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雙被請到侯府的花廳中，花廳中坐著4個人，程圓、張天師、赤山功、景楓。

  程圓的回歸曹雙自然是跟著張天師一起迎接來著，這一次程圓寧都之行人尚未到家，尚雲誌就飛來一隻信鴿，命曹雙查知程圓是否活著。

  原來，程圓在寧都喝了毒酒，在臨行前尚雲誌本來安排了兩名暗夜堂的人一路偷偷尾隨，想親眼看著他毒發身亡。

  哪料想那兩名暗夜堂殺手反倒被同樣尾隨在程圓身後的叢深直接殺掉了，原因很簡答，他覺得礙事。一旦他們倆暴露給赤山功發現，赤山功也很容易順便發覺自己的存在。

  尚雲誌等了近十天也沒盼到那兩人回歸複命，所以便猜到了他們已經遭遇了不測。

  尚雲誌越想越懷疑程圓還活著，為了得到確切消息便傳書給曹雙，讓他得知了程圓死活的消息後立即通知他。

  程圓目光灼灼地看著曹雙，開誠布公地說道：“我要你做兩件事，你不可以拒絕。”

  曹雙雖然是多羅國人，但自從經曆了上一次的青蘿事件後，忠誠度已然對朝廷大打折扣。不過，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他對於程圓同樣沒有什麽歸屬感。

  曹雙沉默片刻，問道：“哪兩件事？請侯爺吩咐。”

  程圓：“第一，我想知道這一次我回歸大馬城，尚雲誌是否傳書問我是否活著？”

  曹雙沒有隱瞞，“有！尚太宰的書信半個月前就到了。”

  程圓道：“很好，你很誠實。現在你已經知道我安然無恙了，那麽你準備怎麽回答尚雲誌？”

  曹雙再次如實回答道：“尚未想好。”

  張天師說：“你告訴尚雲誌，侯爺歸途中中毒差點死去，被一位名醫所救。但是那名起初對毒症也是束手無策，醫危急之下使用了一種叫‘延年草’的藥材，隻能增加侯爺一年的壽命。一年過後，侯爺必死無疑。”

  曹雙冷笑一聲，“尚太宰未必能信。”

  張天師道：“信不信是他的事，你照我說的回信即可。”

  說著，張天師向景楓一使眼色。

  景楓站起身來，走到曹雙近前伸出兩指，啪啪兩下點住曹雙的穴道，讓他動彈不得。隨後捏開他的嘴巴，將一粒黑色丹藥塞進他的嘴巴裏。

  待丹藥化開完全流入曹雙腹中，景楓再次解開了叢深的穴道。

  穴道一解開，曹雙驟然劇烈地咳嗽起來，然後驚駭地問道：“你們給我吃了什麽？”

  景楓答道：“你吃的是烏金奪命丹，每個月的今日都需要服用一顆我的解藥，否則的話腸穿腹爛，你必死無疑。”

  曹雙臉色大變，直到此刻他如何還能不明白，程圓是要用這毒藥控製自己，讓自己完全聽命於他。

  曹雙想到這撲通一聲跪倒，“寧侯，自從上次青蘿一事之後，曹某已經決定歸順與您，您又何必用毒藥控製我？我真心為您辦事也就罷了。”

  程圓說道：“曹雙，人心隔肚皮，我這麽做也是逼不得已。你隻要真心為我辦事，日後我必然讓景楓替你徹底解毒。”

  曹雙十分無奈，可是事到如今他又能怎樣？

  “除了回信一事之外，敢問侯爺還有什麽吩咐，小人必將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程圓說道：“另外，我還有一件大事需要你全力周旋。”

  ……

  第二天黃昏，太宰府的尚雲誌接到了曹雙的飛鴿傳書。當他迫不及待地聽邱魁讀完信後頓時愣住了。

  “延年草？難道果真有這種東西？”尚雲誌將信將疑，“邱魁，你把府中的趙郎中請來。”

  太宰府的趙郎中曾經是宮裏的一位禦醫，寧國亡國後尚雲誌把趙郎中弄到了自己的府中，做了他的私人醫師。

  當趙郎中來到尚雲誌麵前，尚雲誌直言問道：“延年草這種藥物你可聽說過？”

  趙郎中躬身施禮，“太宰大人，延年草是一種非常罕有而且十分神奇的藥材。據說這種草藥可解百毒，但是它本身也是一種劇毒藥材。服用這種延年草之後，可以完全解除當前的毒症，但是一年之後服用者必死無疑，再無解救。”

  “原來如此，好了，你下去吧。”尚雲誌屏退了趙郎中之後思考良久，最終還是放棄了派遣暗夜堂前往大馬城刺殺程圓的想法。

  尚雲誌在天地祭時屢次被程圓戲弄，三次暗殺程圓不成本來恨之入骨。但是考慮到曹雙的信中還說赤山功一直住在侯府，想要刺殺程圓談何容易？

  一年？那就再讓程圓撿個便宜活上一年。一年後如果程圓死了那就萬事大吉，如果程圓不死，那麽自己再派暗夜堂的殺手前去殺掉程圓也不遲。他就不信，那赤山功會一直住在大馬城，一年還不離去。

  況且一年的時間，尚雲誌相信程圓再怎麽折騰也不可能折騰出什麽花來。

  ……

  李百萬很鬱悶，這些天來都很鬱悶。

  兩個月前他花了五百兩黃金請叢深殺死程圓。後來他聽說叢深極有手段，給途中的程圓弄了個黑白兩道舉世殺伐的大戲。

  李百萬本以為程圓這次一定會死在去寧都的路上，哪曾想程圓命硬到這種程度，到頭來不僅程圓沒死，叢深卻再也沒有了音信。

  正在李百萬愁腸滿腹的時候，忽然有一個人戴著一個黑紗鬥笠找上門來。

  曹雙？

  大馬城侯府的大管事，那個朝廷派在程圓身邊的監視者？

  當初李百萬討好程圓的時候，與曹雙沒少打交道，難道曹雙這種打扮來見自己有什麽特殊的目的？

  李百萬把曹雙讓到花廳，並讓旺財沏了杯熱茶。

  曹雙見李百萬屏退了所有人，開門見山地說道：“李員外，今天我秘密前來曲州，想跟您做一筆買賣。”

  李百萬假裝風輕雲淡地問道：“不知曹大管事想跟我李某人做什麽買賣？”

  曹雙隻回答了兩個字，“化肥。”

  這兩個字一出口，頓時令李百萬的眼睛一亮。

  李百萬再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曹大管事，不知道這筆買賣您想怎樣做？”

  曹雙道：“我弄到了化肥的全部配方，我把配方交給你，你製作出來的化肥賣掉後，利潤我要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