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還法很誘人啊！

  愛貪便宜的趙氏聽了，有點動心。

  “黃小燈，你在這裏狂言亂語，你娘知道嗎？”

  這話怎麽這麽耳熟？黃小燈一看，這話是白有才的大兒子白季說的。

  “十斤花生借給你，指不定你能收成多少。看你家那兩塊草都不長的地，你還想還我家五十斤，要是連十斤都還不了呢？好，就算你有收成，到時候你賴賬不還五十斤，我們找誰去？”

  “這有什麽難的，你們借花生我，我寫借條，這是物證。桂娘娘看在眼裏，這是人證，還怕我賴你們的不成？”

  “再說了，我黃小燈從來都是說話算話，決不失言的！區區五十斤花生算什麽，到時候我要收幾百斤花生，你們可不要眼紅哦？”

  白有才全家人都動心了。

  “當然，你們要是不借，我就去別的村借，出十斤得四十斤，這生意誰不做誰不是傻子嗎。”

  出十斤得四十斤，跟搶似的，這還真的是送的好處。

  白有才一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完又都看向桂娘娘。

  “行！我作證人！”桂娘娘脫口而出。說出來後又後悔，自己怎麽就這麽相信黃小燈呢？要是她還不了五十斤怎麽辦？

  正想反悔，黃小燈一聲吼：“好！拿紙筆來！”說完就要往白有才家進。

  白月看她往自己家裏衝，上前攔住她：“你幹什麽！不用你進去，我去拿，你在外麵等便是！”

  黃小燈嘿嘿衝白有才和趙飛燕一笑，兩人都把臉扭過去，不看她。

  隻一會兒工夫，白月就拿著紙筆出來，往院中的木墩子上一放，還不忘瞪黃小燈一眼。

  “那個，這借條誰來寫？”黃小燈故意這麽問的，她知道，這裏的一堆人都不識字。

  桂娘娘忙接話：“對啊，到是忘了這個。我們都不會寫字，得請縣裏的……”

  “不用！”黃小燈知道，桂娘娘說的是請縣裏藥鋪的賬房先生。

  “我來寫！”黃小燈拿起筆，龍飛鳳舞一番，很快把借條寫好。

  白有才一家瞪大眼看黃小燈寫字，都疑惑：來白家十年了，也沒聽她說她會寫字啊？

  桃仙沒忍住，問：“你那寫的是字嗎?都沒聽說你會寫字。”

  黃小燈也不理她，拿起借條，大聲讀了一遍，先簽上自己的名字，再把借條遞給白有才。

  “你不會寫字，畫個圓圈就行。”

  白有才瞪了她一眼，認真看了一眼十和五十兩個數字，這才拿起筆，歪歪斜斜是寫下白有才三個字。

  提著十斤花生，黃小燈一隻手挽著桂娘娘，正要離開。

  “對了，你娘還欠我家三天織布，什麽時候讓你娘來？”桃仙突然發問。

  黃小燈衝她一笑，指著白有才手上的欠條說：“這上麵寫得清清楚楚了，因為我還四十斤花生，所以我娘那三天織布了就抵銷了。”

  “什麽？抵銷？誰說的？花生是花生的賬，織布是織布的賬……”趙飛燕聽了生氣地叫起來。

  “怎麽？這白紙黑字大伯都和我畫押了，難道你們想反悔？要不，我們到衙門去說？”

  趙飛燕眼看要得到的便宜就這麽沒了，氣得指著黃小燈就罵起來：“我就知道你個野貨沒安好心，先前你怎地不說？還寫到借條上，你真是惡毒，心眼太壞了，跟你好個死相娘一個德行！”

  罵自己還行，竟敢罵自己的娘。

  黃小燈一手提著花生，一手抓起院牆邊的一根拳手粗的棍子，指著趙飛燕，咬牙道：“姓趙的，你罵我可以，你再罵我娘試試！”

  在場的人一下子全怔住了，不是因為怕黃小燈，而是驚訝於她的彪悍。

  白老二家的養女兼大兒媳婦，何時如此彪悍過？

  本來黃小燈的變化就讓他們意外，這下，一個個都驚呆了。

  她還是那個農家小媳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