話剛說完，便見剛才那個丫環端來兩碗甜酒，一碗給徐大人，一碗給黃小燈。

  黃小燈忙道：“不不，我不喝。”

  徐修接過碗，問丫環：“三夫人呢？”

  “三夫人在屋內。”

  “給三夫人送去一碗，讓她嚐嚐。”

  丫環行禮退了出去。

  黃小燈聽李老爺講過，這位徐大人雖然是個太監，卻是為了讓自己盡量“正常”一些，便在這府裏娶了三房夫人。

  這不是讓這些女子守活寡嗎？

  徐修先聞了聞，輕輕點點頭，再小心翼翼喝下一口。

  “嗯，不錯不錯！”

  徐修說這句後，又喝下一口。

  “軟糯甜香，回甘不膩，真是不錯，姑娘這手藝真是好啊！”

  徐修連誇幾句，再兩口，便將這一小碗都喝了下去。

  “要是再配些湯圓或是雞蛋，那便是絕了。”

  “嗬嗬，大人喜歡便好。這甜酒對娘娘們的身體可好了，先用開水將雞蛋衝成蛋花，再將這甜酒放進去，也不用加糖，直接喝便是，一日兩回，可是絕佳的。”

  徐修擦了擦嘴，還看了一眼空碗，有些意猶未盡的樣子。

  “大人，那十壇子甜酒沒有開封，這下雪天，放在通風幹燥些的地方便可。不過，一壇子開封後，要盡快用完，沒開封的，放上一兩月沒問題。”

  “好好，我一會兒回宮，便帶回去。這口感，主子們肯定喜歡。”

  “那便是民女的福氣了，能為主子們出點力。”

  徐修用眼睛將黃小燈從下至下掃了一眼，笑道。

  “姑娘這般的好手藝，流落在民間，真是可惜了。”

  黃小燈猜到，他的意思又是想讓自己進宮去專門為那些個娘娘妃子們做。

  “大人，若是日後主子們想吃，大人隻管吩咐，民女做好送來。”

  “可這般送來送去的，也是麻煩。要是姑娘能到宮中去，甚時主子們想這口了，姑娘便做了，多好。”

  黃小燈忙拱手：“要是能去宮中服侍主子們，那可真是民女修來的福分。無奈不管是這湖子酒，還是甜酒，釀得好不好，關鍵還是在水源啊，民女也是無奈……”

  “姑娘是說，我們金都城的水源釀不出你這等的好湖子酒和甜酒來？”

  “是的大人，我們猴頭山上的山泉水，本身便有一種甘甜味，且無雜質，對酒的發酵很有好處。”

  徐修看著黃小燈，似笑非笑地道：“是嗎？”

  “是的大人，我賣給李老爺的湖子酒，全用的是這山泉水。我也試過，不用山泉水，味道還是要相差很遠的。”

  “嗬嗬，既是這般，看來，主子們要想吃點這般好的甜酒，還真是不容易啊。”

  “大人，嘿嘿，民女到是有個想法……”

  “你說！”

  “待年節過去，這些甜酒主子們喝完，若是再想要，民女可隨大人進宮給主子們做一回試試。”

  黃小燈是想進宮去看看，若能探得些消息，那就更好了。

  “這個到時再說吧，我隻是覺著姑娘這好手藝，如若不在宮中，實在是可惜。”

  可惜個啥，你以為誰都想到皇宮裏去啊，像坐牢一樣，又不能隨意出來，有啥好的。

  黃小燈陪笑：“嘿嘿嘿……”

  “不知姑娘可還有何事？”徐修準備起身，他還要回到宮中。

  “無事無事，多謝大人，民女告退了。”

  “那本官就收下姑娘的一片孝心，本官定在主子們麵前替你美言幾句。”

  “多謝大人，多謝多謝！”

  黃小燈退到院內，徐修卻是進了四進門，黃小燈這才收了笑臉。

  奶個熊的，這臉都笑酸了，她揉了揉臉，也不看一眼冷麵大叔，直接出了院門。

  門外小冬子走來走去地，眼睛不停地往裏麵看，見黃小燈出來，高興地迎上去。

  “姐姐，這許久不出來，可擔心死我了。”

  黃小燈一摸他的頭：“有甚好擔心的，我是進去談生意的，怕甚。”

  “我是看這裏的人都好凶的樣子，怕他們對姐姐使壞。”

  黃小燈心想，她到不怕徐大人使壞，一個太監又能如何使壞。

  隻要是她這甜酒讓那些娘娘妃子們喝上癮，以後她這釀酒的手藝，便是她的保護神了。

  雪下得有些大，往回走的時候，丘伯道：“小燈，也不知今日晚上還下不下雪，要是下的話，那明日我們怕是走不了。”

  “不打緊，走不了我們再住一夜。”

  實則，黃小燈心裏也急，擔心著科考發榜的事。

  “要是今晚不下，明日便能走了嗎？”小冬子問。

  “是啊，晚上不下，風吹一晚，路上的雪便要少些，我們走慢些是可以的。”

  “回去我們可以慢些走，反正也不趕日子。”黃小燈道。

  三人回到客棧，小冬子問黃小燈：“姐姐，這回的甜酒賣了多少錢？”

  黃小燈一笑：“還沒算錢，年節後再結賬。”

  黃小燈不想讓小冬子知道太多，隻得編話騙他。

  再說徐修，本來有些餓了，又覺得黃小燈這甜酒挺好喝的，回到廚下，又喝了一碗。

  他進了三夫人的屋裏，三夫人剛喝完。

  “夫人，可喜歡喝這甜酒？”徐修問。

  三夫人是他最喜歡的，今年才二十二歲，與徐修小了整整三十歲。

  “喜歡。”

  “那便留兩壇子給夫人喝。”

  “大姐和二姐呢？大人不給些她們？”

  “不了，這回不多，其餘的得都給宮裏送去。”

  “大人今日可留在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