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還得采山草藥，還要費工夫，我也要本錢的……”黃小燈怕李老板不同意，忙解釋。

  “行啊！”李老爺一拍大腿：“這主意好！我得買品性最好的糯米，那樣做出來的酒曲更軟糯更香甜。”

  奶奶個熊的，這人咋這好說話呢，真是財大氣粗啊！

  要知道這樣，自己何苦給他降下一百文來。

  後悔啊！

  意想不到地賺到一大筆錢的事，就這麽輕鬆愉快地敲定了。“你們是哪個村的，留下你們村名和你的姓氏，買到糯米，我讓李安送過去。”

  “猴頭山下的白庫屯白有富家的，你問黃小燈便是。”

  “李安記下！”李老爺指揮李安，又對黃小燈道：“糯米我買好糯米，你可不能趕時間，酒曲一定要發酵熟，不能著急。”

  “這是自然，李老爺請放心，後麵的酒曲一定比這個隻有更好，沒有最好。”

  “還有，你還得幫我做些湖子酒，到時候我們叫馬車一並去拖回。”

  黃小燈聽說他還要湖子酒，心中又生出一個主意。

  “這個……李老爺，我家的湖子酒也是上上品，我做當然是可以的，隻不過吧做湖子酒得酒壇子……”

  “啊？你不會連酒壇子都要我買了送過去吧！”

  “不不，這個不必了。我的意思是說，買酒壇子我得花錢不是，你能不能先付些定金……”

  “哈哈哈，是這啊。好，你說付多少！”

  “要不……一，二十兩銀……還是三十……”

  “五十兩銀吧！”李老爺將手一揮，看了李安一眼，李安進裏屋拿銀子去了。

  “這麽些年我沒遇上如此好的酒曲，湖子酒你放心大膽地釀，多買些酒壇子，我這裏能銷得下。不過，酒我得親口嚐，要是不合我意，我可是一兩也不會收的。”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你大可放心，放心……”

  (？ ？？_？？)？

  黃小燈是如何走出大門的，她不知道。

  她隻知道，手捧著一堆銀子，兩眼發直，頭發麻，雙手顫抖，有點神智不清了。

  沒想到啊，古代賺錢這麽容易。

  沒想到啊，縣城賺錢這麽快。

  白俊秋和白小碗看她這樣子，嚇一大跳，忙上前去扶住她。

  “大嫂，你怎的了？”白俊秋和白小碗同時問道。

  再一看黃小燈手裏的銀子，都嚇出一身的汗。

  “大嫂，這……怎的這麽多銀子。”白俊秋忙將銀子奪過，用衣襟將它們藏起來。

  大白日的，在大街上，也不怕壞人給搶了去。

  “賣了！所有的酒曲都賣了。不止是賣了，還訂了，訂了三百個酒曲團子。還說，還說了，我們有多少他要多少。哈哈哈，我們要發財了！”

  黃小燈高興地與白小碗抱著轉圈。

  白俊秋拿著銀子，卻是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大嫂也是高興糊塗了吧，這回做的酒曲還是借的人家的糯米，還三百個酒曲，這得多少糯米啊。

  “可是大嫂，我們家什麽也沒有……”

  “先不說這個，我們先去買東西。”黃小燈現在啥也不想說，隻想把這麽多錢消費一些出去，要買的太多了。

  “再過幾日就是二弟的生辰了，給你扯布做兩件新衣裳。小碗喜歡吃，多給你買些點心。得給娘買雙棉鞋，還要買幾斤麵粉回去好好給娘做頓麵食。再買兩斤肉……雞蛋……”

  ***

  從縣裏通往白庫屯的山間小路上，一行走著倆姑娘和一小夥兒。

  每人手中都提著好幾樣物件。小夥兒還擰著一隻大篾籃子，看他吃力的樣兒，裏麵裝的物件應該不少。

  “大嫂，我們一口氣用去了五六兩銀子，是不是有些多？”像她家這樣的家境，幾年都難用到五六兩銀子。

  “不多，有錢不用是傻子。再說了，這銀子是我們賣酒曲賺的。”

  黃小燈可不這麽想，反正還有五十多兩呢，都是自己的錢，不用白不用。

  “可是，我們去縣裏一趟，便買回這麽些……村裏人會不會說閑話，大娘和三娘她們……”白俊秋也擔心。

  黃小燈將手上的東西一揚：“先不管他們。對了，差點忘了說了，那位李老爺要買我們的酒曲和湖子酒，不過糯米是他們的，過幾日他們會送過來。”

  “啊？”白俊秋和白小碗驚訝，意外。

  “所以從明日起，我們全家都得行動起來。娘白日幫照看花生，你們兩陪我一起上山尋山草藥，夜裏二弟再回草棚。”

  兩兄妹總覺得大嫂這筆生意談得有些……奇怪，怎的覺著自家占的便宜很大咧。

  三姐弟一早去了縣裏，去縣裏賣黃小燈自己做的酒曲這事，白蓮花姐妹在早食後就知道了。

  “黃小燈做的酒曲？”宋五枝的表情驚得有些變形，“她甚時候做出酒曲來？”

  白蓮拉長著臉，恨恨地道：“我還以為她曬的那白團子是發黴的湯圓，娘，我跟你說過，你也說是。”

  “老娘又沒見過別人如何做酒曲，我怎會往那上麵想。”宋五枝怒氣上來了，吼了一句。

  白有德吸了兩口煙袋子，在屋裏踱了幾步，像是自言自語道。

  “這個野貨還會做酒曲？學會了罵人打人，她那花生也種的不一樣，甚都不一樣了，她還有甚幺星子會使出來……”

  宋五枝聽見了白有德的話，問道：“你說，她是不是山妖上身了？她一醒來就往猴頭山上跑，八成是讓山妖給纏上了。”

  “對！”白蓮肯定地點頭：“娘，你說的對，她準是讓山妖給附身了。”

  白有德頓了一下，也微微點頭：“八成是。”

  白蓮和白花又出去“偵探”了，白有德夫婦去找趙飛燕，告訴她這件事。

  “大嫂，你說我說的可對？這般一細思下來，她就是山妖附身了。”

  “弟妹說的沒錯，我也一直想不通，你這麽一說，還真的就是。”趙飛燕很讚同這種說法。

  白有才也點頭：“我看也像。”

  “聽說山妖會吃人，大哥，大嫂，這事我們得找裏長說去，讓村裏人將那個野貨抓住關起來。”宋五枝提議。

  所有人都附和。

  他們又將黃小燈從被揀到白庫屯來到現下的異常行為一一剖析了一遍，越說越相信，黃小燈就是山妖附體，來白庫屯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