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景楓姐，沒想到侯府這麽大？這得有多少間房屋啊？”芳草在景楓的帶領下一邊參觀侯府一邊興奮地問道。

  景楓講解道：“侯府經過二次擴建後，一共有56間房屋。寧侯他沒有家眷，所以平時為侯府做事的人們幾乎都住在侯府，互相之間也有個照應。”

  “哦，原來如此。景楓姐這間房屋是誰住的？看樣子很氣派啊？咦，那還養著幾隻鴿子呢？”

  景楓順著芳草的手指看去，不屑地說道：“這間啊？記得我在回來的路上跟你講過的那個侯府大管事曹雙嗎？這是他的住處。那幾隻鴿子啊，是曹雙往寧都匯報情報的傳書工具。”

  芳草聽到這，氣呼呼地小聲問，“景楓姐，那個曹雙那麽可惡，咱們把他的鴿子都放掉怎麽樣？讓他再也告不了寧侯的狀。”

  景楓擺了擺手，“算了，多羅國朝廷無論怎樣都會安排個人來監視寧侯的，就算把曹雙擠兌走了，那邊也還會再派個人過來的。”

  聽到這句話，芳草“哦”了一聲，記住了曹雙所住的位置，蹦蹦跳跳繼續往後麵走，接著參觀。

  “景楓姐，前麵那座好大好大的房子是幹什麽用的呀？”

  “那個啊，是寧侯的盜夢空間。”

  “盜夢空間？就是出產化肥的地方？”

  “是啊，現在還有勞工在裏麵幹活。”

  芳草興奮地拉著景楓的手，“姐姐，你帶我進去參觀一下行嗎？我非常想看看那神秘的化肥是怎樣做出來的。”

  景楓道：“裏麵勞工們磨的骨粉隻不過是其中一種原料而已，連半成品都算不上，我看你就別去了吧！”

  “才隻是一種原料啊？那成品製作的過程景楓你見過嗎？是不是很複雜？”芳草好奇地問道。

  景楓微微一笑，“我也沒見過成品的製作過程。那是絕密，我身為一個保鏢謹守自己的本分就好，怎麽可以去問人家的配方秘密？”

  聽到景楓的話，芳草有些失望。“哦，那好吧，我也不問，我也謹守自己的本分。哎呀，走了好久我都累了，景楓姐，咱們回去吧！”

  “好吧！”

  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芳草轉過身去的臉，逐漸變得陰沉，如一潭死水。

  當天夜間，亥時即將過去，人們大多已經進入夢鄉。

  喝得醉醺醺的曹雙剛要岔門熄燈休息，突然間他的房門被人敲響了。

  當、當當當、當當、當。

  敲門聲蘊含著極其有規律的節奏，曹雙頓時一驚，這是自己人的前來接頭的一種敲門暗號。

  曹雙趕緊把燈吹滅，然後來到房門前低聲問道：“誰啊？這麽晚敲門？不怕走黑路嗎？”

  門外傳來了一個低低的年輕姑娘的聲音，對答道：“滿天星鬥，頭頂有光，心裏有話，不嘮嘮怎能敞亮？”

  沒錯了！接頭的話也對上了。

  曹雙趕緊打開房門，一條纖瘦的黑影“嗖”地一下躥進屋裏。

  曹雙借著微光一看，麵前人個子不高，十分瘦弱，整個身材和五官都看不清，因為她的整個人被一件帶帽子的大號黑袍罩了起來。

  “你是？”

  黑影反手把房門掩好，然後摘下頭上的帽子。

  “是你？芳草？”曹雙一眼就認了出來。因為今天芳草隨著程圓到達侯府時，曹雙還迎接他們來著，這個芳草去看她爹前還瞪了自己一眼。

  “曹雙，你可知道我是誰？”芳草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種上級對下屬質問的語氣。

  “你……你，難道你是朝廷派來的人？”曹雙恍然大悟道。

  “哼，看來你還沒笨成一頭豬。”芳草毫不留情地訓斥道。

  這句話對於曹雙來說簡直太刺耳了，自己做錯什麽了剛一見麵就被罵得這麽難聽？另外，這個小妮子究竟是什麽身份？居然見麵就這麽辱罵自己？

  曹雙壓住心中怒火，恭敬地問道：“請問小姐尊姓大名，官居何職？喬裝來到寧侯府又為何事？”

  芳草拿出一塊小巧玲瓏的腰牌在曹雙麵前一晃，上麵刻著三個金字“秘天監”。

  曹雙看到這三個字倒吸了一口冷氣，她是秘天監的人？

  原來，在多羅國的中央集權統治下，有一個專門刺探重要情報的機構，叫秘天監。

  據說這個機構的人數並不多，卻個個善於喬裝易容打入敵方內部獲取重要情報，神秘至極。

  可是秘天監是多羅國直接管轄的機構，寧國被占領後並沒有設置秘天監分部，這女人怎麽跑到大馬城這邊來了？

  “原來是秘天監的大人，曹雙這廂有禮了。”曹雙不敢耽擱，趕緊向芳草深施一禮。

  芳草沒有因為曹雙對自己的恭敬給他好臉色，“曹雙，你很失職，知道嗎？”

  曹雙有些微微發抖。

  芳草寒著臉又道：“程圓到大馬城快一年了，他做了那麽多事你有沒有向朝廷逐一匯報？”

  曹雙回答：“事無巨細，都一一做了稟報。”

  “都做了稟報？”芳草微微一笑，向曹雙招了招手。

  曹雙不明所以，以為她要跟自己小聲說些什麽，彎下腰，臉離芳草更近了些。

  “放屁！”芳草突然暴怒，揚起巴掌啪地一聲狠狠抽在曹雙的臉上。

  這狠狠的一巴掌，簡直把曹雙都打蒙了，根本就不像一個十一歲的小姑娘出手打的，火辣辣、熱烘烘、眼冒金星。

  曹雙自從來到大馬城後，被程圓兩次重罰掌嘴，至此，他最痛恨的就是被人扇耳光。如今他這個大老爺們又被一個小姑娘無端狠狠扇了一巴掌，酒精作用下曹雙的怒火差一點沒壓製住。

  芳草看著曹雙充滿血絲的眼睛，冷哼一聲，“你還不服氣是吧？我問你，程圓製造了化肥一事怎麽不報？你知不知道如果這化肥的功效果真像他說的那樣，將是顛覆國本動搖民生的一件大事？”

  “而且短時間內程圓能夠聚集大量的財富，又何止幾百萬銀兩能擋得住的？博了好名聲又有了錢，誰知道那程圓以後會不會對朝廷起不軌之心？”

  芳草的這兩句話頓時把曹雙嚇得麵無人色，他顫抖著解釋道：“程圓從來都沒有染指過農務，我始終懷疑那化肥的功效根本就是虛張聲勢，也就是他想到處騙些錢罷了。所以想等這第一茬冬小麥成熟後有了結論，再向朝廷據實稟報。”

  還沒等曹雙說完，芳草阻攔道：“別解釋了，你個蠢貨、白癡、廢物，總之等這邊的事情結束，我會如實向朝廷回稟，你就等著接受朝廷的處置吧！”

  曹雙噤若寒蟬再不敢答話，可是內心中卻對麵前的女人厭惡至極。